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董老

作品:《我在汴京卖茶饮

    而那第三人下的药量分明是奔着要人命去的。


    那夜之后,江念鱼更加谨慎了。毕竟药量如此之大,那下药之人估计很快便会挑起事端。


    果不其然,在她发现此事的第三日,何大宽就上门闹事了。


    只是如今何大宽这等反应,倒是让她更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人,竟会这么费尽心思地对付她?


    当初,在得知是何氏生事后,江念鱼便找人打探过,这何大宽正是何氏的远房侄子。


    今日之事,何大宽显然受是何氏指使,但这何大宽却又对幕后之人有所了解,还惧怕至此。


    可见,这第三人必与何家有所牵连,且身份很是不一般,就连最初何氏的药粉,兴许也是出自他手。


    她若想找出这真正的幕后之人,恐怕还是要从何大宽处入手。


    想到这里,她看向惴惴不安的何大宽,“也罢,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听你一句劝。”


    “唉,谁让咱们都是平头百姓呢。”


    “只是一点,我这毁坏的桌椅,你当真能作证,让何氏心甘情愿地赔了?”


    何大宽见江念鱼松口,忙不迭点头,“一定一定,江掌柜放心,我回去后便找何氏讨要赔偿银两。”


    江念鱼装出一副信任他的模样,“好,那我便静候何大哥佳音了。”


    说着,她又拿出张文书来,“只是,还有一事需要麻烦何大哥,不是我不信你,只是凡事总要有个凭据,所以,还望何大哥在这文书上画个押。”


    “这样,也好叫你我安心。”


    何大宽见这么简单事情便能了结,连细看都顾不上,当即马不停蹄地画了押。


    江念鱼拿过信纸看了眼,然后朝江言挥了挥手。


    围着何大宽的人散开,何大宽见状,面上露出一副感激模样,当即脚底抹油般溜了。


    待出了面肆门,何大宽转头便朝面肆狠狠“呸”了一声。


    “大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人问道。


    “怎么办?当然是如实将此事禀告给那位大人了,你们放心,今日我们这些弟兄们受的辱,大人定会帮我们讨回。”


    “还有那个江掌柜,真是个无知妇人,让我签那一张破纸又有何用?到时我不认不就是了?”何大宽得意道。


    “大哥英明!”他的弟兄们听了,齐齐哄笑出声。


    面肆内。


    江言眼见着人越走越远,不由得替江念鱼着急起来,“阿鱼,你当真就这么放了他?”


    听到江言对自己的称呼,江念鱼顿感浑身不对劲起来,她皱了皱眉头,“你唤我什么?”


    “阿鱼啊。”江言有些不明所以。


    “你应该称呼我江掌柜。”江念鱼冷声道。


    阿鱼,那是她父母才能称呼她的,可她父母在末世初就身亡了。


    江言虽不知道江念鱼为何不让他如此称呼,可他瞄了眼江念鱼的冷脸,只能点头应是。


    江念鱼知道江言并不是故意,只是许久没人这么叫过她了,乍一听到江言这声“阿鱼”,便又勾起了她心中隐痛。


    她长舒一口气,缓了缓,向江言解释起原因来,“那何大宽只是我放出去的鱼饵罢了,他不愿意说出真正的幕后主使,那我们只好自己钓了。”


    “且等着吧,这幕后主使见我这么轻易就放了何大宽,肯定对我们更轻视三分,越轻视,他的破绽便越多。”


    江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自那日何大宽闹事之后,虽然江念鱼当场做了澄清,可江氏面肆的生意仍旧冷清了些。


    江言对此反应颇大,每日都要在江念鱼耳边念叨,活像他才是面肆主人。


    江念鱼浑不在意,对江言的絮叨也是听而不闻。如今面馆冷清,反倒正合她意。


    正好她可以筹备别的事,现在的面馆虽每日进项不少,可花出去的也多,这银子就像流水一样,只从她手里流过却并不停留。


    况且每日揉面、炒臊子皆是她一人操持,长此以往,她的身子骨怕是吃不消。


    她好不容易从那提心吊胆的末世脱身,岂能穿越后又终日劳碌?


    她心中也早有盘算:待下药之事了结,便着手让面肆改头换面。


    除此之外,她也不会真就等那幕后之人自己愿者上钩。


    那日何大宽离开后,江念鱼就收集起证据来,她可不想告到官府,又像上次那样捉襟见肘。


    这次,她必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只是这样安宁的日子显然不准备让江念鱼过太久,就在何大宽离开的七日后,江氏面肆面里掺了毒子粟的谣言流传得越来越广,面肆的生意愈发冷清起来。


    江念鱼意识到,那幕后之人着实谨慎,对方并不上她的当,而是换了策略,跟她打起了舆论战。


    其实,经过多日的观察,江念鱼对这幕后之人已有了几分猜测,只是她还不能确信罢了。


    于是,就在谣言愈发甚嚣尘上之际,江念鱼又是一举诉状,将何氏告了官。


    只是这次她没有讼师作保,需得耐心等待诉状受理。


    在这期间,她也并未闲着,而是与江言早早做了埋伏,一举抓获了何氏指使的投药之人。


    那人还是个老熟人,正是前段时间才与江念鱼对簿公堂的江大伯。


    江念鱼这边抓了人,转头就当着整条街的面,将江大伯扭送到了官府。


    同时还在店前挂了大字报,意指江大伯因财产之事怀恨在心,蓄意与何氏合谋陷害江氏面肆。


    许是事情实在是闹得太大,江念鱼的诉状很快便被呈上了公堂。


    这次的官司因江念鱼准备齐全,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起初江大伯与何氏还不愿认,可江念鱼有那日何大宽按了手印的信纸,还有那日在面馆的人为她作证,以及她在发现下药之际,每日留样的汤底作为佐证,官司很快便了结了。


    江大伯估计以后再也不会蹦跶了,可让江念鱼出乎意料的是,那幕后之人竟然没保何氏。


    可见她还是小瞧了那位,对方竟给她玩了一手弃卒保车,但她并不认为对方会从此善罢甘休。


    但不管怎样,毒子粟一事算是暂且了结了,至于以后,那她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可纵使江念鱼赢了官司,江氏面肆也受了不小影响,每日虽有客人入店,但终究是不敌以前了。


    为此,江言每日愁云惨淡。


    江念鱼倒是心态良好,这种情况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面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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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了毒子粟的事,终究名声有损,人之天性便是趋利避害,食客减少是免不了的事。


    只是三日后的晨时,面馆却来了位令她意想不到的客人。


    江念鱼一看到那位衣着朴素的老者,便立刻让江言进了灶房。


    她按捺住心间诸多杂绪,只将他当作寻常客人对待。


    “要什么面?”


    “贵店有什么?”


    “现下只有青蔬面和炸酱面。”


    “我年纪大了,吃不得荤腥,便来一碗青蔬面吧。”


    江念鱼端了面放在老人身前,正要转身,对方却叫住了她。


    “江掌柜既已认出了我,为何却故作不识?”老者开口,好似只是寻常发问。


    “哪里?您既然进了店,那便是客人,我又见您今日穿着朴素,想必大人是不想暴露身份,便只将您当作寻常客人般对待了。”江念鱼答道。


    老者并未接她话,用筷子挑起一口面吃了起来。


    江念鱼一时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待老者吃完面,细细品味了半天,才又道:“难怪江掌柜的生意如此好,这青蔬面确实不一般呐,竟比玉馔堂的清汤面更胜一筹。”


    “难怪我那侄儿朝我哭呢。”


    “您言重了,只是一碗面罢了,能做出什么花样来?”江念鱼打着马虎眼,“再说了,我这小小面肆哪能和玉馔堂比呢?那玉馔堂里都是山珍海味,我这面肆最多算是个清粥小菜。”


    “可有些人却偏偏就爱这清粥小菜。”老者抬眸看了江念鱼一眼,眼神锐利。


    “行了,江掌柜忙吧,我便不打扰了。”说罢,老者起身告辞,桌上的面剩了大半。


    江念鱼看着老者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时摸不准对方的意思,但总归没什么好意就是了。


    这下,她也终于可以确定那第三人是谁了。


    就是刚刚那位朴素老人——玉馔堂的前掌柜董老。


    这位董老把持玉馔堂多年,势力颇大,江念鱼实在搞不懂,对方怎就盯上了她这小小面肆了。


    不过既然对方主动暴露,那她也不惧就是了,明处的敌人怎么也比暗处好防范。


    她将灶房内的江言唤出来,让他继续接待食客,她自己还有要事要忙。


    江言见江念鱼又要独自出门,神神秘秘的,无奈地叹了口气。


    七日前,江念鱼在镇后的山间找了块空地撒了改良种子,毒子粟的事既已终了,她也该去验收一番。


    她雇了头驴,悠哉悠哉晃去了后山。


    待到了前些日子撒种子的地方,江念鱼极为震惊。


    种子在没有雨露的情况下,竟大半都发了芽,最凸出的当属西瓜了,许是因为它是当季品种,竟已结出了不少小果。


    更为惊奇的是,那些西瓜藤竟不受杂草影响。


    寻常土地为了种子可以生长,常要除去野草,如若不除,种子即使出了苗也会被野草挤兑死。


    可这改良后的西瓜种,竟全然反过来了。


    西瓜藤肆意生长,丝毫不惧野草,有些野草甚至在西瓜藤的遮蔽下,显出枯黄之色。


    江氏面肆因毒子粟之事食客减半,江念鱼正愁怎样开展个新业务,这西瓜种可真是瞌睡来了给她送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