第五十九章 黑铁令
作品:《夺我军功不当人,我成武神你悔疯?》 江寒将那面黑铁令牌贴身收好,整了整略显陈旧的军服,将衣领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遮住了脖颈上几道浅浅的疤痕。
做完这一切后,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
那里有他的袍泽,有他熟悉的号角声,有北境凛冽却纯粹的风。
而前方,那片张扬着金龙旗的营地,像一只盘踞在雪原上的巨兽,安静、华贵,却透着一股压迫感。
他迈开脚步朝着前方走去,雪地发出咯吱的声响。
锐士营门口。
与北境军营的随意不同,竟设有专门的岗哨和一张紫檀木长桌。
桌后坐着一名校尉,身穿崭新的明光铠,擦得锃亮,几乎能映出人影。
头盔上面的红缨鲜艳得刺眼,与这片灰白的天地格格不入。
江寒走上前,递上自己的调令文书。
“江寒,奉命前来锐士营报到。”
那校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伸出两根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懒洋洋地夹过文书。
目光在文书上停留了不到一息,便抬起头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将江寒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当他的视线落在江寒略显朴素的衣着上之时,嘴角不自觉地撇了一下。
“北境来的?”
声音里带着一股京城口音特有的傲慢与轻佻。
江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平静地站着。
那校尉将文书随手扔回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呵,王大将军可真是大方,什么人都敢往殿下跟前塞。”
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下巴微扬。
“你这文书,有问题。”
江寒的眉峰动也未动。
“还请校尉大人明示,何处有问题?”
“我说有问题,就有问题!”
那校尉的声音陡然拔高,似乎被江寒的平静激怒了。
“锐士营是什么地方?是护卫太子殿下的精锐!你一个边关的泥腿子,懂什么叫规矩吗?”
周围几个站岗的锐士营士兵闻声看来,脸上都挂着看好戏的神情。
他们和校尉一样,出身非富即贵,看不起这些从底层爬上来的边军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江寒懂了。
这不是文书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他要的不是一个解释,而是一个让他低头的台阶。
可惜这个台阶,江寒不打算给。
“卑职的调令,由王将军亲笔签署,军部存档。若校尉大人认为有问题,大可上报军部核查。”
江寒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字字清晰,逻辑分明。
“你……”
校尉被噎住了,他当然不敢真的去核查。
这本就是他临时起意,想给这个不开眼的边军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踢到了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众目睽睽之下,他有些下不来台,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他叫李洵,是京城卫尉卿的次子,平日里在圈子里也是前呼后拥的人物,何曾受过这种顶撞?
今天若是不把场子找回来,明天他李洵就会成为整个锐士营的笑话!
“好!好一张利嘴!”
李洵怒极反笑,他绕出长桌走到江寒面前,李洵的个子要比江寒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地逼视着。
“我锐士营,要的是能征善战的勇士?不是只知道逞强的废物!”
李洵一下子直接将腰间的佩剑抽出,看着江寒大声的吼道:“想要进锐士营,可以,用你的刀来说话。”
说话间,李洵体内那股属于通脉境的威压瞬间膨胀开来。
“我,锐士营校尉李洵,现在向你挑战!”
“如果你赢了,不仅这营门你随便进,而且以后我看见你了,必鞠躬。可如若我要是赢了,你得留下点东西在这里!”
周围的士兵见这里起了争斗,没有一个人有上前阻拦的心思,反倒是都站在旁边抱着膀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李洵的剑法他们是知道的。
虽然算不上顶尖,可对付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泥腿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面对李洵的挑战,江寒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
刚来到这里,正愁着不知道怎么立威呢,然后李洵就撞了上来,这不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么?
想到这里,江寒也不废话,点头回道:“好!”
听见江寒的话,周围的人都是变得兴奋起来。
“答应了,真的答应了!”
“快来看啊,这里有热闹,李洵跟一个新人比试了!”
两句话下去,这里的人瞬间越聚越多。
李洵的剑很华丽,相比较下来,江寒的刀就要普通很多,只是普通的制式兵器。
“看招!”
李洵一声大喝,手下直接使出了他李家的家传绝学,追星赶月。
这招追星赶月,其绝妙就在一个快字。
可殊不知,通脉境和入品境之间的差距,是很难弥补的。
通脉境眼中看起来很快的剑,放在入品境的强者中,那就是慢的跟蜗牛一样。
江寒将内力注入到手中,将手里的刀给包裹起来。
毕竟是制式兵器,万一在对拼的时候有什么损坏就不好了。
随后,江寒看准李洵的剑,猛的将自己手中的刀递了上去。
同时身上的气息爆发开来。
轰!
一股属于入品境的气息,让在场所有人都是脸色骤变。
江寒手中的军刀没有挥砍,而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自下而上,翻转手腕,用刀柄的末端,狠狠撞在李洵持剑的手腕内侧。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雪地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洵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那柄华丽的长剑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可这一切还没完。
在李洵因为剧痛而弯腰的瞬间,江寒的右腿已经如铁鞭般抽出,膝盖精准地顶在他的下颌。
“砰!”
沉闷的撞击声。
李洵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摔在三米开外的雪地里,溅起一片雪沫。
他仰面朝天,眼冒金星,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一口血沫混着几颗断牙喷了出来。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僵住了。
那些原本挂在脸上的嘲讽和讥笑,此刻全部凝固,变成了错愕与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