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鹈鹕镇当前的情况并不容乐观。牲畜似乎感染了某种疾病，无法产下正常的鸡蛋和牛奶。小镇每周会有两天的时间被恶劣天气侵袭，农作物不能顺利生长，这样想来小镇居民会面黄肌瘦就不足为奇。四十年前鹈鹕镇应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导致了现在的情景。这件事年轻人不甚知晓，我只能向老人求教。


    为了在下次狂风来袭前做好建筑物的加固工作，我抓紧晴天的空挡去山上砍了些木头。上次的播种事件已经让我涨了教训。为了物尽其用，提高效率，我决定将这件事拜托给罗宾。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虽然我要额外支付一点佣金。


    罗宾手脚麻利地帮我加固好了木屋和畜棚。她为我更换了全新的屋顶，更加坚固的窗户和厚实的门板。我的两只疯鸡和瘦牛也跟着住进了小别墅里，比原来四面漏风的窝棚强了百倍。罗宾真是个好人，她还嘱咐我最好为刚钻出土的秧苗捆上支撑杆，避免它们被下一次到来的狂风吹断。


    听人劝，吃饱饭。我削了很多小树枝插在土里固定好，希望在狂乱的大风面前它们可以保护我宝贵的食物来源。


    渐入深秋，气温逐渐降低，有时晚上我需要把壁炉点上取暖，柴火已经耗用得所剩无几。农场的南边应该有一片森林，在这里我可以获取足够的木头。寻了个好天气，我带上斧子和背包出发了。


    森林真是大地女神对人类的馈赠，这里藏着多汁的野果、丰足的木料和坚韧的纤维。我进来不久就装了一背包的树枝，这些掉落的树枝干巴巴的正合适拿回家烧火。最好再来一点野果充饥，我正往里走着就见一个红发男孩迎面跑过来。


    “你好啊！派派姑妈！”红发男孩兴奋地和我打招呼。


    “你好，捣蛋鬼。”我把坠歪的背包肩带向上提提。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潘妮的学生文森特。“一个人在树林里是很危险的，谁带你来的？”


    “潘妮小姐。”文森特正幻象自己是一个剑客，用他的木棍宝剑追击假想敌。


    这吸引了我的兴趣。自从穿越的那天起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潘妮了，也怪我自己疲于奔命，我好想念她身上的甜瓜香气。


    我拍了拍文森特的头跟他打商量。“小鬼，想不想要一把文森特骑士的专属木剑？”


    “当然！”他激动地喊。


    “你带我去找潘妮小姐，我就帮你做一把。”


    这一招对文森特非常奏效。他立马丢掉手里的木棍，拽着我的衣角兴奋地往前跑。我被他扯得踉踉跄跄，差点绊一跤。文森特把我带到河边，潘妮正在和贾斯玩翻花绳。潘妮跪坐在红白格的野餐垫上，两只手撑着叠成网的毛线绳。贾斯正困惑着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潘妮小姐！”文森特大喊。


    潘妮回过头看到我们两个大汗淋漓的狼狈模样，不禁笑出了声。她把毛线绳架在文森特手上，哄着两个孩子自己到旁边玩。文森特临走还不忘嘱咐我“记得宝剑！”。


    我在潘妮身边坐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潘妮贴心得递给我一只粉色的帕子，上面绣着一只小甜瓜。


    “谢谢！这手帕真好看，而且香香的。”我没舍得用，放在手里一直把玩。


    “我自己绣的，第一次做，绣得不好。”潘妮害羞地说。“你今天来森林里做什么？”


    “壁炉的柴火不够了，我来拾些木棍回去。你呢？”我扭头看她。潘妮今天还是穿着往常的黄衬衫和红裙子，但看起来很放松，光着脚踩在餐垫上。


    “我带孩子们来郊游，学习郊外农场的知识。”潘妮说到这里突然有了灵感，“我差点忘了你就是优秀的农场主，你方便给孩子们讲讲吗？”


    如果懒农夫的邋遢农场也能算优秀农场的话，那我觉得我现在起码也是个称职的农场主了。而且我不想放弃每一次和潘妮相处的机会。


    我点点头答应了。“当然。”


    她高兴地把孩子们叫过来，隆重地介绍我的身份。她讲得我真心虚。整个讲解的过程很简单。潘妮抛出问题，孩子们作答，再由我来解释补充。中间文森特关于哥布林的离谱提问还吓到了贾斯，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照顾这些孩子很累吧。”我侧过头看潘妮，她正望着孩子们跑远的背影。


    潘妮低下头笑了笑。“我不介意，我希望看着他们学习，希望能帮他们成长为优秀的人。”


    “你好像很喜欢孩子。”


    “是的。”她回过头。可能是我过于遵循嗅闻的本能，凑得太近了。她转头的动作使我们差点亲到一起。


    潘妮的脸腾一下红了，圆圆的脸颊像熟透的草莓，手指不自觉搅紧了裙子。我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试图转移话题。


    “呃……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大风天住拖车还好吧……”


    “还……还可以……我最近一直在教孩子们读书。”潘妮开口的声音变得软糯黏糊，有一点支吾的鼻音。“刮风的时候拖车还算牢固……只是石子拍在墙壁上会有点响……”


    那应该是很吵人的声音。潘妮不说，但她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黑，想必最近都没有休息好。


    “你妈妈最近还是老样子吗？”我问。


    她点点头。“我希望她能少喝一点酒，我也一直很担心她。”


    我试着问她要不要搬来农场住，条件可能会好一些。她低下头，蚊子哼哼一样说我们还没结婚，不太合适这样。


    潘妮此刻像个草莓小蛋糕，面上的红云映在白皙的皮肤上，说话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她很害羞，不敢抬头看我的眼睛。两只白嫩的脚丫却一直在餐垫上轻轻蹭着。浑身都散发着香甜的蜜瓜气息，让人想嗷呜一口吃掉。


    我悄悄抬起屁股又坐得离她近了些。不知道之前懒农夫和她的关系进展到了哪里。此刻我只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想牵手，想做比牵手更过分的事情。


    如果没有文森特跑来捣蛋的话，我想我肯定能成功。不知道他是会了什么神通，专挑别人缠绵暧昧的时候跑来打扰。我的手刚抬起来，他就跑来跟我要大宝剑，把我恋爱的粉红泡泡瞬间绞得粉碎。我暗中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慢吞吞摸出小刀来给他削那根他精挑细选的烂木棍。


    日落时分潘妮带着孩子们回去了。我也收拾背包走出森林，返回农场。夜里我坐在壁炉前烤火，脑海中全是潘妮坐在野餐垫上羞赧的神情。她的粉色手帕被我珍惜得藏在衬衣内兜里。我想我是中了魔，中了甜瓜的魔咒。


    新人，自割腿肉，欢迎指点，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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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林中野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