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番外篇:九世还情)假戏遇巧难成真 奈何又是差一步
作品:《妖宫红杀星》 民国初年,正是封建与民主新旧交替的过渡时期。民国政府政权更迭频繁,社会动荡不安,致使军阀割据,有兵便有权,有枪即是王,人命轻贱。
民间在乱局中求存,与西方思想猛烈碰撞,新思想悄然萌生,娱乐生活也随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传统戏剧与新潮的歌剧电影正处在青黄不接之际,喜欢老戏曲的人日渐稀少。大戏班子凭借根基牢牢抓住客源,散班为了糊口,只能来者不拒,什么活都接,什么戏都唱。昔日的名角不再金贵,放得开、会周旋的人才有存活下去的机会。
散班青梨班的日子过得格外艰难。戏班子成立有些年头了,偏偏赶上这般世道,愿意学戏的人寥寥无几,戏班规模始终没能扩大;愿意听戏的人也稀稀拉拉,靠着零星的演出单子勉强糊口,整个班子就这么不死不活地熬着。若青梨班早成立十几年,想必不会落到这般境地,班里是有真角儿的。班中的大青衣很有本事,是个男子,姓妲,身形高挑纤瘦,相貌极为出众:不上妆时像个清秀的姑娘,上了妆便成了英气逼人的大女子。尤其嗓子堪称一绝,文戏时婉转如莺啼,武戏时铿锵有力,不少大戏班子都想挖他走。但无论对方开出何等条件,妲青衣始终不为所动。青梨班几次濒临散伙,都是靠他拉来演出单子,才让戏班子得以喘息。
暮春时节,一场淅淅沥沥的冷雨刚过,残冬的积雪尚未化尽,青石板路上汪着些浑浊的水洼,透着刺骨的寒意。妲青衣小心翼翼地踩着水洼走过街角,檐角滴落的水珠正巧溅在他月白色的长衫下摆,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渍痕。路边有个西洋镜摊子,刚下过雨,顾客寥寥。摊主正摇着曲柄更换镜箱里的西洋镜片,见妲青衣过来,扬声搭话:“妲老板,今儿有活计?”
妲青衣脚步没停,回头浅浅一笑:“去赵司令府上了,过几日要给老太太贺寿。” 声音清润,带着些戏腔的尾韵。
摊主一听,停了摇手柄的动作,应和道:“好活计啊!赵司令出手阔绰,就是脾气不太好,您可得小心应付。妲老板发财了,别忘了请我喝口酒!”
妲青衣头也没回,专心看着脚下的路,只柔柔地挥挥手应下了。
青梨班的破落戏台搭在南城根的废弃庙里,戏台板缝里还嵌着去年的残雪。此刻班主正蹲在香案前,愁眉紧锁地数着铜板,时不时望向门外,望眼欲穿。见妲青衣进来,慌忙把钱袋子推到一边,搓着手站起来。他颧骨上两坨红晕像是冻出来的,小心翼翼地问:“可算回来了,赵府的帖子拿到了?”
妲青衣点头,将淋湿的长衫脱下来搭在香案角,露出里面浆洗得发白的水衣:“老太太指定要听《桑园会》,班主,你看看怎么在戏尾加段祝寿的新戏。”
班主松了口气,回头往灶膛里添了把柴:“新戏好说,老王头连夜编词,保准把赵司令捧得舒坦。只是这《桑园会》......跟寿宴实在不搭边啊。” 他欲言又止。《桑园会》是出老戏,寻常时候演演无妨,可这戏实在算不上喜庆,戏服本就色调灰暗,剧情里还有寻死觅活的桥段,这要是被人诟病冲了寿宴的喜,万一让赵司令挑了错处,传出去坏了戏班子名声,以后更接不到活了。
妲青衣没接话,从戏箱里翻出戏服,皱着眉抚平上面的褶皱。唱戏的人,身上的行头就是脸面。他把戏服叠好递给班主,示意他想想办法整理周正。
“我知道。” 妲青衣一边叠戏服一边说,声音轻得像戏台前的烟霭,“但这单子给的钱不少,只要能让班子熬过这月,唱什么都行。咱们唱的时候,避开那些哭哭啼啼的调子,让王老头多下点功夫,把收尾圆得喜庆些就是了。”
班主叹口气,从妲青衣手里接过戏服:“试试吧。赵司令家的老太太,听说年轻时也是个戏迷,在这宅院里听了四十年戏,什么戏不熟?也不能改得太离谱,万一老太太听着不满意,又是一桩麻烦。”
妲青衣笑了笑,没应声。
寿宴前一日,赵府的管事来传话,让青梨班提前到府里搭台。戏班总共就十几号人,人手紧张,妲青衣从不摆架子,跟着大伙搬东西,在赵府进进出出地忙活。好不容易收拾停当,妲青衣检查完东西正要回去,路过一处门口,撞见门房在调戏一个小丫鬟。那丫鬟穿着灰布夹袄,手里捧着铜盆,想端出去倒掉,走得太急,水洒出来些,溅到了门房身上,惹得对方不快。
“哎呦,我当是谁呢!眼睛长在头顶上了?生怕溅不到我,想给我洗衣服啊?嫁给我得了呗!我看你早就有这心思了吧!” 门房不依不饶。
那小丫鬟看着干练,性子却安静,不搭理门房,端着盆想绕开,门房却故意拦着不让。
“不过是失手,为难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妲青衣看不过眼,正好也没事,便开口替小姑娘解围,声音依旧清润。门房听到有人说话,收敛了大半气焰。他认出这是明日要唱主角的青衣,讪讪地侧过身子让路:“妲老板别见怪,我开玩笑呢,就是说笑而已。”
那丫鬟循声望来,看见妲青衣后,原本平静的脸色忽然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下了动作。她看向妲青衣的双眼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琉璃。只是愣了一瞬,小丫鬟端着盆径直走到妲青衣面前,欠了欠身子,轻声说:“谢…… 谢谢先生。”
走在前面的同伴见妲青衣没跟上来,返回来喊他:“还愣着干什么?都在等你呢!” 妲青衣慌忙应着,朝那丫鬟点点头,快步跟上了。
寿宴当日,赵府张灯结彩,宾客满座,好不热闹。穿军装的卫兵站在廊下,腰间的盒子炮锃亮,与戏台前挂着的红灯笼显得格格不入。妲青衣不负众望,表现极佳。他扮的是《桑园会》里的罗敷,本就功夫扎实,女相演得游刃有余,无论腔调还是动作都惟妙惟肖。嗓子一开,格外有情韵,宾客中时不时有人喝彩,老太太在台下也听得入神。
戏的前段一直很顺利,妲青衣巧妙避开了不适宜的哭戏,宾客们并未觉得不妥。可到了后段,却出了个小插曲。唱到罗敷因不堪秋胡羞辱调戏,想不开要自尽时,台下听入神的老太太不知怎的失了神智,分不清台上台下,慌慌张张地站起身,腿脚利索地几步走上戏台。也是巧了,老太太身边服侍的人刚好去端茶,其他人要么听得入神,要么没精打采地发愣,竟没人注意到老太太的动静。老太太不管不顾,上前拦住妲青衣,一把扯掉他挂在脖子上的白绫。妲青衣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闹得不知所措,青梨班的几个人赶忙上前拉扯老太太,戏台上一时间乱作一团。老太太攥着妲青衣的手不放,慌乱间,还把自己手上的白玉镯子褪下来,顺势套在了妲青衣手上。奇怪的是,这一套动作极快且顺畅,拉扯的人全然没注意到,那手镯就像为妲青衣量身定做的一般,竟不偏不倚地滑到腕骨处,不大不小,正好卡住。
老太太给妲青衣戴好镯子后,安静了不少,嘴里念叨着:“不能死不能死,戴着戴着,是正缘是正缘,是夫妻是夫妻,不能死不能死啊。”
妲青衣根本没反应过来,老太太却像完成了任务般清醒了许多,被人搀扶着下了台,重新坐回座位。赵司令脸色铁青,正要发作,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说:“哎呦,老了,走了神了。” 又指着愣在台上的妲青衣说,“这是个好孩子,唱得真好,我都分不清真假了。让他接着唱,我还要听呢。”
赵司令被老太太几句话安抚下来,脸上的戾气渐渐散去,挤出笑容对宾客解释:“妈这是看入迷了。” 他朝妲青衣使了个眼色,“妲老板了不得啊!继续吧,别扫了老太太的兴。”
周围的人听赵司令这么一说,都放下心来,又把注意力放回戏台上。妲青衣没机会把镯子摘下来还给老太太,锣鼓声不断,戏还没唱完,身为主角的他不能断了节奏、坏了规矩,只能顺着锣鼓点,先把戏唱完再做打算。
戏继续上演,台下依旧热闹。赵司令心里还是有气,斥责老太太身边服侍的人玩忽职守,换了别的丫鬟过来,新来的正是前几日妲青衣搭台子时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小姑娘一眼就锁定了妲青衣,目光不是盯着他的脸,就是盯着他手上的镯子,一点也不在乎这样是否失了分寸。妲青衣想不明白自己和她有什么渊源,被她这般毫不收敛的目光看得很不好意思,以为她是怪自己不该收下镯子,心神乱了几分,险些唱错了词,好在有惊无险,唱完了当日的曲子。
一曲结束时天色已晚,开不了第二场戏了。老太太没听过瘾,唉声叹气的。赵司令很孝顺,见老太太难得高兴,又给青梨班添了不少赏钱,让他们多留些日子,多唱几出戏给老太太听过瘾。正愁没活干的班主乐呵呵地应下了,整个戏班子都兴高采烈,唯独妲青衣高兴不起来,老太太给他戴上的手镯像是着了邪,戴上容易,却死活摘不下来。妲青衣用尽办法,手腕勒得通红,镯子依旧纹丝不动,仿佛长在了手上。
班主没办法,趁赵司令不在,带着妲青衣去给老太太赔罪。老太太一点也不介意,反倒很高兴,絮絮叨叨地说这是镯子找到了主人。这镯子是她的陪嫁之一,是她母亲不知从哪得来的,成色不错却不值多少钱,戴着总觉得膈应,扔了又可惜,被锁在柜子里很多年了。今年寿宴,老太太破天荒一眼相中,便戴着出席,没想到歪打正着,竟合了妲青衣的手。见妲青衣取不下来,老太太对他又很满意,便说这镯子算是赏给他了。这事总算有惊无险,青梨班的人都松了口气,没人再提。
妲青衣却更郁闷了。那个在台下盯着他的小丫鬟不知犯了什么病,一直偷偷跟着他。妲青衣发现了几次,有些恼火,几次想找她问明白,却总也逮不住人。赵司令家不是他能随心所欲的地方,也不想落人口实,只能自己闷闷生气。
赵司令嫌戏班子来回跑麻烦,看他们人不多,便让人把他们安排在偏房住下。夜里起了风,妲青衣还在为镯子和小丫鬟的事烦得睡不着,披衣到院子里透气。月光透过树枝洒在地上,像铺了层碎银。他走到白日搭戏台的地方,忽然察觉身后有人。妲青衣叹口气,轻声问:“谁在那儿?”
这次小丫鬟没跑,轻手轻脚地走近妲青衣,走了几步又停在一处阴影里,妲青衣看不清她的表情。他想走近些,挪了两步又觉得不妥,定在原地问:“你怎么还没睡?”
小丫鬟没有回答。妲青衣虽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炽热的目光,这目光里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总觉得是一股浓厚的深情,让他摸不着头脑,可又实在提不起拒绝的心思。见她不说话也不走,妲青衣不死心,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依旧没出声。妲青衣本就只是出来透透气,穿得不多,这会手冷得厉害,抬起手揉搓时,不经意碰到了手上的镯子。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着说:“你跟着我能怎么样?镯子是老太太送我的,我也取不下来,你跟着我又有什么用呢?”
小丫鬟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黑暗中的身影一抖一抖的,还是没说话。总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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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动静,可妲青衣被笑得发毛,却不知为何发不起火,甚至对这小姑娘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妲青衣实在没辙了,走南闯北这么久,脸皮也练厚了,对付这种死缠烂打的小姑娘,几句玩笑话总能破局。于是他放下身段,朝小丫鬟走近几步,故作不怀好意地打趣:“妹妹,别再看了。再看下去,万一喜欢上我,我可是要娶你的,到时候可别不愿意。我一穷二白的,没什么钱,现在浑身上下就这镯子有点看头。” 说着,他假意去摘镯子,边摘边说,“我要是能取下来,就送给你做定情信物吧……”
话没说完,戴在手上好几天的玉镯竟被妲青衣取了下来。他惊呆了,看着镯子满心不可思议 —— 这也太诡异了,难道镯子成了精?一旁的小姑娘上前一步,一把抢过镯子戴在手上。月光下,妲青衣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小姑娘满脸笑意,表情里既有得逞后的得意,又有几分欣喜,小丫鬟终于开口,语气轻快的说:“好嘞,嫁了。你唱完这里的戏,我就跟你走,你带我回去结婚。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明日去请辞。” 说完,根本不给妲青衣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莫名其妙多了个老婆,妲青衣被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左顾右盼,嘴里一直念叨:“见鬼了,老天爷哎,我的老天爷哎,这怎么得了啊……” 他没察觉到,自己嘴里虽是抱怨,嘴角却始终挂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
世事弄人,这小姑娘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她是个孤儿,为了活命落到人牙子手里,是老太太心善,觉得与她有缘,为她赎身后买下来在府里做仆人。小姑娘在赵司令家待了十余年,越长越漂亮,乖巧听话又会看眼色,深得府上上下人喜欢。这十余年里,老太太不是没想过把她许给自己看得上眼的家生奴,好留她在身边,可都被小姑娘婉拒了。她不动声色地攒了不少钱,又和老太太约定好,等遇到喜欢的人就赎身离开,老太太从未想过为难她,也答应了。这几日倒也平安无事,可老太太答应了不算数,赵司令早就对小丫鬟动了心思,想纳她做姨太太。
变故发生在青梨班唱戏的最后一日。赵司令喝醉了酒,拉着宾客吹嘘自己要新纳的姨太太,忽然瞥向角落里倒茶水的小丫鬟,眼睛一眯,说道:“这丫头看着顺眼,就你做我的十七姨太吧!”
小丫鬟被惊得打翻了茶水。赵司令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小丫鬟却跪倒在地,挺直腰板喊道:“我不嫁。”
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小丫鬟指着刚从台上下来的妲青衣,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要嫁给他。他送了我定情信物。” 她撸起袖子,露出腕上的玉镯。老太太在上座,离小丫鬟不远,抬眼瞥了瞥镯子,又瞄了瞄妲青衣,轻轻摇了摇头,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妲青衣脑子 “嗡” 的一声,像被雷劈中了。赵司令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好,好得很。”
场面尴尬万分,但很快,赵司令的脸色恢复如常。来的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忍着怒火,换上笑呵呵的样子,敷衍着说:“瞅把这丫头吓得。我呀,是要纳咱们城里大戏班子的花旦,以后专门给我妈唱戏,也就不必这么麻烦请戏班子了,不安全嘛。家里的小丫鬟都被戏子勾引跑了,我还不自知呢。唉,上不得台面,本想讲个笑话逗逗大家,她这么一跪,吓老子一跳。大家该忙什么忙什么去,继续喝继续喝。”
宾客们也反应过来,纷纷笑着说赵司令平时严肃惯了,突然开玩笑,难免吓人,嘻嘻哈哈间,一场闹剧很快平息。可谁都知道赵司令脾气暴躁,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哪会轻易罢休。
青梨班的人慌了,草草唱完戏,趁着军阀还在和宾客喝酒,赶忙收拾东西准备提前离开。
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脑子却清醒,使了个眼色让小丫鬟离开了宴席。早在小姑娘向老太太辞行时,想把在军阀家攒的钱都拿出来赎身,却被老太太退了回去。老太太心善,小姑娘勤勤恳恳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照顾得无微不至,多少有了感情。她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十几房姨太太看着就心烦,想到小姑娘当时的坚定,也明白了她的心思,决定逆着儿子的意思放走小丫鬟,就当是做件好事,给自己积德。可家里终究是赵司令说了算,老太太再怎么向着小丫鬟,得不到他点头,这事根本成不了。
小丫鬟还没察觉到危险,兴冲冲地收拾好东西。天气寒冷,她也不在意,褪去旧衣裳,换上一身红色、简朴单薄的秀禾,等着妲青衣来接自己。没一会儿,老太太身边另一个丫鬟跑进来,急忙对她说:“你快跑吧!老太太让我带你逃出去,青梨班的那个青衣怕是活不成了。”
小姑娘还没反应过来,院子不知哪个角落传来几声枪响,吓坏了两人。小丫鬟失神落魄地跌坐在床上,呆呆地自言自语:“又晚一步?怎么又晚了一步!怎么就又差了一步呢!” 先前劝她逃走的丫鬟被她的样子吓到了,见她半天没动静,也没敢继续留着,害怕地跑回老太太那里报信。
赵司令处理完妲青衣的尸首,带着人端着枪来到小丫鬟的住处,一脚踹开房门,骂骂咧咧道:“妈的,敢动老子看上的女人,就得有死的觉悟!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愿意法,老子今天……” 他的话没说完,也再没了下文。
屋子正中间,对着大门的方向,一抹红色悬在房梁上,一只戴着玉镯的手刚好耷拉在赵司令眼前。那枚玉镯泛起淡淡的光晕,像是有人在里面,幽怨地轻哼着未完的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