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匕首是影狼的狼爪。


    闫笑把玩着匕首：“你们狼爪当匕首还挺好用的。”


    她看向空：“既然达成合作，宿黎我就不动了，玲珑交给我吧。”


    空白袍挥起，闫笑和玲珑消失在地下室，他眸光荡漾，笑眯眯道：“只有我们了。”


    “不用这么敌视我，虽然我确实想杀了他，可不是将他变成雕塑，只有成为我的信徒才会这样，我原本为他准备的死法你是知道的。”


    话语里竟带着一丝委屈，他看向鹤渊，鹤渊眼眸下方石化，锁链也不再滑动，静静地贴在石壁上。


    “不是我将他石化的，我也很好奇他这样做的原因，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他的梦境中看看？”


    空向宿黎发出邀请，她不信空说的话，除了他谁还能将鹤渊变成这样。


    瞬间周围环境变换，宿黎来到夜色静谧的白马雕，空抬头看天空的巨月：“他的梦境竟是在这？”


    高大的白马雕投下一片阴影，远处缓缓走来一道人影，目不斜视地路过了宿黎他们。


    她看着鹤渊冷淡的表情：“他看不见我们？”


    “这是他的梦境，也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空在见到白马雕后，语气也平淡下来，细听带着丝冷意。


    鹤渊双手交叠放于胸口处，黑色的眼眸毫无情绪，说出话让宿黎惊讶：“神啊，如果你在看，就请让我成为你的信徒。”


    “完成我的心愿，我将永远忠诚于你，信仰你，侍奉你。”


    她没想到向来自傲、待人有距离感的鹤渊会说出这一番话，她不禁问空：“是你控制了他？”


    “我只是欺骗了你一次，你就再也不相信我了吗？我不是说过，不是我将他变成这样的。”


    空勾起唇，没有丝毫笑意。


    他喜爱玩弄人心，欺骗、计谋、背叛，是家常便饭，宿黎已经领教过一次了，对他的话深表怀疑。


    更何况，白马雕的感染物只有他能将人变成雕塑，除了他还会有谁有能力这样做。


    鹤渊闭上了眼睛，白马雕泛着淡淡的白光，不过一眨眼，他身上雕塑化一大半，到了脖颈处。


    宿黎着急地冲过去想抓住他，扑了个空，她的手掌直接穿过了鹤渊的身体，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影像。


    一袭白袍的空在月光与梦境中有些朦胧，散发着圣洁的气息，只不过他金眸愈发冷：“你救不了他。”


    宿黎愣愣地站在原地，她看着自己穿透鹤渊身体的手，她当然知道自己救不了他，可看到他许愿时还是没忍住想试试。


    她转身看空：“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没说话，鹤渊再次开口向神祈祷，这次的语气真诚了许多：“我希望她能活着，从另一个神的身边离开。”


    白马雕的光黯淡下来，仿佛只是个普通的雕塑。


    他漫不经心地转着手指上的塔罗牌，女皇牌的女人气质优雅，卡牌边缘上粘上不少发黑的血迹。


    “本是同源，却一分为二，白马城王不见王，但诡异地保持了平衡。”


    鹤渊的话清楚明白，宿黎诧异地望向空，这次空的情绪再无掩饰，冰冷的杀意刺向鹤渊。


    她将心中的猜测道出：“白马城有两个感染物，你们本来是同一体的，因为黑雨分裂？”


    “一体？这种恶心的东西怎么会是和我同源。”空面无表情，语气嘲讽。


    他厌恶地扫了一眼白马雕：“我收纳了太多信徒的心愿，它们生出了自我意识，竟敢夺走我一半的能力，龟缩在白马雕里。”


    空在心愿中诞生，属于心愿衍生的产物，而信徒无数欲念产生了新的意识体，它在空的体内成长，最终一分为二。


    一个是心愿力量，一个是欲念力量。


    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但拿对方无可奈何。


    宿黎知道了，鹤渊预言了白马雕的事情，他没办法让她解除雕塑化，于是借助欲念的力量与空抗衡。


    她低头看着指尖缓慢向上蔓延的白色石质：“看起来没什么用，雕塑化并没有被解除。”


    空冷笑，金色的眼眸如毒蛇一般缠绕着她：“你觉得我玩弄人心，怎知它不是这样。”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宿黎猜想鹤渊不完全信任欲念之力，一定还有后手，但不知道他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办法无效？


    白马雕再次闪烁白光，内部传来古老诡异的韵律，非人、扭曲的呓语声震荡开来。


    “?πξονθρσθνΒΔΒΔΒ。”


    “ΦΤΝΟΝΜΙΛΙΜΙΛ…………”


    “………ρνεΚΛ。”


    她问：“它在说什么？”


    未知的语言带给她强烈的不安。


    空泛着冷意的金色眼眸在白马雕和鹤渊之间来回打转，闪过一丝暴戾：“呵……竟被你们联手算计了。”


    宿黎的手猛然被人拉住，她被人圈进结实温暖的怀中，以一种极具保护的姿态护着，隔绝了白光与空怨恨的注视。


    她想抬头看，却被鹤渊捂住了眼睛，他声音不如刚刚清润，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粗糙的沙哑：“别看……”


    他的手掌干燥温热，宿黎眼前一片漆黑，却并不害怕，原来这就是他的后手吗。


    欲念之力和空王不见王，必定彼此忌惮，可若是将空骗进欲念之力的领地，两人龙虎相斗，必有伤亡。


    输的大概率是空。


    鹤渊解释宿黎刚刚的问题：“白马城有两层空间，空在实境，欲念之力在虚境。”


    “他们不会踏入对方的领地，一旦进去就会被压制，所以我和欲念之力达成了合作，我将空骗进虚境，他会杀了他，夺走他的力量。”


    “咒语是用来关闭虚境，这样空就出不去了，我的意识也能碰到你了。”


    宿黎：“所以刚刚许愿的时候你能看见我？那外面被雕塑化的鹤渊是怎么回事？”


    他沉默了一会：“结局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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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就能出来，到时候你就可以出去了。”


    这交代后事的语气让宿黎有些恼火，她毫不客气地扯下鹤渊捂着自己眼睛的手。


    鹤渊躲闪着她的目光，左顾右盼，她气急：“鹤渊，让我看！”


    他不再动，浑身僵硬，宿黎一把转过他的头，唯独他的一双眼睛成了白色的雕塑。


    鹤渊没办法隐瞒下去，他声音低沉：“这是我和它做的交易，空身上的心愿之力太强大，我只能这样做，你才有一线生机。”


    宿黎气得额角直跳，她呼吸急促：“你交易的不是眼睛，是预言家的能力！”


    她了解鹤渊，那副塔罗牌不过是遮人眼目的手段，真正能预言的是他的眼睛。


    预言家的眼睛看破未来发展的轨迹。


    因此格外脆弱，稍有一点损伤都会影响预言能力。


    “我知道。”鹤渊面对生气的宿黎手忙脚乱，他抓了抓衣角：“反正你之前救过我一次，我现在救你算还完了。”


    宿黎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救过他，以他们两个的关系，不时时刻刻捅对方一刀都算好，她怎么可能会救他。


    他声音微弱，底气不足：“就是沙漠世界那次……你不是给了我一口水喝。”


    宿黎有了一点印象，那时她看地上一个人快渴死了，在杀他出局前给他喝了一口水。


    但她当时的想法根本不是救他，而是让他上路前喝点水，和临死前吃顿好的一样。


    她真不知道鹤渊在想什么：“那个时候的游戏死了会回到现实世界，现在可不会，你想想这有性价比吗？”


    他轻轻叹了口气，拥住宿黎：“别计较了，不如看两个感染物狗咬狗？”


    以身设局将空骗进来不容易，在宿黎这里蒙混过关更不容易。


    欲念之力藏身在白马雕中，扬起前蹄的骏马仿佛活了过来，无神的石质眼中充满杀意和吞噬的欲望。


    前蹄凶狠地踏在空身上，他洁白的白袍滚满灰尘，颇为狼狈，全无之前的优雅淡定。


    他在欲念之力的领地无法使用能力，被压制了。


    如果他死在这里，欲念之力会抹去他的意识，融合他身体的力量。


    思及此，空金色的眼眸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他抹去嘴角的血迹：“可笑，我才是白马城的主人，神座下的蝼蚁，竟想要夺取神的力量，妄图取代神。”


    “你这种东西就该在虚境腐烂发臭！”


    他全力爆发浑身都被金光笼罩。


    占据了半边天的白光与另外半边天的金光殊死搏斗。


    这里到底不是空的实境，他再怎么拼尽全力，在别人的地盘也只是待宰的羔羊。


    金光渐渐褪去，白光势头依旧凶猛。


    宿黎看得认真，没注意鹤渊圈住她的手越来越用力，头颅都埋进了她的脖颈处。


    她突然开口：“鹤渊。”


    鹤渊声音含糊：“嗯？”


    “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