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怕你受伤
作品:《状元郎女扮男装在暴君手下苟活》 早就已经放弃挣扎的钱知府,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整个人都显得很是颓丧,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被抓住后的结果。
看到文同知此刻苦苦挣扎的模样,钱知府心里全都是嘲讽,嘲讽文同知突然在这种时候犯了糊涂。
在他看来,事情败露走到如今这步田地,胜负早就已经分明,再挣扎还有什么用?
根本什么用都没有,这样卑躬屈膝还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事实也确实如钱知府所料,文同知的一切挣扎都只是徒劳。
文同知发现自己被骗了后,怒火瞬间包裹住了心脏,让他变得面目狰狞,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他因为仗着留下的证据多数和他无关,所以才企图将他自己给从中摘出去,获得一个活命的机会。
也是因为怀着这种期盼,他才选择赌一把,选择相信沈瑜说能保下他的这番话,将粮仓和劳役的事情给如实说了出去。
可是结果呢?
结果呢!
眼前的这个沈大人是骗他的!
从前骗人的时候,文同知心里只有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傲慢和得意。
此刻他沦落到被他人欺负的时候,却无法和从前那些被他欺负过的人感同身受,满心都只有愤恨。
愤恨他明明都那么努力的请求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不过就是抓了一些贱民而已,为什么不能饶恕他一回!
文同知怒意到达了顶峰,心里面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峰。
被暗三十三拎着衣领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文同知用一种无比恶毒的眼神盯着沈瑜,一副恨不得生吃其血肉的模样。
他在心里暗暗的想着,要是能够逃过一劫,他定然要回来报今日之仇!
比起钱知府的明坏,文同知这种在暗地里使阴招的人,才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
文同知眼中的凶狠杀意,被沈瑜看得一清二楚。
陡然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她有一种被地狱里的恶鬼给盯上的错觉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她的心脏,令人呼吸困难。
沈瑜确确实实是被刚刚文同知的那道眼神给吓到了。
“别看了。”君肆敏锐地察觉出了沈瑜的异样,走过来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温声安慰,“人会被牢牢看守住,不会再出来了。”
沈瑜的视线被君肆的那双大手给完全遮挡住,刚刚涌出来的恐惧迅速消散殆尽。
她眨巴眨巴眼睛,只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睫正在疯狂扫过君肆的手指。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沈瑜就恢复了正常。
“我没事的,四哥。”沈瑜抬手握住了君肆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眼前挪开,抿唇笑了一下,“我刚刚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沈瑜很难形容自己刚刚看到文同知眼神的心情。
就好像是……突然闯入上古时代看到了肉食性恐龙。
又或者说……像是跑到了原始森林里,遇见了会吃人的食人族。
那是一种对危险的恐惧。
沈瑜的胆子虽然被锻炼的大了不少,但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她还是会被猝不及防的吓到。
她那膨胀到如气球一样大小的胆子,也会突然如气球一样爆炸掉,露出里面那小小的一粒芝麻。
可是如果身边有君肆在的话,她就会立刻找出一个新的气球,将那粒芝麻塞进去,将胆子又再次伪装成有气球那般大。
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君肆的依赖变得越来越多,多到会潜意识的依赖相信君肆。
等沈瑜清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这一点已经更改不回来了。
“四哥。”沈瑜稳住心神,继续将自己的思绪投入到正事之中,神色认真,
“钱知府和文同知估计还知道不少秦王的事,你觉得秦王会不会派人过来,或救或杀了他们?”
虽然沈瑜来到这里后,并没有见过这位秦王,但结合原著和秦安的反应,她还是多少能猜出一些秦王的行事作风。
有些上位者,从不将普通人的命当命。
比如钱知府,比如文同知,比如……秦王。
“他会。”君肆给出的答案是肯定的,“不出意外,他一定会派人来。”
就算秦王不打算派人来,他也会让在秦王封地活动的暗卫去联系秦安,让秦安推动这件事。
只要秦王敢派人来杀或者是救钱、文二人,那就能证实他心里有鬼。
到时候无论有没有其他证据,他都可以借机带兵闯入秦王封地,光明正大的将那里翻个底朝天,借机拔出他的势力。
况且现在最大的优势是——秦王并不知道来云州的人是他,所以秦安成功说服秦王的概率很大。
沈瑜站在君肆面前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君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四哥,万事小心。”沈瑜深吸一口气,还是额外多补充一句,“到时,我想同四哥一起去秦王封地。”
“不行,太危险了。”君肆想到这次跳崖导致沈瑜受了伤的事,无情拒绝了沈瑜的提议,“你留在云州镇守后方,等我回来。”
现在来知府府邸的这些暗卫,基本上都是君肆的亲信,所以他说起话来也并不避讳。
“阿瑜。”君肆对上沈瑜抬眸看过来的目光,言语神情中都带着对她的关心,“刀枪无眼,我怕我会护不住你,让你受伤。”
诚然,他并不想和沈瑜分离。
但是在这种时候,让沈瑜留在云州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沈瑜听到君肆的话,眼睛里面并没有退却和害怕,只一心想要去秦王封地多赚取一份功绩,“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即使秦王封地那边有诸多危险,但也存在诸多机遇。
朝国的律法没有明确指出女子女扮男装入朝堂的罪责,所以她只能尽可能的多赚功绩,为自己争取机会。
但君肆不知道沈瑜所想,他只是单纯的不想沈瑜跟着涉险。
“可是这一次你就受伤了。”君肆没说的是,到现在他距离沈瑜过近,都还能闻到那淡淡的血腥味。
虽然沈瑜不让他知道她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但君肆暗暗猜测,这伤肯定不会小了去。
听到君肆又一次提及到了伤口,沈瑜还是没忍住尴尬,脸上又开始发烫。
谎言这种东西,果然不能说!
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