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天问碑
作品:《渎神·成魔》 罗刹突如其来的四下逃窜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不过谢折衣隐藏的极好,没人会将方才的事联想到他的身上。
根本没有人去看躲在楼观鹤身后的谢折衣,而是纷纷将目光落在下方那块石碑之上。
颍川洛氏的三名弟子方才就是躲在这石碑后面而没有罗刹敢靠近,那群罗刹似乎就是在害怕这石碑?
虽说仍然有许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但显然这石碑就是目前最可能的答案。
倒是凤朝辞见到这块石碑时眼前一亮,直接御剑落到了这块石碑面前。
碑高六米,石色莹白,通体无一丝纹饰,古朴浑穆,纵经千年风雨浸渍却丝毫不生苔藓。
其正面用正楷一笔一划刻着“云阳城”三字,是千年前云阳谢氏鼎盛时期伫立于此地的界碑。
不过凤朝辞对正面的内容并不感兴趣,他连忙又转了一圈,终于见着石碑后面想看的内容。
总共八字,分上下两句。
上句问,“天高几许?”
下句答,“剑下三分。”
与前面端端正正的“云阳城”三字相比,这八字显然出自另一人之手,极为的轻狂恣意,似剑走游龙,锋锐剑意逼人。
凤朝辞看着这龙飞凤舞的八字,忍不住惊叹道,“居然跟《仙史》中记载的一模一样。”
身后的青莲宗众人也跟着凑了过来,他们自然也都读过《仙史》,显然对这也有所了解,此刻一个个看着这历经千载仍剑意凛冽的八字也纷纷不由惊叹。
“这就是千年前,那谢氏的那、那人写的?”
这人大概是想说那魔头,但面对着这石碑上恣意轻狂,剑意风流的字,下意识换成了那人,总觉得能写出这样的字的人,不该被那样轻辱。
凤朝辞兴奋地点头,“就是他,这就是谢折衣少年时用天问剑在这界碑上刻下的字。”
《仙史》自千万年间流传,记载修真界历来震惊世人的大事迹,千古风流人物,名门世家,神兵利器。
而在记载神兵利器时,《仙史》甚至专门分了一个篇章用以记载谢折衣的佩剑,天问。
少年时的谢折衣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没有剑的,若有人来找他比试,太弱的无需用剑,勉强可入眼的,则随手折枝梅花,折花论剑,照样打得那些人不得不服。
但一名剑修,没剑怎么行?
有人问:“谢折衣,你是要多好剑才肯收下?要东海的玄晶,南域的陨铁,还是北原的冷焰?”
谢折衣听了这话,思考了会儿,望着云阳城漆水两岸垂枝而下的梅,轻笑一声道,“那倒也不需要多好,不过,我的剑嘛,总得我喜欢才行。”
那人摇摇头,以为他这是随口敷衍他,只当玩笑话听了。
不过谢折衣却当真如他所言,他的剑不需要多好。
天问剑,既没用上东海的玄晶,也没有南域的陨铁,北原的冷焰,与其他世家天才的绝世名剑相比,显得极其平凡。
炼器世家文氏遣人送剑来云阳谢氏,按照惯例,所有的剑都先由着谢折衣随便挑,等谢折衣挑完再轮着主脉分支的其他人。
不过谢折衣往常从来都只是看一眼便摆摆手说不感兴趣,是故送剑的人也照旧当走个过场。
但就在那送剑的弟子准备转身走人时,谢折衣叫住了他,“等等,那边那柄剑叫什么名字?”
那弟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愣了一下。
那是柄通体玄黑的剑,平平无奇,甚至连灵智都十分的微弱,几乎与凡剑无异,只是不知铸剑人怎么想的,偏在剑柄处斜逸出一枝绯红的落梅,便蓦然昳丽生姿起来。
不过再如何漂亮,也始终是柄几与凡剑无异的失败品,本是送过来打算给那些被云阳谢氏招进来用以卖命的散修,没想到谢折衣居然会对这柄剑感兴趣。
那弟子虽觉奇怪,但还是如实答道,“这剑只是文氏中一名旁支弟子所铸,灵智微弱,并无剑名。”
谢折衣点头,“行,就它了。”
就这么随便地选了把这么普通的剑,这可把其余人震惊坏了。
他们之前都当谢折衣眼界高,那些呈在他面前的所有名贵珍惜灵剑全都看不上眼,可谁知道他挑了那么久居然就选了这么一个看着除了外表漂亮点,其余根本不够看的破剑。
有人问:“千挑万选的,怎么就看上这柄剑了?”
谢折衣拔出半寸剑,他低头,细细打量这柄剑,目光落在那处梅花纹,露出几分笑,“你不觉得,很漂亮吗?”
那人顿了下,迟疑问道,“就因为漂亮?”
“漂亮还不够吗?”
谢折衣随手舞出几个剑花,剑意无阻,惊起阵阵飞花,再如何普通的剑在他手上也如神兵利器。
“何必去求什么神兵利器?只要我喜欢,在我手上,那它就注定是这世上最无坚不摧的剑。”
那人怔怔无语半响,笑了下,“也是,只要你喜欢就好。只是你想好取什么名字没有?”
“当然。”
“哦?叫什么?”
“天问。”
“天问?有什么含义吗?”
谢折衣与那人并肩走在回云阳的路上,正巧经过界碑时问到剑名。
少年抬头,望向浩瀚无际的天穹,噙着几分笑,“没什么多余的意思,就是想问问,这天……究竟有多高?”
分明是抬头仰望的姿态,语气却极其恣意傲慢,带着几分轻狂骄傲。
他看了眼那块立在路边的界碑,顺手以剑为笔,在这界碑背后龙飞凤舞写下“天高几许?剑下三分”的豪言壮语。
何等骄傲轻狂,不信天命,不信天道,问天高几许,却又言不过他剑下三分。
谢折衣少年时行事随心所欲,此举虽颇受某些人诟病,但少年轻狂却引得更多的人争相追捧,不失为一段雅事。
天问剑也不负谢折衣当年所言,只要在他手上,便注定会成为这世上最无坚不摧之剑,以凡剑之身,伴谢折衣左右威名远扬,后名列神器谱首位,可惜在最后,也随着谢折衣身死道消后渐渐没了下落。
如今这界碑之上有谢折衣当年用天问剑随手刻下的字,蕴含着无坚不摧的剑意,即便已过千年,也仍能感受到那股凛冽不散的锋芒。
现下来看,那些罗刹方才迟迟不敢靠近,应当就是畏惧这字中所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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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的剑意……或者说,是谢折衣留下的剑意。
那罗刹本就是谢折衣所创,若畏惧谢折衣的剑意,似乎也说得通。
所以,在场的人都意识到,这是个好东西啊。
罗刹畏惧之物,若能利用好,想来必有大用处。
那颍川洛氏的三名弟子也意识到了这点,此刻见青莲宗的人都围着这块石碑,连忙嚷嚷道,“你们靠那么近干什么,这块石碑是我们先发现的,自然归我们颍川洛氏所有!”
凤朝辞呵呵:“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的,若不是我们赶过来,你们现在还被罗刹围着呢!”
那颍川洛氏弟子道,“那又如何?就算你们没来,那群罗刹也根本伤不了我们,再说,也没见你们刚才有什么用。”
“我们没什么用?!”
凤朝辞简直要气笑了,“我们再怎么也比你们有用,连最低价的罗刹都对付不了,三个废物!我要是你们,早就羞的干脆找根绳子吊死算了,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
那弟子被凤朝辞怼的哽了一下,“……那是你们没看见,若不是那些罗刹突然发狂,我们也不可能受伤。”
谢折衣方才一直看着那界碑,“问天高几许,不过剑下三分”,他听着耳边凤朝辞等人兴奋的讨论,一时居然再难回想当年,他写下这段话时的心境。
滞愣半响,在听见那弟子说“罗刹发狂”才回了神,看过去,“发狂,什么时候发的狂?”
那弟子见他躲在众人身后,不过筑基修为,更为不屑,“关你什么事?跟你一个筑基期的废……”
“——啊!我的腿!”
还没待其说完“废物”两个字,就化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一道凛寒的剑气已然在所有人没有反应的时候直接贯穿了那颍川洛氏弟子的大腿。
那弟子惊惧地抱着破了个窟窿的腿哀嚎半天,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住,齐齐向那道剑气袭来的方向看去。
拂雪剑半归鞘,凛冽霜寒的灵气还未散去,昭示着动手的人是谁。
楼观鹤站在原地,眼帘低垂,冰蓝的双眸深处纯粹的冰冷,他平静地道,“既然你不需要被救,那就死吧。”
谢折衣被他挡在身后,也是没想到楼观鹤会突然动手,怔愣半响,不过若真是嫌这群人恶心想动手也符合他的性子。
确实应该是这样,他差点还以为……
那边颍川洛氏的弟子没想到向来好说话的青莲宗居然说动手就动手,一时心慌起来,“你,你们,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不顾道义想要杀人夺宝……”
宋山主也没想到一向置身事外的楼观鹤会突然动手,刚才那道剑气,甚至连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宋山主到底不想真闹了人命,连忙唤了声,“观鹤。”
只是他才想缓和一下场面,那边见了焰火的颍川洛氏之人也赶了过来。
见了这场面,那群人当即面色一寒,其中最前面领头的人更是冷冷讥讽道:
“什么济世救人,泽被苍生,满口仁义道德,果不其然就是一群道貌岸然之辈,朗朗乾坤之下竟就敢就这般杀人夺宝。”
“真当我颍川洛氏无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