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近三个月不行，”莫星儿立刻补充，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这边……不太方便。” 开什么玩笑！别说季北墨现在把她盯得跟犯人似的寸步不离，就算能溜走，要离开那么久，她得策划个万全之策，还得有合适的借口！


    “好！没问题！”明战非常爽快地答应，他也明白这种任务需要充分的准备和心理建设。他顿了顿，神色郑重起来：“不过，在行动之前，你需要见一见我们老大。”


    “见你们老大？”莫星儿挑眉。


    “对。”明战点头，“之前我向他推荐过你，但他……出于某些顾虑，没有同意。我想，如果你能亲自和他见一面，让他了解你的决心和能力，或许能改变他的想法。” 他作为司陌城的副将，最终决定权在司帅手里，必须过这一关。


    原来如此。莫星儿略一沉吟：“好吧。我看看最近什么时候能抽出时间，联系你。”


    “好！我等你的消息！”明战眼中重燃希望。


    送走明战，莫星儿转身往教学楼走，秀气的眉头紧锁。见人家老大总不能拖到三个月后吧？可季北墨现在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她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一天？什么理由能让那位掌控欲爆棚的大魔王同意给她一天“自由活动”呢？


    她边走边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几乎要撞上迎面狂奔而来的人。


    “莫星儿！你没事吧？！” 许言澈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焦急和喘息，他显然是跑过来的，额角甚至沁出了细汗，一向清隽从容的脸上写满了紧张。


    莫星儿被他吓了一跳，茫然道：“我没事啊？怎么了？”


    这时，洛安安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扶着膝盖直喘气：“星、星儿！你……你回来了！吓死我了！我跟许言澈说有个陌生男人把你带走了，他二话不说就冲出来找你了！”


    许言澈的目光飞快地在莫星儿身上扫视一圈，确认她安然无恙，紧绷的神色才稍稍缓和，解释道：“我以为是像上次那样……有人威胁你。” 他声音低沉，带着心有余悸的后怕。


    “威胁？！”洛安安惊得瞪大了眼睛，“星儿，你什么时候被威胁过？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威胁你？！”


    莫星儿摆摆手，轻描淡写：“没什么，早就是过去式了，别担心。”


    许言澈的目光却依旧牢牢锁在莫星儿脸上，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洛安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非常识趣地后退一步：“呃……那个，你们聊！星儿，我先回教室等你哈！” 说完，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只剩下两人面对面站着，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


    “我……我也该回去了，下午还有课。”莫星儿打破沉默，转身欲走。


    “等等！”许言澈叫住她。


    莫星儿停步，疑惑地看向他。


    许言澈看着她清澈的眼眸，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莫星儿，超算组……我替你报名了。”


    “超算组？”莫星儿有些意外。


    “你选择了计算机专业，难道只想做一个隐藏在暗处的黑客？不想在这个领域登堂入室，获得真正的成就和认可，让所有人知道你的名字？”许言澈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将，但更多的是为她铺路的用心，“加入超算组，就有资格报名参加国际超级计算竞赛。”


    国际超级计算竞赛——那是全球超算领域的奥林匹克！汇聚了世界顶尖名校的精英团队，在万亿次计算的战场上角逐巅峰。能在这样的赛事中崭露头角，尤其是夺冠，意味着在全球科技界一举成名，前途无可限量。


    莫星儿当然知道这个竞赛的分量，她也曾心动过。只是没想到，许言澈会直接替她铺好这条路。


    她看着他，真诚地点点头：“哦，好。谢谢你，许言澈。”


    “莫星儿……”许言澈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如果……你对九爷，只是出于报恩……这份恩情，你打算用多久来偿还？什么时候……才算还清？”


    “我不知道……”莫星儿的回答很轻，带着茫然。这不是她能决定的事，季北墨从未给过她一个期限。


    “那你对自己的人生呢？难道就打算这样一直……待在他身边？”许言澈艰难地措辞，终究没说出“情人”或“工具”这样刺耳的字眼，但他眼底的痛惜和担忧清晰可见。在他看来，季北墨不可能娶她，她的未来无非两种：没有名分的依附者，或是永远行走在黑暗中的利刃。


    莫星儿明白他未尽的言语。她没有反驳，只是抬起眼眸，异常认真地看向他，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许言澈，你知道……濒临死亡的感觉吗？”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许言澈一怔，看着她眼中瞬间涌起的复杂情绪，有恐惧，有冰冷，还有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沉重。他张了张嘴，最终沉默地摇头。天之骄子的他，从未真正体会过那种绝望。


    “我知道。”莫星儿的声音很轻，却像带着冰碴子，刺入空气，“那种感觉，冰冷、黑暗、无边无际的绝望……就像被整个世界抛弃。在那个我这辈子经历过最冷的夜晚，我像一条濒死的流浪狗趴在路边，血快流干了，身体一点点变冷……死亡离我那么近。”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那个雨夜：“可即使那样，我还是想活！我拼命地向老天祈求，如果……如果能有一个人在那时出现，救我脱离地狱……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报答他！”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中泛起一丝微弱却温暖的光：“然后，九爷就出现了……他像劈开黑暗的神祇，降临在我面前。我求他救我……我向他承诺过，会用我的一切报答他。所以，许言澈……” 她看向他，眼神异常坚定，“我必须遵守我的承诺！这是我活下去的信念之一。”


    看着莫星儿眼中那不容动摇的坚定光芒，许言澈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泛起苦涩的滋味。他扯出一个极淡、极苦的笑容：“真希望……当初救你的人，是我。”


    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锁住她：“如果……如果当初救你的人是我，现在……你会答应我的追求吗？”


    莫星儿迎着他的目光，轻轻摇头：“这种假设……没有意义。我无法回答一个不存在的问题。”


    她顿了顿，声音清晰而冷静：“许言澈，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了。就算……就算将来有一天，九爷真的放我离开，我也不会答应你。”


    “为什么？！”许言澈的声音带着受伤和不甘。


    莫星儿移开目光。她心里清楚，如果真有离开季北墨的那一天，她大概也无法接受任何其他人的靠近了。除了他……她似乎无法想象与任何人亲密无间。如果真有那一天，她或许会和冰冷的代码相伴一生。


    但这些话，她无法对许言澈说出口。她只是换了个角度：“许言澈，你已经订婚了。如果那个女孩还不错，试着去接受吧。毕竟……门当户对，对你们双方家族都好。”


    许言澈清澈的眸子深深凝视着她，里面翻涌着痛苦、执着和无法熄灭的爱恋：“我只想要你，莫星儿。我想要的，从来就只有你！”


    莫星儿看着他眼中的执着，一时无言，只觉得沉甸甸的。


    半晌，她才低低叹息一声：“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不再多言，转身快步向教学楼走去，背影带着一丝决绝的意味。


    许言澈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楼门口。他缓缓抬起一直紧握在身侧的手，摊开掌心，露出里面那部处于录音状态的手机。拇指轻轻按下，停止了录音。


    “星儿……”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却带着磐石般的决心，“我不会让你为了一个承诺，就把自己的一生都困在季北墨身边的。绝不！”


    ……


    莫星儿回到教室，刚坐下，洛安安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那个当兵的找你干嘛？许言澈没为难你吧？”


    莫星儿犹豫了一下，想到明战的保密要求，但洛安安是她最信任的朋友之一。她压低声音，言简意赅地把明战请她做卧底对付人贩子集团的事说了，并再三叮嘱：“安安，这事关重大，你千万要保密！对谁都不能说！”


    洛安安听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把抓住莫星儿的手臂，声音都拔高了：“什么？！卧底？！不行！绝对不行！太危险了！星儿你疯了吗？！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的！万一……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她急得语无伦次，“再说了！你又不缺钱！干嘛要去冒这种掉脑袋的风险啊！”


    “谁说我不缺钱？”莫星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黑客这行，走正道赚钱并不容易，尤其她擅长的是攻击渗透，而非安全防护或商业项目。她不能永远依赖季北墨，总得为自己攒下安身立命的资本。


    “那……那大不了我养你啊！”洛安安急得脱口而出，拍着胸脯，“我们家又不缺你这口饭吃！或者……或者你毕业后来我爸公司！你想要多少年薪，随便你开！总之，就是不能去冒险！听见没有！” 她语气霸道又透着浓浓的关心。


    莫星儿看着她这副“霸道总裁护闺蜜”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个朋友，没白交。但她摇摇头：“也不全是为了钱。我……是真的痛恨那些人渣。”


    洛安安看她态度松动，赶紧乘胜追击：“那也不行！你答应他了？还没签什么卖身契吧？赶紧推掉！就说家里不同意！九爷不同意！他还能绑你去不成？”


    “我还没答应呢，只是说考虑考虑。”莫星儿安抚道。


    “考虑也不行！”洛安安像只炸毛的猫，“你给我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太危险了！你身手好我知道，可那些人都是真正的恶狼！吃人不吐骨头的！你……”她开始喋喋不休地分析各种危险可能性。


    莫星儿被她念得耳朵嗡嗡响，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


    洛安安念叨了半天，忽然又想起许言澈的话，话锋一转：“对了！许言澈说你被威胁过？什么时候的事？谁干的？到底怎么回事？”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没什么，都过去三个月了，小事。”莫星儿不想多谈，免得洛安安更加担心，或者又开启新一轮的“唠叨模式”。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小事？威胁你还叫小事？”洛安安显然不信，穷追不舍，“快说快说！到底是谁？是不是沈家那帮人？还是……”


    “哎呀，真的没什么！”莫星儿被她缠得头疼，干脆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


    洛安安看她这态度，气鼓鼓地也趴下来，托着腮帮子瞪她：“哼！不说拉倒！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心里却打定主意：回头非得从许言澈嘴里撬出来不可！


    莫星儿从臂弯里侧过脸，看着洛安安，眼神带着点可怜兮兮的求助：“安安……与其问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不如帮我想想，怎么才能让九爷大发慈悲，放我一天假吧？”


    “放假？”洛安安一愣，“什么意思？你被九爷禁足了？不对啊，你不是天天来上课吗？”


    “唉，”莫星儿长长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我之前犯了点小错……九爷罚我，除了上课时间，必须待在他身边‘练习’防追踪和防御技能。”她加重了“练习”二字，语气充满了无奈和控诉，“寸步不离那种！”


    “啊？！”洛安安惊得下巴都快掉了，“这么狠？！难怪你最近放学跑得比兔子还快！原来是赶着去‘坐牢’啊！” 她也学着莫星儿的样子趴下来，手托着下巴，眼珠滴溜溜地转，“放一天假……嗯……这难度系数有点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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