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作品:《让我砸了这剧情(穿书)

    尼玛这是什么垃圾设定。


    为什么她住的地方这么高?


    放眼看去底下全是白花花的雾好吗?


    这么跳下去她绝对会死的好吗?


    然后她想起来这是自己写的设定,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自己写的设定,哭着也要走下去。


    但就算如此,她也要用力在心里大喊一句——


    烂尾书害人不浅啊啊啊啊!!!


    她一口血梗在喉咙里没吐出来,满脸悲伤地挪回床上,这个设定实在坑人,她又不能完全确信自己的能力确实都在,但要是她不逃,她就会遵从书里的步骤,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简称,坐着等死。


    她简直心累得泪水都挤不出来了。


    大抵是身体还没有完全痊愈,再加上脑子也不清醒,能记起来的设定剧情少之又少,她没一会儿就累得睡了过去。


    这么一睡,她就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在醒过来时,她照例发了一刻钟的呆,逼自己接受了事实。


    她,确实是穿了。


    最可悲的是,她因为年更的缘故,只记得大致的主角剧情,可以说和普通人闯关几乎没有什么两样,除非她在紧要的关头能想到剧情,并且成功地扭转过去。


    但转念一想,她设计反派死是因为镜子,只要她不照镜子不就好了?


    初久心里一松,长呼了口气,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根救命稻草,当即召了二魔兄石泽进来。


    石泽在听到召见时还在塔下抓着秦温纶问他初久的事,乍然听说初久要见他,立马开心地松了口,急切地拍开抱他大腿努力分开两人的南吴,直冲房间而去。


    九枝门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名为玄峰山的悬珠塔中,上高二十八层,下则十八层,当年魔祖和玄清派掌门对敌时被引入塔中,不慎中计,传闻被打进地下十八层,以引十八地狱之名镇压魔头,至今未有魔祖消息。


    后来魔众一同被遣进塔中,山外全是道佛两派的驻地,一旦有魔出现,全体逐之。


    但因为时过经年,正派放松了警惕,且一些道佛门逐渐没落,给了他们可趁之机,至此内外相通,只要小心避过他们便能自由出入。


    是不是有地十八层还难说,至少他们到如今都没有找到过地下的入口,只是秉着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的原则,他们集体在这里驻扎罢了。


    且因为地势恶劣难行,常年云雾缭绕,一个不慎失足落下,则死而无尸,因此他们倒是过了好几百年安生日子。


    魔门之中,魔祖的位置并不看血缘,而是靠着转生,转生之人右肩上会出现一道三足乌的图案,出现者便为魔主。


    在魔祖生死未卜的那些年中,族内从未出现过一位转生者,因此一直是副教主代为掌管,直到巫禾的出现,使九枝门重新“活”了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巫禾的地位可想而知。


    而在前些日子里,几名手下照旧去外面“买”点必须品回来,结果一去不回。而在当晚有外人出现在悬珠塔内,将巫禾引出了悬珠塔,等她回来时已身负重伤。


    秦温纶将她抱回来时已昏迷不醒,再见她醒来时已是昨天的初久。


    事后他们很快派人去查了那人的底细,得知他便是江湖上最擅长用毒的毒风门人,沈风宸。


    但除此之外,沈风宸的行踪却怎么都找不到,因此才一直都没有行动。


    昨日初久醒来,偏偏只留下秦温纶一人,因此石泽一直以为他知道点什么,没曾想还没问出什么,就听到初久传唤他,石泽简直把高兴写在了脸上,大摇大摆地走进通道,使轻功跃上了二十层。


    身后,秦温纶眼眸微微一眯,垂在身侧的手缓缓蜷成拳头握紧。


    初久此时正在靠在床头,听到略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她轻咳了一声,说:“进来。”


    石泽推门而入,行至床头正要下跪侍听,初久连忙说:“站着就行。”


    都是同龄人,给自己下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石泽动作一滞,有些疑惑地看向初久。


    后者目光一偏,满脸不太自然地说:“秦温纶说我毒素侵识,记忆有些混乱,所以记不起来一些事,不过这礼就免了,以后大家见我都不必跪下。”


    石泽茫茫然点头,心头飞过一句,你记忆混乱和行礼什么关系?


    不过他没敢说,只好点点头,打算暂时听听,等她回过神来,还是得跪下的。


    空气沉默了几秒。


    初久眨眨眼,话在心里反复地咀嚼一遍,这才试探地开口:“……那个,大家现在都在做什么?”


    石泽说:“都在做自己份内的事。”


    初久:“……”大兄弟,商量一下,能不能去报个语言培训班?


    她感觉自己额头好似滑下了几根黑线,脸部肌肉忍不住抽搐两下。


    正要开口,石泽一脸忍不住,掐着自己掌心猛的出声:“主上,我有一事相求!”


    初久差点被吓得一个踉跄,好在她及时把控住身体的动作,情绪管理也不错。


    她眨眨眼睛,把差点溢出喉咙的惊吓咽回去,一脸高冷地问:“什么事?”


    “……我想问。”石泽迟疑着说,“主上能不能下令,让我追查沈风宸?”


    初久闻言精神一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沈风宸就是主角成功之路上最大的帮手。


    而她所在的时间点,就是沈风宸给原主下毒,导致原主体内魔力失控,不得不出山寻找沈风宸拿解药之时,为之后她和男主的会面牵出了线。


    只是和别人家作者不同,她并没有写出男主和反派的cp线,女主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因为原主的毒要用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的鲜血为引,在三个月内,分三次月圆之日与解药同熬喝下才行,而女主就是这个解毒人,因此原主就盯上了女主。


    没曾想在抓女主时意外碰到了男主,两人结下了深仇大怨,因这事,更促使各大门派发现她的身份,从而埋下了她之后悲惨遭遇的祸根。


    可以说,全场沈风宸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没人知道为什么他非要进这凶险之地引她出门,还给她下毒。


    初久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心里早已将沈风宸挂到塔顶,用三十级的风雷疯狂拍打。


    穿过来就穿过来吧,居然还已经中完毒了。


    她如果真杀了女主,男主定然会千里迢迢来取她人头,如果不杀吧,自己也是要等死的。


    横竖一死。


    初久想,不行,她死了,沈风宸那毒人不就爽了吗?


    初久磨磨牙:“你去可以。”


    石泽正松了脸色,下一秒又听巫禾说:“但我也要跟着去。”


    他表情瞬间一绷,直起身来,一脸凝重地看向初久:“主上,不可!”


    但初久并不打算听他的话,如果她不去,又怎么拿到解药?原著剧情里,她也是去了的。


    于是初久摆出一脸绝对不会改变主意的表情,冷声问:“我做的决定,你也要违背吗?”


    石泽显然没想到初久会问出这个问题,他哑了一下,接着低下头:“不是。”


    “那……”


    初久刚要说话,接着脑子突然懵了一下。


    等等,她为什么要按着剧情来?


    虽然这是她写的小说,但不代表她就要按着剧情来啊?


    按着剧情那就是死路一条,小说里她可一次都没有服下过解药,而且单独服下解药就是爆体而亡,她虽然拿解药到了手,却根本不敢吃。


    可现在重来一遍,她明知道会死,还要再按着原定的剧情走吗?


    而且也不是非要杀了女主不可,小说里只说要服血,一个月一次,流出的血早就重新供出来了好吧?


    她为什么不去打好主角的关系,光明正大的要血喝呢?


    念此,初久眼眸子微亮,松了口话:“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不去了,沈风宸那边就由你出马了,切记一定要拿回解药,以及……”她顿了顿,“留他一条命,带回来!”


    石泽:“???”


    不是……我就说了一句话啊。


    他内心竖起一道高墙,墙上填满了弹幕。


    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了一句话:


    主上心,海底针,喜怒无常变幻莫测,猜不透啊猜不透。


    石泽带着一身风地冲进来,再带着一头雾水走回去。


    房门一关,初久长呼了一口气。


    “说起来容易。”她仰头看床顶,抬手在空中虚虚握着,“和敌家搞好关系,那是在刀尖上舔血,不死也得半条命……”


    唉,怎么这么惨……


    初久闭眸,手上力道一松,啪的打在了额头上。


    都是烂尾的错!!!


    ****


    石泽在得到命令之后,很快就出塔寻找沈风宸的身影,在他临走之前,初久还暗示地给出了几条线索。


    小说里她塑造出来的石泽是有些大大咧咧甚至无脑的形象,但认真起来还是能独挡一面,这种事交给他没什么问题。


    但问题来了——


    贵为魔祖转世,九枝门门主,但她——并不知道怎么驾驭轻功肿么破?


    初久一脸头痛地让下人叫来了秦温纶。


    下人一直站在门外待命,每过两个时辰换一次班,因此初久只要想找人,叫他们就行。


    没半柱香,秦温纶就裹着一身热气进了屋。


    他听闻初久说不必下跪的事,便松松做了个揖,问:“主上找我何事?”


    初久一想到自己要说的事,她的心情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秦温纶见她不言,便一直低着头也不作声。


    大概过了三分钟后,初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上回说,我的失忆是因为毒素侵入识海是么?”


    秦温纶不知道她想问什么,淡淡应是。


    初久抬手,将碎发撩到耳后,轻呼了口气:“……我发现我连驾驭轻功的法子都忘记了。”


    秦温纶一怔。


    她缓慢地抬起眼皮,看向秦温纶:“所以……我需要个老师,你能帮我么?”


    她记得秦温纶从不对原主的话进行反驳,因此才找的他,但没曾想,秦温纶惊讶的神情在脸上走了一遭,接着就吐出了“可是”来。


    初久本能地一僵,正怀疑她是不是露出什么马脚。


    却听秦温纶接着开口:“您不是一直都不会轻功的吗?”


    初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