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忍不住喃喃自语，他越来越发现，自己的那套理论在那个世界越来越行不通。


    仁义礼智信……


    明明他想的如此通透，可在看了这么久的天幕之后，他竟然开始有些怀疑了。


    琪亚娜是善吗？


    可那并非她的主观……


    那她是恶吗？


    可她亲手导致世界崩坏……


    为此，她一直在忏悔，仿佛每件事都是她自己做的一般。


    孔子有些糊涂了，这些事情明明就不是她做的，为什么要揽在自己身上，这不是有违信义吗？


    可哪有人会将过错拦在自己身上？


    正常人说谎都是为了自身着想……


    孔子越思考越不得解，他忽然明白，自己还有太多需要学习的事情。


    眼前的自己，不过懂了些许皮毛，离真正的真理还差之甚远。


    【琪亚娜咬紧牙关，努力的把持着即将失控的神智，回想着过去，值得回想的一切……】


    【最终，回忆支离破碎，朝她汹涌而来……】


    【“德丽莎，芽衣……”】


    【琪亚娜内心恍惚。】


    【“那些口口声声说要带你回家的朋友们，当她们目睹了你内心的真面目后，还愿意让你靠近她们，拥抱她们吗？”】


    【“此时此刻，在她们眼中，那个叫做琪亚娜的女孩已经不复存在了。”】


    【“现在唯一能拯救你的方法，就是消灭你。”】


    【充满古惑的声音出现在琪亚娜的脑海，那是属于空之律者西琳的声音。】


    【随后，在她的内心世界，她看见芽衣，德丽莎与自己反目，打着为自己好的名义消灭自己。】


    【西琳的古惑还在继续，她看见了班长如同看待怪物一般看待着自己，看着奥托亲手将自己当做实验用自己的身躯做第二律者的容器。】


    【羽渡尘的声音在琪亚娜身边响起，化作羽渡尘的符华想要将琪亚娜拉回现实，不让她再受西琳的蛊惑，可在这里，她根本比不过西琳，声音也显得微弱无比……】


    【“这不是真的……”】


    【琪亚娜的语气颤抖着，满是不相信。】


    【西琳继续道：“你的名字和过去全都是编造出来的谎言，它们从来都不属于你。”】


    【“你和我，都是受害者。”】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狠狠还击这些欺骗我们的伪君子？”】


    “该死，这……这空之律者怎能……怎能这样！”


    张飞想要骂这妖女妖言惑众，可想了半天，竟发现这律者说的话竟句句属实。


    这让张飞也不知道该如何骂她。


    可不骂她，他又觉得心里干着急，总觉得这空之律者不是什么好东西。


    另一边，马超立马忍不住大骂道：


    “你这律者，想要复仇为何不去找奥托……打着复仇的名义霸占女孩的身体，不是妖女是什么？”


    除了曹操，第二律者可以算得上他最讨厌的一位了。


    【第二律者的嘲笑回旋在空中，仿佛喧嚣的鸦群盘绕着将死之人。】


    【忽然，她的狂笑被一个冷静的声音打断了——】


    【“幸好，我来的还不算太迟。”】


    【羽渡尘形态的符华出现在琪亚娜的内心世界，一把隔绝了琪亚娜与空之律者的联系。】


    【后者眼神微微一变，冷哼道：“碍事的家伙，不过没关系，你还能帮她多少次呢？”】


    【“我能感知到她的情绪……愤怒、悲伤、压抑。她的存在一天比一天虚弱，而我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就行了。”】


    【“总有一天你会亲眼看着我，完完全全的支配这具身体……”】


    【黑暗和眩晕暂时褪去，眼前是同样阴沉的夜色。】


    【从三个月前海岸上醒来，踏上逃亡之路的那刻开始，这样的噩梦早已不再陌生。】


    【少女看着月色，对身旁的符华呢喃道：“我……做了一个噩梦。”】


    【符华：“那不是梦，琪亚娜，你刚才差一点就要失去控制了。”】


    【“这三个月以来，你一直在抗拒着我，保持沉默，到处流浪，拒绝和我对话，把我当成一个不存在的幻觉。”】


    【“但是，琪亚娜，你越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你的状况就越危险。”】


    【“你绝对不可以在接触崩坏能了，也不能在战斗中使用女武神的力量……不，连战斗也不要。”】


    【“因为任何一点疏忽，都会导致律者人格再度占据上风。”】


    【“而我的力量正在不断衰弱，没有办法时刻照顾你的精神状态。”】


    【符华语重心长的告诫着琪亚娜，可后者明显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


    【琪亚娜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照顾？……是监视才对吧？”】


    【“这不就是你一直在做的事情吗？”】


    “看来来，琪亚娜这孩子心智还是受到了律者人格的影响……”


    “芽衣呢？芽衣还没找到琪亚娜吗？”


    “哎，这个时候要是符华偷偷跑出去寻找一下芽衣她们就好了，也不知道她们此时在那个角落寻找琪亚娜……”


    “你傻啊，符华跑了，那琪亚娜黑化了怎么办？你以为她会傻傻的待在这里不瞎跑吗？”


    “照顾……监视，明明两个相差这么远都词语，竟然在这一刻出奇都相似。”


    “你们没有感觉到吗？符华不仅在照顾她，同时也在监视着她啊……”


    “那不一样……这不是也是为了她好吗？总不可能真的让她成为律者吧？”


    “那个律者真的太擅长蛊惑人心了，尤其是对像琪亚娜这样单纯的孩子……”


    天幕下都一众古人顿时议论纷纷。


    他们甚至有些同情符华，在这个点上可以说是左右为难。


    被自己的老朋友奥托背叛，不得不以这种方式保护琪亚娜，结果到头来都付出还不一定能够被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