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空气显得有些冷清，伊莎贝拉看到程墨喝下毒水还在纠结这些，除了心慌，也生出了愧疚：


    “王爷，我这些天也认真想过。父皇经常下令让士兵在大乾烧杀掳掠在先、想要献祭全城、拉着所有人陪葬在后。


    而且我曾多次劝说，想让他不要跟大乾为敌，是他听不进去。铁壁城被破后，我又劝说他献出一半的财富跟大乾认错，他也没有答应....”


    伊莎贝拉的语气带着自嘲：“在父王眼中，只有权利和财富是最重要的，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都是可以随时舍弃的工具。”


    程墨心中倒是松了口气：看来伊莎贝拉跟老狮王的关系不算太好，自己还有突破口。


    “那你不恨我了？”


    “你难道不该先关心一下那杯毒酒吗？”伊莎贝拉的神色有些焦急：“你杀了我父亲，喝了我的毒酒算是一命抵一命扯平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眼中眸光流转：“我也想过恨你，但从你攻破铁壁城、却用扔铜钱的方式决定城中妇孺生死、最后还作弊让大家活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金狮帝国赢不了你。”


    程墨不想邀功，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但对方既然有好感，那索性就开门见山了：


    “所以，我成亲的时候，你愿意一起嫁给我吗？”


    “什么？”


    伊莎贝拉顿时愣住，程墨想娶自己一个质子、俘虏？


    而且是刚刚才给他毒酒的人？


    程墨深吸一口气，脸上是一副大义凛然：


    “我们大乾发动战争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和平，虽然瓦解了你们的军事，但很难保证不会有人暗中决定报复大乾帝国。最好的办法，还是联姻...”


    伊莎贝拉脸色变幻，最后目光落在他脸上：“你不怕我继续刺杀你？”


    “你刚刚不是说了，咱们已经扯平了。就算你真的刺杀成功，你觉得元气大伤的金狮帝国还能承受我们大乾的报复吗？”


    “你赢了！”


    伊莎贝拉站起身，眼神十分平静：


    “我答应嫁给你，不需要任何名分。”


    她话音刚落，程墨就听到系统提示音：


    【成功完成任务：不负佳人。获得奖励：实力提升至悟道境巅峰。】


    系统提示音刚落，程墨识海便轰然剧震！


    一股难以言喻的磅礴伟力，充斥他的全身。


    筋骨血肉在微观层面被重塑，发出龙吟虎啸般的鸣响，对天地法则的感知刹那间清晰了千百倍！


    风不再是风，而是流动的法则线条；竹叶婆娑的脆响，是天地灵韵的浅吟低唱！


    悟道境巅峰！


    一步登天！


    程墨眼中神光乍现，旋即内敛如渊。


    他无需尝试，便清晰地感知到：


    昊天塔在识海里嗡鸣，第二层“炼神”的光芒隐隐透出——镇压、淬炼、乃至湮灭神魂！


    “好！好一个‘不需要名分’！”


    程墨心情大爽，不用大笑出声。


    带着刚刚突破的凌云意气，一步上前，在伊莎贝拉惊愕的目光中，捏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自己灼热的眼，


    “但本王的女人，岂能无名无分？大婚那日，你便穿着金狮王族的嫁衣，与我一同拜堂！这是命令！”


    霸道的宣言不容反驳。


    伊莎贝拉被他指间的温度烫得一颤，那句“本王的女人”更是让她心湖掀起滔天巨浪。


    她看到他眼中那几乎实质蜕变的威仪，如同凡人直面神祇。


    反抗的念头瞬间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本能的臣服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悸动。


    她艰难地偏开头，声音细若蚊蝇：“……毒…毒还没解…”


    程墨‘哈哈’一笑，端起茶杯就全部喝进肚子，然后一脸平静的说道：


    “区区‘蝰蛇泪’的毒素，对本王来说跟糖水没有区别。”


    伊莎贝拉心中震撼，随即露出苦笑：


    “你到底有多厉害？”


    “等大婚当晚，你就知道本王‘到底’有多厉害了。”


    听到这话，伊莎贝拉的俏脸顿时布满红霞。


    王爷不正经的时候，还真是很有趣。


    连见血封喉的‘蝰蛇泪’对程墨都没有用，这是纯粹的力量碾压！


    “王爷...”伊莎贝拉低着头，声音低如蚊吟：“成婚之前你可以留宿...”


    “不用心急，”程墨笑着揉了揉伊莎贝拉的秀发，然后转身走向门口，玄色袍角翻飞，


    “安心待嫁。金狮公国那边，自会收到本王为你讨要的‘聘礼’——三年贡赋全免。”


    房门关上，伊莎贝拉脱力般跌坐在榻上，指尖触碰着被他捏过的地方，滚烫。


    她以为自己用毒酒划清了界限，却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更深的旋涡。


    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或许是战扬上的无敌之姿、也或许是程墨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亦或者是...铁壁城里那一枚铜钱...


    镇天武王府的扩建如火如荼，毗邻的宫墙之内，却有两颗心绪不宁。


    栖梧宫，赵清涟寝殿。


    巨大的冰魄寒玉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奏报来自东海镇海城前线。


    赵清涟一身玄色绣金凤的常服，伏案疾书，批阅影卫密报的手依旧稳定，只是黛眉间凝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宫灯将她清绝孤冷的侧影投在墙上，如同一尊完美的冰雕。


    “皇姐！”伴着清脆的呼唤，一团火红旋风般卷了进来。


    赵清晚今日穿了身极为大胆的缕金挑纱霞影裙，衬得肌肤赛雪，明艳不可方物。


    她一把抱住赵清涟的胳膊撒娇：


    “母上说礼部拟了我的婚仪流程，要用九凤衔珠的步摇！可我觉得太沉了！你帮我跟坏…跟夫君说说，换成百鸟朝凤好不好？”


    她吐了吐舌头，把“坏家伙”咽了回去，小脸却红扑扑的。


    赵清涟笔尖一顿，墨迹在奏报上晕开一小团。


    “婚仪之事，自有礼部与王爷定夺。还有，咱们还没成亲，你这‘夫君’是不是叫得太顺口了？让外人听了去，还以为堂堂公主多恨嫁似得。”


    她嗓音清冽，听不出情绪，目光却不由自主瞟向窗外——那是王府的方向。


    “皇姐你就是太死板啦，你没发现程墨这小子很招女人，再矜持可就被别的女人抢走了。以后成亲了咱们姐妹也要齐心，别让夫君被别的狐媚子霸占....”


    赵清晚摇晃着她的胳膊，眼睛亮晶晶，“实在不行，咱们姐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