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兰再一次向他道谢：“小顾，真的很谢谢你。”


    “婶子，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不用跟我很客气。”


    沈玉兰瞥了眼他和女儿，笑着点头：“是，咱们是一家人。”


    “再过几天就是过年，小顾，你是回去，还是留在我们这边，跟我们一起过年？”


    顾云帆毫不犹豫：“我来之前就已经跟我爸妈说过，在这边过年。”


    “好好好，我到时候多包一些饺子。”说完她才想起来问，“小顾，你爱吃什么馅的饺子？”


    “我不挑，只要是婶子包的我都吃。”


    沈玉兰啧了声：“你刚不还说我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你还不告诉我你爱吃什么？”


    顾云帆笑笑：“婶子，我是真的不挑。”


    “真的，你不是怕麻烦我，故意这么说的？”沈玉兰有些怀疑，“包个饺子没那么麻烦，你有想吃就直说。”


    顾云帆语气十分坚定地回答她：“真的。”


    “行，那我过年就给你们包白菜猪肉馅的饺子。”


    过年这段时间就属白菜长得最好，用来包饺子正正好。


    “对了婶子，我有件事想问你。”顾云帆严肃起来，“你昨天掉沟里之前，有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推你？”


    沈玉兰啊了声，她摸着脑袋，想了想：“当时天已经有点黑，我心里很慌，想赶紧回去。”


    “后来走到那条小沟边，好像是绊到什么东西才摔下去的。”


    “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又感觉当时好像是被推了一下。”


    她现在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记忆已经模糊，那些细节的东西，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


    她努力去想，想想起来更多细节告诉顾云帆。


    顾云帆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连忙安抚：“婶子，你别紧张。”


    “就算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们可以通过侦查手段找到你受伤的真相。”


    沈玉兰抿唇：“我连被人推都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摔的。”


    “都怪我不争气，不然还能多给你们提供一点线索，让你们早点破案。”


    顾云帆安慰她：“陈华很厉害，就算你提供不了线索，他也能查出来。”


    沈玉兰吃惊：“真的吗？陈队长这么厉害？”


    “真的，他非常厉害。”


    江南柚在一边看着想笑。


    陈华要是知道自己的兄弟在外面这么夸他，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说到陈华，天一亮，他就去了江南柚他们村子，找村长，让他把所有的人，都叫到村子里那个大广场上去。


    大早上就搞这么大阵仗，村子里的人都在想是不是发生了大事情。


    蒋庆越从昨天晚上回来就一直提心吊胆，他怕沈玉兰会死，又怕她不会死。


    沈玉兰死了，江南柚肯定也会很伤心，他要报复她们的目的就能达到。


    可人死了，一定会引起公安的注意，到时候查到他头上，他跑不掉，还要赔上自己的这条命。


    他还没赚到大钱娶媳妇，可不想给沈玉兰这个老太婆陪葬。


    他直觉村长把他们叫到广场上去，是为了这件事。


    他心里其实是想去广场上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沈玉兰还有没有活着。


    而且全村的人都不去，她不去的话，会显得很奇怪。


    为什么不让人怀疑，她还是去了。


    陈华和同事数了数人头，报了个数，跟村长确认：“没数错的话，你们村子里的人都在这里了？”


    村长自己数了一下：“对，除了小孩子和老人家，其他人都在这里。”


    “行。”陈华上前两步，“我今天找你们过来是有事要问你们。”


    “昨天晚上你们有谁去过有条小沟的山？”


    听他这么问，那些人明白过来，他把他们叫来广场的原因。


    “公安同志，我们昨天晚上帮南柚找她妈，有去过那边，不过我们只在山周围。”


    “我们看南柚他们进了山，就没进去，在山旁边找了一下。”


    陈华嗯了声，看了一眼那些没出声的人：“其他人呢，你们没有去过吗？”


    “公安同志，我昨天晚上在家带孩子。”


    “我昨天很早就睡觉了，村长敲我门，叫我去找人，我都没醒。”


    “我们也是早早睡觉了……”


    没去的人基本上都在家里睡觉。


    “没有人承认吗？”陈华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沈玉兰已经醒了，她跟我说昨天晚上她会跌小山沟，是因为有人从后面推她。”


    “她余光有看见过那个人穿的衣服。”他轻笑一声，“到底是谁害得她，最好自己主动站出来，还能从宽处理。”


    “要是让我去搜，搜到她说的那件衣服，那惩罚可就严重多了。”


    人群里的蒋庆越瑟瑟发抖。


    他现在恨不得立马跑回去，把自己昨天晚上穿的那件衣服给烧掉。


    可他要是现在走更惹人怀疑。


    他坐在凳子上，身体僵硬。


    后边的人看他一动不动，背挺得直直的戳了戳他的背：“雪娟，你把背挺的这么直，腰疼吗？”


    蒋庆越顺着他的话，装模作样，揉了揉自己的腰：“是有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你要不要跟村长说一声，现在回去休息？”


    他这句话给蒋庆越提供了灵感。


    蒋庆越立马举手：“村长，我身体有点不舒服，能不能让我回去休息？”


    村长看向陈华：“陈队长，你看……”


    “行。”


    村长摆摆手：“你走吧。”


    蒋庆越没想到居然走得这么容易，搬起自己的小板凳往家里跑。


    他要赶在他们搜查之前，把那件衣服给烧掉。


    他心里想的都是这件事，根本没发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一直跟她跑到家。


    蒋庆越从屋里拿出那件衣服，跑到后院，擦然火柴扔到衣服上。


    “别动！”


    这道厉喝声吓得蒋庆越心突突跳，她转过身，对上陈华亮到发光的眼睛。


    “陈队长，你为什么跟着我？”


    陈华勾唇：“你不清楚为什么跟着你吗？”


    “我又不是陈队长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陈队长心里想的是什么？”


    陈华冷呵：“你不舒服是假，回来销毁证据是真。”


    他无比笃定说了句：“你就是昨天推沈玉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