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皱着眉头，幸好当时没有把这位公主杀了，否则现在连任务都没办法继续。


    只是自己哪有这个脸开口？


    头大...


    巍峨的皇城，从未有过如此沸腾的盛况。


    载着如山珍宝的战利品车队连绵不绝地驶入国库，金狮帝国的屈辱与财富一同成为大乾强盛的注脚。


    皇宫大殿之上，女帝赵九幽身着十二章纹冕服，高踞龙椅，容颜依旧年轻绝美。


    望向阶下那个亲手终结帝国数百年心腹大患的身影，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激赏与光芒。


    “臣，程墨，奉旨征讨不臣，幸不辱命！”


    程墨的声音沉稳有力，回荡在寂静的大殿。


    “善！大善！”女帝抚掌，声音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澎湃，


    “定国公程墨，扬我国威，拓土万里，功在社稷，泽被千秋！此等不世之功，当有旷古烁今之封赏！”


    殿内百官屏息，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敕封程墨为大乾帝国‘镇天武王’，赐亲王冕服仪仗、享天子驾六殊荣！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女帝的声音如同金玉交击，掷地有声！


    嗡——！


    整个大殿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和低沉的议论淹没！


    镇天武王！


    亲王爵位！


    大乾立国千年，从未有过异姓王！


    更遑论以“镇天”为号！


    这是何等的尊崇？


    何等的恩宠？


    天子驾六，更是超越了所有亲王仪制的无上殊荣！


    这意味着从此刻起，程墨的地位仅在女帝一人之下！


    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程墨心中也掠过一丝波澜，但面上依旧平静，躬身谢恩：


    “臣，谢陛下隆恩！誓死效忠大乾！”


    女帝满意的目光扫过程墨，随即又落在肃立阶下的两位女儿身上，清冽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柔和与深意：


    “清涟、清晚，随军西征，襄助有功。清涟沉稳干练，调度有方，晋封‘皇太女’，食邑翻倍，掌帝都影卫、禁宫戍卫！清晚……”


    女帝顿了顿，看着小女儿那藏不住的雀跃和望向程墨时几乎要溢出来的光，眼中笑意更深，“晋封‘镇西公主’，赐东海明珠百斛，东海行宫一座！”


    “谢母皇！”赵清涟沉稳拜谢，赵清晚则欢喜得差点蹦起来，脆生生道：“谢母皇恩典！”


    紧接着，女帝的目光又落到了白素心身上：


    “白氏素心，温婉淑德，随夫出征，照料有功，敕封一品诰命镇天武王妃，赐凤冠霞帔，享王妃仪制。”


    最后，女帝的视线扫过大殿角落那辆安静的马车，眼眸深邃，声音听不出喜怒：


    “金狮故大公主，伊莎贝拉·金蕊，羁押于镇天武王府。念其曾有劝阻暴行之举，着以侍读女官身份，好生看管。”


    冰冷的“羁押”、“看管”二字，彻底钉死了伊莎贝拉在大乾的身份。


    封赏完毕，女帝不等群臣反应，目光灼灼地再次看向程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声音响彻大殿：


    “镇天武王功高盖世，私德亦需圆满。朕之二女清涟、清晚，与卿情意深重，患难与共。白氏素心，贤良淑德，乃卿原配。朕今日便成就这一桩旷古美谈！


    着钦天监择吉日，镇天武王程墨，同日迎娶镇西公主赵清晚、皇太女赵清涟、及一品诰命镇天武王妃白素心！


    婚礼由宗人府、礼部会同武王府，一体操办，务必盛大隆重，彰显国威！”


    “吾皇圣明！恭喜武王！贺喜武王！”


    短暂的寂静后，山呼海啸般的恭贺声响彻云霄！


    一王三妃，其中包含两位皇室嫡系公主！


    这是何等的恩宠与传奇！


    赵清晚的欢喜几乎要从眼睛里飞出来，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果子，毫不避讳地看向程墨。


    赵清涟清冷的脸上也浮起淡淡的红晕，微微垂首，冰封的心湖彻底融化成了春水。


    白素心在马车中攥紧了手帕，眼中满是温柔的泪光。


    唯有角落的伊莎贝拉挺直的脊背似乎僵硬了一瞬，紧握的指节因用力而更加苍白。


    她如同一个被遗忘在喜庆角落的祭品，听着外面震天的恭贺，听着自己昔日的仇敌即将迎娶三位尊贵的新娘。


    而她，只是一位带着枷锁、名为侍读的囚徒。


    镇天武王府邸的扩建与装饰，几乎动用了整个帝国的能工巧匠，日夜不休。


    规格远超亲王仪制，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奇花异草点缀其间。


    程墨却没有外人想象得意气风发，他现在正在纠结该怎么完成现在的系统任务。


    这几天除了安排伊莎贝拉好吃好喝、不让她受到欺负和冷落之外，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该死的系统任务！


    他只能在心中咒骂系统，早知道攻破皇城就算了...


    不过当时的情况，金狮王是想献祭全城生灵，死不足惜。


    哎！


    程墨深深叹了口气，感觉系统扔给自己一个天大的难题。


    镇天武王府深处，听竹轩。


    竹影婆娑，隔绝了王府的喧嚣。


    伊莎贝拉·金蕊静静坐在窗边，指尖捏着一枚褪色的金狮徽章——这是她唯一藏下的故国遗物。


    侍女送来的玉瓷食盒摆在案上，八珍羹温热，芙蓉酥精巧，可她一眼未看。


    “吱呀——”院门被推开。


    伊莎贝拉指尖一蜷，金狮徽章刺进掌心。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整个王府，只有白素心的脚步像初春融化的雪溪那般轻盈。


    “妹妹还不歇息？”


    白素心将一碟新剥的冰晶葡萄放在案上，袖间带着药草清苦，


    “王爷说您夜里总咳嗽，让我送些枇杷蜜来。”


    “镇天武王府的囚徒，当不起王妃一句‘妹妹’。”


    伊莎贝拉声音像淬毒的冰锥。


    面对灭国和杀父之仇的程墨夫人，她实在没办法报仇淡定。


    白素心却笑了。


    她掀起裙摆坐在竹席另一侧，语气依然柔和：


    “若真当你是囚徒，何必要我日日盯着小厨房给你炖血燕？又何必……”


    她忽然倾身，指着伊莎贝拉袖口一道细微裂痕，“用金狮宫廷才有的‘盘金隐线’替你补衣裳？”


    伊莎贝拉猛地抽回手！


    那道裂痕是以前不小心勾破的，她以为自己藏得妥帖。


    “夫人现在过来，是王爷派来监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