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本心
作品:《师尊每天都在帮我遮掩马甲》 幽火还未燃尽,伴随着“滋啦滋啦”的燃烧声,徐成珏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传来。
“……事情便是如此,魔域与他一直有所往来。多年来,总有求道之人殒命,对外皆是说,他们是在青玄林涧丧命。”
“我因旧事之故,自是对这些虚伪正道厌恶至极。更何况论迹不论心,我此次前来虽也有自己的私心,但更是为了让您不受魔域小人的欺瞒,好让那些阳奉阴违、背叛陛下的人皆不得好死!”
随着徐成珏最后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落下,周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洞府里只剩下了细细的燃烧声,南殷面无表情地坐在几案前,仿佛徐成珏口中之事并未对她产生任何波澜。
徐成珏也默默等待着。在书页被火焰完全吞没前,南殷挥了挥手。就在火焰消散的那一瞬间,本该被烧毁半册的书奇迹般地恢复如初。
一阵白光试探性地再次出现,见眼前之人并未阻止,光芒愈烈,徐成珏的身影也在这片白光中逐渐依稀可见。
他似极为诚恳地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垂下,任由南殷的目光打量。
半晌,南殷才缓缓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可否保证,所言非虚,句句属实?”
徐成珏忙开口:
“陛下身为魔域共主,我断不敢有所欺瞒。”
其实他这说法倒是与之前青芽说的无二。凌虚剑宗宗主久不突破,不知从何处偶得一魔修秘法,便动了歪心思。
妖兽的内丹,在经过特殊的魔修秘法炼化后,能给予修仙者极大的修为提升。
百年前妖兽之乱,修仙界诸人恐惧于妖兽不受控制的同时,剑尊也下令不许修士再与妖兽结契。宗主特意曲解夸大剑尊的本意,下令斩杀宗门境内所有妖兽,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
他与魔域一位魔修大能私下达成了合作,他借由凌虚剑宗的名头,或以灵药财宝诱惑,将一些凡人送与魔修;而那魔修也不断地炼化这些年他们所捕杀的妖兽的内丹,助他提升修为。
那青玄林涧的魔修分身,正是他们为捕获妖兽设下的圈套。妖兽之间互有气息共鸣,魔修分身附于星光剑虎上,自然能寻到更多的妖兽。
只是误打误撞,遇到了南殷。
又因南殷之故,青芽杀死了那群为虎作伥、将家人亲友送给宗主的凡人,引得魔域那边认为宗主生了异心,这才大张旗鼓地放出一个魔修的障眼法,前来剑宗试探。
他们所举,更是与几百年前的徐氏不谋而合。
南殷审视眼前之人。从在她眼前显露真身起,这人就一副面色苍白、故作孱弱的扮相,他的话固然有几分可信,然而她并不想完全相信这等心怀叵测之辈。
“敢污蔑剑宗宗主,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陛下莫要打趣在下了。”徐成珏将头垂得更低,“到底是不是污蔑,他们品性如何,是否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陛下自然心如明镜。”
南殷轻笑一声,并不吃他这套谄媚。抬步走到徐成珏眼前,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想要什么?”
他几次张了张嘴,却都并未开口。
“抬起头来,看着我说,你想要什么。”
徐成珏便下意识地抬头,骤然对上了南殷的眸子。正如和在书肆初见时元婴尊者身边的普通少女一样,纵然周身气息冰冷,可她眸光纯净,不如他见过的那些尘世之人,有诸多算计考量。
他索性闭了闭眼,利落开口:
“我想要陛下收回我这一身血脉,救我脱离昔日的罪孽苦海。”
话音一落,未得到南殷的回应,他又悄悄抬头观察她的神色,几番思索自己刚才的话是否有误,急忙找补:
“我并非是认为罪孽源于陛下的血脉,徐氏之祸,始于他们的私心,纵然……”
他没能再说下去,南殷伸手打断了他。
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上,一股暖意从掌心传来,流遍他的四肢经脉,隐隐探入丹田,压下了那里一直以来每月都会发作的躁意。
这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全新的感觉。多年前,他的先祖为求修仙捷径食用她的血液,种下了暴戾杀孽的因,因果循环,这份杀孽落于他身上,造就了徐氏的结局,也让他不敢再行修炼之事,压制修为的同时,不断地压抑心中杀戮的欲望。
就在那如流水清风的气息进入身体的那一刻,那似乎无止息的杀戮之欲平息了下去。
徐成珏在想,他果真是对的。
魔皇是徐氏的因,多年来无数次往返无妄天境的追寻,只有眼前之人才能彻底将他从无边杀意的苦痛中彻底解救出来。
几息之后,南殷收回了手。见徐成珏面色茫然,似乎还在方才的体验中流连,她淡淡地开口解释:
“徐氏先祖融合了我的血脉,本已与最极致的魔道无异。魔道与你身上原有的修行之道产生冲突。我虽能缓解一二,然而若要寻求根治,还得看你自己。”
“如何能靠我自己?”徐成珏不免有些急迫,情急之下心里话脱口而出,“若是我能自行解决,又何须等到今日?”
“靠心。”
“我曾听一个人说过,你们修道之人在修行前,都需明白自己修道之心在何处,是为问道于天,还是求长生不死?是为斩妖除魔,还是为守护苍生?亦或是为挣脱这天地桎梏,求得大自在?”
“可无论如何,莫忘了你来时的路。”
她的这般言论振聋发聩,不输于任何一位修仙大能。徐成珏也未察觉到,由一介魔皇来说出修道之心有任何的不妥。
南殷继续开口说道:“你选择魔道或是坚持修行,都是一种解决之法。你如今的状况纵然是因为我的血液,几百年来血脉相融,这已经成为了你的一部分,我也无法做到将它完全剥离。”
顿了顿,她几近无闻地叹了口气:“况且,这也算是徐氏自己选择的,不是吗?”
她想,她终究不是圣人,做不到平心静气地看待徐氏。
应当还是怨愤的吧,对于徐成珏灭尽徐氏一族的举动,她多少是觉得畅快的,那群想杀她取血的伪善之人,终究为此付出了代价。
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轻易帮他。
徐成珏仔细思量着南殷的话。
“我知了,但……在下终究悟性有限,不知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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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可否在我突破或迷茫时,再次为我指点一二?”
南殷顿了顿,确认自己没听错后,简单翻译了一下他的话:“哦,你是觉得刚刚的体验比较舒坦,想我多帮你几次?”
不曾想她会直言不讳地戳破,徐成珏难得有些窘迫,讪讪地笑了一下。
“这倒不是……”
“也成吧。”南殷应下了他的请求,“但我此行自有打算,你不可搅局,否则……”
“我一切都听从陛下调遣。”徐成珏自是连表忠心,“我多年来因书肆之故,对凌虚剑宗诸事都颇为了解。陛下若有什么疑问,也可向我询问。”
提到他的书肆,南殷的目光不免落在那本《苍雪风华录》上,一时心情复杂。
偏生此时,徐成珏也提到:
“如若陛下有需,可通过此书随时召唤于我。”
“等等,有没有……”有没有稍微体面一点的方式,她现在住在人家的洞府里,实在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师尊抓到看师徒h文。
徐成珏自然意识不到他的书给南殷带来了什么样的误解和困惑:“有什么?”
“……无事。”
南殷还是没说出来。她现在在徐成珏面前是无所不能的魔皇,怎么能因一些小事细节失了魔皇气势。
同时,想到她若是有事要寻徐成珏,那必然是要躲着谢览。如此一来,既然都不能被他发现的话,只要她小心行事就好。
“眼下你若无事的话,就回去吧。”想了想,南殷还是补充道,“……往后你也别主动找我,我有事自然会寻你。”
“那先前陛下所应下之事……”
“我每月会寻出时间为你缓解。”南殷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在心中默默地算了下时间。
徐成珏张了张口,本想把这些年来所知的一切都告诉南殷,但见她焦急赶人的模样,误以为是自己惹得她不悦,便也点点头,恭顺地行礼:
“那小人便先行告辞。”
送走了徐成珏,南殷坐回了几案旁,简单地梳理了一下思路。魔域和宗主之间的合作并不稳固,这或是于她而言是极好的突破口,但接下来不仅是凌虚剑宗,魔域那边也需要处理……
正思考到兴头上时,她转眼一看,徐成珏那本该死的书依然静静地躺在地上,它竟不会主动飞回原来的地方。
这个场景意外地熟悉,犹豫了一下,南殷还是选择自己去将它捡起,准备放回书架上。
就在那本书落在她手中时,南殷忽然感觉脑海里警铃一响,大事不妙。
果然就在下一刻,随着洞府大门的开启,谢览踏入室内,再次与拿着《苍雪风华录》的南殷撞了个正着。
南殷完全无法理解到底是为什么。
这像是一种不能用任何理由解释的怪异现象,只要她的手碰到这本书,那就必然会碰上谢览回来。
“师尊……”南殷觉得自己可以再挣扎一下,“这本书忽然掉到了地上,我想把它捡起来。”
“……嗯,你做得好。”
话虽如此,可他的余光却又不受控制般,频频往“黑化徒弟强取豪夺”几个字瞥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