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的釜山，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特有的咸湿。


    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釜山国际会展中心，这里是今年全国高中生物理竞赛决赛的举办地。


    宏伟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与外面游客的喧嚣不同，会展中心内最大的会议厅被布置成了庄严的考场。一排排整齐的桌椅延伸开，穿着不同学校校服的学子们已经就位。


    整个场地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空调发动的嗡鸣声。


    田宇澈坐在指定的座位上，位置靠前。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深色长裤，身姿挺拔，神色是一惯的平静。


    仔细检查了准考证、身份证、笔袋里的文具，确认无误后，目光扫过空旷的讲台和巨大的计时屏幕。


    会展中心外的休息区，人不多，一群戴着帽子、口罩，穿着低调休闲服的年轻人分散坐在角落的几排椅子上，尽量不引人注目。正是防弹少年团的其他成员们。


    他们比宇澈更早到达，目送他走进考场。虽然尽量保持安静，但表情都明显有些紧张。


    田柾国坐立不安，他一会儿站起来踱两步，伸长脖子试图透过紧闭的大门看到里面的情况，一会儿又重重地坐回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时不时看看手表，小声嘀咕：“进去快一个小时了……澈儿会不会紧张？题目会不会很难？”


    朴智旻坐在他旁边，目光频频望向考场大门：“别急，柾国啊，宇澈那么稳，肯定没问题的。时间还早呢。”


    金泰亨压低声音：“我们要不要去买点喝的？宇澈考完肯定渴了。” 他试图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


    “再等等吧，”金南俊推了推眼镜，目光沉稳，“现在去买，万一他提前出来呢？而且里面空调足，应该还好。” 作为队长，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紧抿的嘴唇泄露了他的紧张。


    闵玧其靠在椅背上，双手插在口袋里，正在闭目养神，看起来似乎是最淡定的。但他旁边的金硕珍，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微微紧绷着。


    金硕珍手里拿着一瓶水，拧开了又盖上，反复好几次，目光始终没离开过考场入口：“哎一古，这比等我们自己的舞台结果还紧张……”


    郑号锡则拿出手机，假装在刷，但眼神明显放空，心思完全不在屏幕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对等待的人来说格外漫长。每一个从考场里走出来的工作人员或者提前交卷的考生，都会引来他们齐刷刷的目光，等看清人是谁，又失望地收回目光。


    考场内，时间同样在流逝。


    试卷一发下来，大致浏览完题目，宇澈心中便有了底。题目的难度和广度果然远超地区选拔赛，题目布满了陷阱，对考生要求极高，但对于宇澈来说，这恰恰能更好激发了他的潜能。


    笔尖在答题纸上流畅地滑动，几乎没有停顿。他完全沉浸在物理世界的奇妙之中，外界的声音与一切存在被彻底屏蔽。额角有细密的汗珠渗出，但他浑然不觉，眼神紧紧锁定着每一道需要攻克的难题。


    直到遇到最后一道涉及量子力学和经典电磁学的超难题时，他的笔尖第一次出现了短暂的停顿，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在题目和草稿纸之间快速逡巡。


    大脑飞速运转，各种公式、模型在脑海中不断闪线。几分钟后，他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流畅地将解题过程铺陈开来，这种攻克难关的满足感，才是独属于他的精神盛宴。


    三个小时的煎熬对场外的人来说仿佛一个世纪，当考场内终于响起刺耳又令人解脱的铃声时，休息区的防弹成员们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结束了！”田柾国第一个喊出声。


    “出来了出来了！”金泰亨也伸长脖子。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缓缓打开的大门。


    考生们鱼贯而出，脸上写满了各色的情绪，疲惫、解脱、兴奋、沮丧……，人群渐渐散开，终于，那个熟悉的高挑身影出现在门口。


    宇澈背着简单的包，步履依旧平稳。他的脸上带着点淡淡的倦意，但眼神很清亮，依旧那么沉静和内敛，他走出考场，目光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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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中扫过。


    “澈儿！” 柾国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第一个冲了上去，完全忘了要一开始答应其他哥哥说要低调。


    他一把抓住宇澈的胳膊，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感觉还好吗？题难不难？你都做完了吗？”


    其他哥哥们也迅速围拢过来，关切的目光都聚焦在宇澈身上。


    金南俊拍拍他的肩：“辛苦了，宇澈。”


    金硕珍递上一直握在手里、瓶身都被捂热了的水：“快喝点水。”


    闵玧其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按了下宇澈的肩膀，传递出无声的支持。


    “累坏了吧？走走走，先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朴智旻和郑号锡一左一右，簇拥着他往前走。


    金泰亨则好奇地小声问：“最后那道大题是不是超级难？我看好多人出来的时候都是愁眉苦脸的。”


    宇澈接过水喝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缓解了些许疲惫。他看着围在身边的哥哥们和柾国，考试带来的紧绷感慢慢消散，被一种熟悉的温暖取代。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面对柾国连珠炮似的问题和哥哥们无声的询问，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浅笑，声音带着点沙哑：


    “嗯，做完了。题目……很有挑战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关切的脸，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满足，“有几道题，解得很过瘾。”


    “做完了”和“解得很过瘾”这几个字，瞬间安抚了有些不安的心，了解宇澈性格的成员们知道，能让他说“过瘾”的题，大概率是攻克了。


    “哇！我就知道澈儿最棒了！”柾国立刻欢呼起来。


    “做完了就好，过瘾就好。”金硕珍也松了口气，笑容满面。


    “哇，真的太棒了！”金泰亨眼睛亮晶晶的。


    “走走走！别在这儿站着了！”朴智旻揽住宇澈的肩膀“我知道附近有家很棒的参鸡汤店！给我们的大学霸好好补补脑力！庆祝终于考完了！”


    “好！”大家一致同意，簇拥着宇澈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