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星儿咽了咽唾沫，开口软声软语道：“九爷，无情姐虽然隐瞒了她的真实身份，但我相信她肯定没有背叛你。她去M国是为了救曾救她一命的长官。组织要杀那位长官，她必须去救他。”


    “而且，我又没跟她一起去，只是侵入那个组织的网络帮她们开门而已，没什么危险。”


    季北墨盯着她：“早上怎么不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跟我秀演技？”


    “那……那不是怕你阻止我吗？那会儿他们还没逃出来呢！”


    “这么说，现在他们已经逃出来了？”


    “当然！”莫星儿点点头，语气透着一丝得意：“我帮他们打开了所有的门，还用我自己做的飞行器发射烟雾弹迷晕了追兵。”说完，看着季北墨淡漠的脸色，她小脸一囧，嘟着嘴道：“反正……我做都做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季北墨看着眼前的小女人，放开她的下巴，捏了捏眉心，流露出一丝无奈。


    莫星儿诧异地看着他，怎么感觉大魔王好像是一副拿她没办法的表情，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


    M国，天色蒙蒙亮。


    无情三人抵达另一座城市郊外。忽然，前方空旷的马路上出现十几辆黑色轿车和众多黑衣保镖。


    玖鸢和尼克立刻握枪戒备。无情看清中间车头前站着的熟悉身影——顾郗辰！他竟然醒了，还追到了M国！


    顾郗辰静静看着开车的无情，目光沉郁。得知真相后，他满腔怒火，认为她的拼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无情减速停车，对后座道：“等我一下。”她深吸一口气，下车走向顾郗辰。


    不等她开口，顾郗辰一挥手，手下纷纷举枪指向车内的尼克和玖鸢。


    无情震惊：“顾郗辰，你干什么？你不能杀他们！”


    顾郗辰看着她，语气自嘲：“我以为你爱我……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小情，你的演技真好，欲擒故纵玩得最懂。”


    无情心猛然抽痛：“不是这样的！顾郗辰，别这样！”


    “别哪样？”他冷笑，“别伤害你拼命救的心上人？他只是你的长官？情深似海，可以为彼此不顾性命？”


    无情注视着他，反问：“你是这样想的？”


    顾郗辰冷冷看着她，眸底滑过一丝伤痛，却无法开口。无情惨淡一笑，不再解释，蓦然道：“顾家主，若觉得我骗了你，杀了我或怎么处置都行，让他们走。”


    “顾家主”的称呼刺痛了顾郗辰。他盯着她，咬牙道：“好，想死？成全你。”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无情打横抱起。


    尼克见状迅速下车，枪指顾郗辰：“放开她！”


    顾郗辰顿住，垂眸看怀中的无情：“他自己找死！”


    无情拽紧他的衣领恳求：“不要！别杀他！”随即抬高声调对尼克道：“尼克，我救了你，两清了！带玖鸢走！”


    尼克沉声道：“小情，不能跟他走！他会……伤害你！”同为男人，他清楚顾郗辰的愤怒与意图。


    无情自然明白，她选择不反抗，只为平息他的怒火。她看向顾郗辰，轻声回应尼克：“我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顾郗辰目光复杂，欲望却更加强烈。他冷声命令：“都滚远点！”说完，抱着无情大步走向一辆宽敞的豪华商务车。


    司机匆忙下车回避，所有保镖收起枪，驾车迅速远离。


    尼克死死盯着那扇用力关上的车门，手紧攥着枪把。他不是不敢杀顾郗辰，而是深知无情爱他。若伤了他，她必恨他入骨。


    玖鸢下车拉住尼克的手臂，轻唤：“尼克……”


    尼克缓缓收起手枪，转身坐进驾驶室。玖鸢上了副驾。发动车子，经过那辆仍在剧烈晃动的轿车时，手背青筋暴起，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后视镜里，那辆车越来越小，他与她的距离也仿佛被无限拉远……


    ……


    天光大亮。


    远处守候车内的保镖们，有人已睡醒一觉。望向窗外，顾郗辰的车竟还在晃动！


    “啧，多久了？老板还没完事呢！”一保镖咂舌，“亏得是个女杀手，身体扛造。换了普通女人，这会儿怕是……”


    另一人接话：“万幸是荒郊野外，不堵车。”


    “咱们离这么远，万一老板有危险？”有人担忧。


    “放心，”同伴解释，“东南西北都围死了，狙击手盯着呢，苍蝇都飞不进去。”


    良久，那辆车终于安静下来。片刻后，开始缓缓行驶。周围所有车辆立刻发动，前后左右护卫，空中直升机也随之升空。


    车上，顾郗辰坐在驾驶位，单手控着方向盘，目光扫过内后视镜。后座的女人侧躺着，盖着他的黑色风衣，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显然已昏睡过去。


    半小时后，到达酒店门口。


    顾郗辰下车，用宽大风衣将女人严实包裹，横抱出来，大步走进酒店。


    助理早已候在大厅：“总裁，房间开好了，这边请。”他引路至电梯。


    电梯里两个美女看到顾郗辰，眼神发亮，但触及他怀中昏迷的女人和他冷冽的气场，噤了声。助理屏息静立。


    抵达总统套房，助理迅速刷卡开门。顾郗辰抱着无情进去，门随即关上。


    奢华卧室内，顾郗辰轻手将她放在床上，褪去风衣。深沉目光掠过她苍白微蹙的小脸和身上破碎的衣衫……他迅速拉过被子盖好她，转身离开卧室。


    客厅吧台边，顾郗辰将一杯杯烈酒灌入喉中，灼烧感从胃部蔓延。女孩隐忍承受的模样在他脑中挥之不去——她明明承受不住，却一声不吭。


    为什么？是爱他？愧疚？还是……为了那个男人的平安？


    顾郗辰攥紧酒杯，眸色幽暗如夜，烦乱地又一满杯一饮而尽。


    日落时分。


    无情悠悠转醒，环顾四周，意识到身在酒店。稍一动弹，四肢百骸的酸痛便清晰传来。垂眸看到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她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彻底领教了他的愤怒与失控。


    她起身下床，褪去破碎的衣衫，从衣柜取出浴袍穿上，走出卧室。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顾郗辰颀长的身影背对着她，目光投向窗外。听到脚步声，他未动分毫。


    无情站在厅中，轻唤：“顾郗辰……”


    空气沉寂片刻。


    顾郗辰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得令人心碎：“小情，你自由了。”


    无情沉默。


    他继续道：“九爷不再追究你擅自离开，御景园……也不必再回了。”他蓦然转身走近，眸底是罕见的、压着痛楚的柔和：“以后好好生活，别再冒险，别再为谁卖命，去过你想要的日子吧。”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我不会再纠缠你，你……也不必费心躲我、拒绝我。”他目光扫过她脖颈锁骨上刺目的痕迹，沉声道：“对不起……”


    无情淡然一笑：“不用说对不起……顾郗辰……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顾郗辰转身离开。


    无情一步步走到落地窗前，垂眸望去。很快，顾郗辰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口，决然跨进座驾，绝尘而去。


    她站在原地，眼泪无声滑落。


    良久，手机响起，是玖鸢。


    “无情，你……没事吧？”玖鸢声音小心。


    “我没事。你们在哪？”


    “在Z城，还没定下一步。”


    无情想了想：“去帝国K市吧。组织不敢在那里动手。”K市靠近帝都，是组织的禁区。


    “去帝国？”玖鸢疑惑，“你还打算回季北墨身边？”


    “不。”无情声音平静，“九爷放过我了，但我也回不去御景园了。”


    “那……你跟顾郗辰……”


    “他走了……”无情轻声道。


    短暂的沉默后，玖鸢问：“你在哪？见面聊？”


    “好。”无情报了酒店名。


    一小时后，尼克和玖鸢抵达。


    三人落座沙发。


    尼克看着无情，眉头紧锁：“你还要回帝国？”


    “嗯。”无情点头，“我这几年的积蓄，大部分投资都在帝国。而且，只有那里对我们才是最安全的。你们体内的芯片炸弹必须取出来，不能总靠干扰器。还有我身体里的毒素……都需要清除。我在帝国有认识的教授，他能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