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柚摇头。


    她磕磕巴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


    她拎着保温盒，逃也似地跑出病房。


    顾云帆摩挲手指，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一抹细腻触感。


    他眉眼弯弯。


    公安局。


    蒋星瑶在牢里关了几天，从一开始的大喊大叫，逮着人就骂，闹着要见顾云帆，没有人理她。


    喊了几天，嗓子哑了，她才安静下来。


    顾云帆让张奇过来，把人捞出来。


    蒋星瑶一看到顾云帆，哭嚎起来，但她嗓子太哑，声音很小。


    “云帆哥，你为什么现在才让人把我接出来，你知道我这一段日子过得有多苦吗？”


    她声音又小又粗，讲话像鸭子嘎嘎叫。


    以至于顾云帆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你先去看一下医生，养一养嗓子，有事情后面再说。”


    张奇立马拉着蒋星瑶去看医生，看完医生，拿完药，又带着蒋星瑶去宾馆。


    江南柚天天来医院，他怕两个人撞上，吵架打架。


    蒋星瑶想去医院，都被张奇以她好好休养为借口，挡住。


    她闹脾气，不喝药。


    张奇没办法，只能带她去见顾云帆。


    好死不死，正好跟来医院送汤的江南柚撞上。


    蒋星瑶冲上去，长指甲对着江南柚那张脸。


    她要抓花这个贱人的脸，看这个贱人还拿什么勾引顾云帆。


    江南柚一巴掌拍开她的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她的手：“还没被关够？”


    说到这个蒋星瑶更来气，要不是这个贱女人，她怎么会被关这么多天，还喊破了嗓子。


    现在说话跟鸭子一样，难听得要命。


    别说顾云帆不想见她，跟她说话，她自己都不待见自己。


    她仇恨地瞪江南柚：“都怪你，贱人！”


    江南柚挑眉：“我劝你少说话。”


    蒋星瑶想大声骂她，出口的声音直接哑掉，偶尔发出两声嘎嘎叫。


    江南柚不想嘲笑人，可这画面实在滑稽搞笑，让她没办法不笑。


    她拼命压下唇角，眼里的笑意实在藏不住。


    蒋星瑶发疯：“你还敢嘲笑我，我要打死你！”


    她挣扎着想要抽出手。


    可惜力气没有江南柚大，江南柚死死抓着她，让她动弹不了半分。


    蒋星瑶对着张奇怒骂：“你是个瞎子吗？没看到我被人欺负，还不快点帮我。”


    一个是领导的女儿，一个是排长喜欢的人。


    两个他谁也得罪不起，干脆进病房问排长。


    顾云帆微蹙眉：“把她们俩带进来。”


    张奇一手一个，把她们两个拎进去。


    “云帆哥，你看看她，老是欺负我。”蒋星瑶呜呜哭，跟顾云帆告状。


    “我的手好痛，你快让她放开我。”她那破锣嗓子，说话哑一声响一声。


    顾云帆想了好久，才拼凑出她的话。


    他没让江南柚放开，而是先询问事情的经过：“南柚，怎么回事？”


    “刚一见面，她不由分说往我脸上抓，我要不抓着她的手，这会儿脸都烂了。”


    顾云帆沉下脸：“你惹是生非，还有脸告状。”


    “还有上次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


    “云帆哥，我跟你认识的时间比那个女人长，你居然帮她不帮我？”


    蒋星瑶伤心欲绝：“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去告诉我爸。”


    顾云帆对她的耐心快要耗尽，语气冷淡：“就算你回去告诉首长也没用，首长不是不辨是非的人。”


    “我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他那么疼我，肯定会帮我。”


    “蒋星瑶，你就一点也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他本以为蒋星瑶在公安局关了几天，应该能充分认识到自己的过错。


    出来之后也会好好向江南柚道个歉，谁知道她一点都没有悔改之心，甚至还对江南柚动手。


    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向江南柚替她求情。


    他面色冷沉，声音冷冰冰：“蒋星瑶，道歉。”


    “我就不道歉！”


    “你确定？你想继续回去坐牢？”


    好不容易从那个鬼地方出来，蒋星瑶不想再回去。


    她咬着唇：“如果我坚持不跟这个女人道歉，你真的会把我送回去。”


    顾云帆一脸冷漠。


    她抽泣：“好，算你狠。”


    她一脸屈辱，后槽牙咬得嘎吱作响。


    江南柚抬下下巴，等她道歉。


    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心软，她也不会给好脸色。


    “对不起，我做错了，希望你不要跟我计较，原谅我。”


    道完歉，她脸上血色尽失，转身跑出去。


    顾云帆给张奇使了个眼色，让他去看着，免得又出事。


    张奇唉声叹气。


    这姑奶奶可不好伺候，一会儿发疯起来，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


    可排长下了令，他又不得不服从。


    生无可恋追上去。


    江南柚走过去坐下，“你压着她给我道歉，不怕她回去真告你一状？”


    “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就算闹到首长面前我也占理。”


    “真有事假没事？”她怕因为自己影响到顾云帆。


    顾云帆笑了笑：“真的没事。”


    她嗯了声：“那就好。”


    像往常一样，等顾云帆喝完汤，两人聊了会儿天，她收拾好准备回去。


    蒋星瑶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一碗甜汤。


    她笑意盈盈凑到江南柚身边：“我已经充分认识到我犯的错误，这是我买的甜汤，给你喝。”


    “希望你喝了甜汤以后，能真心原谅我。”


    合着不喝着甜汤，就不是真心原谅她？


    虽然心里也的确不是真心原谅她，大家心知肚明的事，用不着放到明面上来。


    她接过来，没说话。


    蒋星瑶却无比殷勤拿回去，又打开盖子：“这甜汤可好喝了，得趁着现在还冰冰凉凉，赶紧喝。”


    她甚至还上手，舀了一勺喂到江南柚嘴边：“你先喝一口尝尝。”


    江南柚挡住递过来递过来的勺子：“不急，回去再喝也是一样的。”


    主要是蒋星瑶表现太奇怪，让她不得不怀疑汤里是不是加了料。


    蒋星瑶委屈巴巴：“你不喝，是不是还没原谅我？”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啪嗒啪嗒往下掉：“我真的知道错了，想跟你友好相处，做好朋友。”


    “特意买了甜汤，想和你拉近关系，你却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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