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歇了没两天，日历就翻到了开学的日子。


    天刚亮，家里就飘着饭香和说话声。


    “宇澈！柾国！快过来吃饭！开学第一天可不敢磨蹭！” 金硕珍围着围裙，把冒着热气的汤饭端上桌，“高二下学期了，时间过的真快啊，高三就在眼前了，都打起精神啊！”


    闵玧其坐在桌边，慢悠悠地喝着咖啡，抬眼扫了他俩一下：“书包都收拾利索了？别落下什么。” 话不多，但该提醒的都提醒了。


    “嗯，都好了，玧其哥。” 宇澈已经穿得整整齐齐，校服拉链拉到顶，安静地开始吃饭。他脚边的书包鼓鼓囊囊。


    田柾国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懵懂，头发倔强地翘着几根，正努力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含糊地应着：“知道啦，珍哥，澈儿帮我检查过书包了。”


    金南俊拿着本书走出来，推了推眼镜：“新学期，心思该回到正轨上了。特别是你们俩，高三的门槛可不低。”


    他看着宇澈，“宇澈，竞赛要上心，但学校的课业也不能放松。” 目光转向柾国，“柾国啊，文科靠积累，数学不懂就问宇澈，其他科目也得跟紧。”


    “知道了，南俊哥。” 两人乖乖点头。


    郑号锡和朴智旻笑嘻嘻地凑过来，一人给了一个鼓励的击掌：“加油哦！”


    金泰亨顺手揉乱了柾国的头发：“好好上课，放学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


    在哥哥们此起彼伏的“路上小心”、“认真听讲”的叮嘱声中，宇澈和柾国背上书包出了门。


    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让人精神一振，瞬间清醒了不少，两人加快脚步朝公交车站走去。


    走进熟悉的校园，宇澈的理科班在二楼，柾国的文科班在三楼，白天的大部分时光就这样分开了。


    宇澈在理科班是老师眼里的宝贝疙瘩。碰到特别绕的物理难题，老师讲解时目光总会落在他身上，期待他的见解或者更巧妙的解法。


    宇澈通常不会让人失望，做题时全神贯注，笔尖在纸上划过，逻辑清晰，偶尔提出的问题或者思路，能带着全班往更深的地方想一层。


    下课铃声一响，他不是在预习后面的内容，就是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同学低声讨论着竞赛题或者书上看到的新奇理论。


    他课桌上，除了堆叠的课本，常常能看到几本明显超出高中范围的物理专著或者英文期刊。


    柾国在文科班的日子要“热闹”些。历史的时间线、政治的条条框框、文学的深刻含义……这些都需要大量的记忆和理解。


    他坐在窗边，努力把老师讲的历史事件塞进脑子里。记性还不错，也喜欢听有故事性的内容，但遇到需要死记硬背大段理论的时候，就会托着腮帮子，无意识地用笔尾轻轻点着桌面，小脸微微皱着。


    不过，当数学课的铃声响起，他整个人的状态就明显不一样了，腰板都挺直了些。


    数学老师讲解一道复杂的应用题，柾国听得格外认真，在草稿纸上飞快演算。


    思路卡壳时，宇澈给他讲题时的样子就会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宇澈总能把一团乱麻似的问题，分开讲得明明白白。


    他尝试着用宇澈教的方法去拆解，一步步推导，嘿，居然真的把题目啃下来一大半。


    虽然速度比不上宇澈，但这种凭借“学来的本事”独立解决难题的成就感，让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放学铃声一响，图书馆就成了他俩的固定据点。巨大的玻璃窗外，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


    两人在靠窗的老位置坐下。宇澈面前摊开的是一本厚得能当砖头的大学物理教材和一叠写满了的竞赛题。


    他迅速沉浸进去，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偶尔停下来，目光放空，仿佛穿透纸面看到了更深奥的东西。


    柾国则面对着一摞文科笔记和习题册。他先自己吭哧吭哧地背了一会儿拗口的历史事件和政治概念，然后才拿出那本让他“望而生畏”的数学综合练习册。


    “澈儿……” 他小声唤道，用笔尖轻轻点了点册子上的一道空间几何题，眼神里带着点求助的意味。


    宇澈从物理世界中抽离，目光落到柾国的题目上。自然地拿过自己的草稿本和笔，往柾国那边挪近了一些。


    他利落地画出一个清晰的辅助图，然后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开始讲解：“关键点在这里，想象从这个平面切过去……” 他的讲解简洁清晰，一边说一边在图上标注关键点。


    柾国凑得很近，听得全神贯注，频频点头，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小声追问。


    宇澈耐心地解释，直到看见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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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头舒展，恍然大悟地“啊！”一声，他才停下。


    讲解完毕，宇澈会让柾国自己动手再解一遍，确认他真的掌握了方法。


    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户，温柔地笼罩着他们：一个低头专注解题，笔尖划动；一个安静地在一旁守候，目光温和。


    暮色四合，两人才收拾书包踏上归途。推开家门，明亮的灯光和饭菜的香气瞬间包裹上来。


    “回来啦？学了一天累坏了吧？” 金硕珍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是温暖的笑容。


    闵玧其窝在沙发里，抬眼瞥了他们一下：“作业堆成山了？”


    金南俊放下手中的书，关切地问：“今天感觉怎么样？课程能适应吗？”


    “还行，哥。” 宇澈一边换鞋一边回答。


    柾国放下书包，长长舒了口气，带着点撒娇的抱怨：“唉，历史要背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朴智旻立刻凑过来，惟妙惟肖地模仿历史老师严肃的腔调，逗得柾国噗嗤笑出声，那点小烦恼瞬间飞走了。


    金泰亨果然变魔术似的掏出小零食：“给你们，说好的零食。”


    郑号锡也笑着拍拍柾国的肩膀：“别急，饭要一口一口吃，书要一点一点背，我们柾国一定没问题的！”


    饭桌上，哥哥们的关心化作了具体的询问：


    “宇澈，物理竞赛的报名通知是不是快出来了？自己多留意着点。” 金南俊提醒道。


    “柾国啊，数学哪里卡住了，千万别不好意思，宇澈就在你身边呢，还有哥哥们，我们都可以帮忙看看。” 金硕珍说着，又往柾国碗里夹了一大块肉。


    闵玧其虽然没直接问学业，但默默观察着两人吃饭的样子，眼神里是无声的关切。


    宇澈安静地听着，点点头：“嗯，知道了哥，我会注意竞赛时间的。” 他明白哥哥们操心的心情。


    田柾国扒拉着碗里的饭，带着点小得意地说：“数学……今天有道挺难的题，澈儿给我讲完，我现在会了！”


    他悄悄侧过脸，看了一眼身旁安静吃饭的宇澈，心里那股暖意又涌了上来。


    学习是有点辛苦，但推开家门，有这么多像亲哥哥一样关心他的人，还有宇澈这个总能帮他解开难题的亲故在身边，好像那些困难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