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章

作品:《消失十年的男朋友回来了

    路杨是因为下午逃课被教导主任逮了个正着,才被老唐叫来办公室的。他见到向北很意外,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老师同学面前装得无比乖巧无比温顺的向北,居然还有两幅面孔。


    不过向北显然没把路杨当回事,也就稍微顿了那么一下,就面不改色地从他身边走了出去,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路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转角,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中考全县第一的“好学生”哪里是胆小懦弱不敢惹他,人家是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当然,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让两人的关系有任何改变,顶多就是在向北收数学作业的时候,路杨会故意挑衅地说一句:“没做。”然后吊儿郎当地靠在椅子上,等着看他变脸。


    然而向北理都不理他,直接撕下一张草稿纸,龙飞凤舞写上“路杨没做”四个大字,放在一叠作业的最上头,转身把作业抱去办公室。


    路杨对他的操作傻了眼,他活了十几年,还从来没人敢这样跟他正面刚。


    课间休息的时候,路杨跟好哥们儿卢洲在小卖部喝汽水,卢洲说那个向北也太嚣张了,要不叫上天皓,找个时间收拾他一顿?


    徐天皓是他俩的另一个哥们儿,在六班。


    路杨说不用,人家是正大光明打小报告,我可不做背后下黑手的小人。


    卢洲一脸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节操这种东西了?”


    路杨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哥一直有。”


    卢洲撇了撇嘴,十分不以为然。


    路杨便又加了一句:“他可是老唐的宝贝。”


    卢洲想想也对。班里的平均成绩还得靠向北往上拉呢,要是把三班的宝贝疙瘩给揍了,老唐不得吃了他俩啊?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等到第二天向北再收作业时,路杨也懒得挑衅了,反正他从初二开始,就没有再做过作业,别说向北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向北知道他不会做,也不问他,索性连草稿纸都不愿意浪费了。


    爱做不做,关我屁事。


    于是整整半个学期,他俩都没再说过话。


    事实上,路杨除了跟卢洲有话说,本来也不怎么搭理其他人。他跟卢洲熟,是因为和卢洲是初中同学,两个人都是从一中的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区别在于,路杨是一点不学,卢洲对自己感兴趣的学科还能勉强给个面子听一听。


    各科课代表都知道路杨什么德性,收作业的时候会自动跳过他,班长也只有在收班费或者传达老唐的特别指示时,会跟他多说两句话。


    曾经有其他班的女生对他不熟被他的外表迷惑,鼓起勇气在班级外拦住他的去路,大胆表白送上情书,他接过情书就当着人家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那个女生又羞又气哭着跑了,放学的时候就有几个高二的男生把路杨堵在了回家的路上。


    其中一个是那个女生的爱慕者,因为女神被羞辱,纠集了一帮哥们儿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弟一点颜色瞧瞧。


    只不过最后那几位成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当时正好有认识路杨的同学从那条路上经过,完整见证了路杨是怎样以一己之力把四五个高二学长打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


    第二天,路杨凶神恶煞的名号就传遍了整个一中。


    路杨因为这件事,才刚开学没多久就被记了一过。


    卢洲为此愤愤不平:“明明是他们先找你麻烦,为什么只有你被记过?”


    路杨说:“可能是因为我下手狠了点吧。”


    毕竟那几个人足足半个月没能来上学。


    就连一班的傅杰、四班的欧阳都跑来问向北:“听说你们班有个叫路杨的,以一打五,大获全胜,是不是真的?”


    傅杰和欧阳都是向北的初中同学,也是向北的好哥们儿,可惜没能分在一个班。


    向北说:“不知道,不关心。”


    傅杰说:“这个路杨好像在初中时就是学校一霸,你没事离他远点。”


    欧阳当即不服气:“谁他妈还没当过校霸了?他敢动向北一根头发试试。”


    傅杰呵呵:“显着你了?”


    向北好笑地看着他俩:“我跟他没什么交集,有事儿我自己也能解决。你俩回吧,马上上课了。”


    他话音刚落,上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傅杰和欧阳只能各自回班上去。


    向北走进教室,看着坐在最后一排脸上还挂着彩的路杨,心想:“大获全胜?未必。”


    以一对五,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路杨当然也受伤了,但伤得不重,他也懒得跟人说。在校长办公室里,老唐看他脸上有伤,倒是很关切地问他身上有没伤到,要不要去医院?路杨说死不了,不去。回来后卢洲又去医务室帮他拿了些碘酒绷带之类的,也被他一一拒绝。他就这么顶着眉骨和嘴角的伤大喇喇地坐在教室里,一张原本生得十分英俊的脸,无端多了几分戾气,让人更加不敢靠近。


    向北的目光轻飘飘地从他身上掠过,并没有过多停留,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对路杨这个人干了什么,确实毫不关心。


    如果不是期中考试后的某一天,向北在放学路上没忍住管了一下闲事,他跟路杨可能永远也没有交流的可能。


    原本那天他跟傅杰、欧阳约好去批发市场,没想到傅杰下午上体育课扭了脚,欧阳又因为前一天的作业没交被班主任留下罚抄卷子,计划只能泡汤。


    他一个人骑着车回家,刚拐过一中旁边那条街,就见一个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被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围住了。


    那群人大概有七八个,一看就不是学生,至少肯定不是一中的学生。其中两个染了头发,一个红毛,一个黄毛,还有几个拎着钢管和棒球棍之类的武器。


    双方一对上,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干了。


    那个穿校服的男生看上去很能打,动作快,下手狠,三两下就打倒了两个人。可惜双拳难敌四手,且对方还有武器,前面的匕首刚躲开,后背就被人狠狠拍了一棍。


    向北根本没看清那人是谁,就直接骑着车冲了过去。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中的人被欺负!


    对方大概没想到有人会骑着车撞进战圈,有两个来不及躲,被向北逼得连连后退,一脚踩空直接坐在了地上。


    其他人很快反应过来,举着钢管就朝他冲过来。


    向北一脚踩地,一个急刹抬起前轮刷地一声转了个圈,当即把跑在最前面的那个扫了出去。自行车刚刚落地,一根钢管便朝他脑袋直接呼了过来。


    那个穿校服的男生眼疾手快,举起自己刚刚夺到手的球棍,就朝那人胳膊上抡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钢管哐当掉到地上。向北再配合默契地踹出一脚,把旁边想要偷袭的另一个人踹得四脚朝天,朝那个背对着他的男生高喊:“上车!”


    男生毫不犹豫跳上他的后座,向北脚下如同踩了风火轮,骑着车就跑。


    但自行车不是摩托车,也不是汽车,速度实在有限。后边还有两个人紧追不舍,其中一个好几次都几乎要抓到那个男生的衣服。


    好在男生手里的球棍没有扔,回身一棍敲到那人脑袋上,总算是消停了。


    那人捂着流血的额头蹲到地上,另一个同伴也不得不停下来,骂骂咧咧地看着向北的自行车渐渐远离他们的视线。


    向北一口气骑出两公里,确定后面没人跟着了,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车。


    然后他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十分欠揍的声音。


    “没想到你这个好学生,打架居然这么猛。”


    向北听着这声音有点不对,猛地回过头,看着坐在自己后座上的路杨,字正腔圆骂了个脏字:“草!怎么是你?”


    路杨皮笑肉不笑:“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那倒也没有。”向北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个表情是不是有点伤人自尊?“你不是特别能打吗?我要早知道是你,就不去耽误您练手了。”


    这是真话。他要早知道被围殴的是路杨,真就不会冲上去帮忙,说不定明天路杨在学校的“丰功伟绩”能再上一个台阶。毕竟这回是一打八。


    路杨说:“是啊,你要是不来,我还能打得更爽一点。”


    向北听不下去了:“那要不我送您回去再打一回吧?”


    路杨就算再混蛋,也没那么不知好歹,所以扯了扯嘴角没再跟他斗嘴。


    他从后座跳下来,把手中的球棍扔到一边,说:“谢了,我欠你一次。”


    “别。”向北说,“下次我收作业的时候,你老实点交就行。”


    路杨直接转身就走。


    向北知道让他交作业还不如让他被围殴,他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没把这事儿当真。


    待路杨走了,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管不顾往前冲,压根儿就没注意方向,现在离家起码有五公里,很好。


    他刚把自己车掉了个头要往回走,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欧阳在那头兴高采烈地说:“我抄完卷子了,现在去批发市场还来得及不?我去找你。”


    向北说:“不去了。我没在家。”


    欧阳:“你没在家跑哪儿去了?”


    向北:“我在三星桥。”


    欧阳:“什么玩意儿?你跑三星桥去干嘛?”


    向北:“我他妈也不知道。”


    欧阳:“???”


    第二天向北刚到教室门口,就被欧阳和傅杰一左一右拽住了胳膊,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圈:“你没事吧?”


    向北一脑袋问号:“我能有什么事?”


    欧阳:“路杨昨天不是带了一帮校外的混混把你给打了吗?”


    向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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