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利用
作品:《股掌之上》 进宫的路上,杨青也将她所知晓的阿胜阿捷的事挑挑拣拣地讲给萧瑾禾听,特地避开了有关小宁儿的事,提及阿捷,也只说是小太监,并未说到龙影卫,而此行的目的也很简单,那便是去阿胜生前的居所查探一番,瞧瞧这人有没有什么猫腻。
萧瑾禾很快捕捉到了别的什么,“你如何得知宫中的事,宫中有你的眼线?”
杨青也怔住,这是重点吗?
但她眼都没眨,面色如常,“眼线?未免太瞧得起我了,皇宫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我的眼线,不过是以前行走江湖之时,救了个小姑娘,如今那姑娘在宫中当差,消息也算是灵通,恰巧帮了我一把罢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阴暗,我初到槐安,往宫里安插眼线做什么?”
可萧瑾禾没信,“是吗?昨日正午,花无泪于宫墙上公然挑衅皇家,却一个人没杀一句话没说,就那么走了,你曾经闯荡江湖,见识甚广,你可认识此人?”
杨青也依然坦然,故作惊讶,“是吗?昨日花无泪出现了?我竟没看到这出好戏,可惜,可惜啊。”
“听说昨日正午,你也不在府中?”
“对啊,查案去了,有什么问题吗?”
两人相视,面上都带着笑,可这笑都不达眼底,两相对峙,马车中的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萧瑾禾笑了笑。
“哪敢有问题。只不过昨日花无泪一人就将宫中禁军都引走了,这个时候,宫中戒备松了,最是适合进宫同人叙旧打听消息,别说阿胜阿捷,就连圣上的行踪不也是一句话的事,而且你还对银渡门中的一切都那么熟悉,知晓许多旁人不知晓的东西……”
他说到这,杨青也总算听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怀疑我是银渡门的人?你有病啊!”
她可是万顷门少门主!
萧瑾禾居然敢拿她和银渡门那帮人比较!!
他这是在侮辱她!
杨青也气不过,挥着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萧瑾禾吓懵了,捂着脸弯着腰在马车里来回躲,“唉!我错了我错了!”
“萧瑾禾!今日我非要让你好好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不行!别打脸!面圣面圣啊!”
杨青也顿了下,想想是这个道理,于是她的拳头都落在了隐蔽处,每一拳都使了十足十的力气,打的萧瑾禾滋哇乱叫,在马车里来回乱撞,直到差点掀翻马车,杨青也才停了下来。
驾车的无期冷汗连连。
暗道,夫人果真勇猛!
进宫之后,两人按计划行事。
杨青也为萧瑾禾面圣准备了一套说辞,用于禀报昨日花无泪之事,应付圣上足以,而她便是在大殿门口候着,趁无人在意,瞧瞧溜走,避开禁军的视线,拿出小宁儿给的皇宫图纸,溜进了圣上居所紫宸殿,找到了阿胜生前住过的地方。
昨日,小宁儿已经来信,说那死了的小太监正是阿胜,还将此人生平都打听了一番,告知了杨青也,左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太监,没什么特别的。
杨青也心中清楚,指望打听是指望不到什么的,何况小宁儿常年侍奉在太后身侧,对宫中之事本就知之甚少,叫她去打听,着实难为她了。
于是杨青也不再多想,找到地方后推门而入。
阿胜已死,他的位置已有了新人替代,住的地方自然也换了其他人。
杨青也不再耽搁,将这个屋子上上下下探查一遍,却无所获,她不骄不躁,接着打量这间屋子,思索着线索有可能在任何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便上前摸摸木窗,又动动凳子,终于在目光触及到一个花瓶时停下。
花瓶的样式再简单不过,只插了一只称不上精神的花,她上前将那花拽出来,摸了摸那土,顺手扒拉了一下,竟摸到了硬物。
杨青也连忙将花瓶取下,般到桌子前,将里面的土全部倒了出来,在其中翻出了指节大小的土块,还有一条泥土坠着的红绳,她搓掉泥土,便见是被折起来的纸张,折的这般小还要藏起来,定对他很重要,杨青也暗暗想着,接着又把红绳坠着的泥土搓掉,便见是一只小兽,她从未见过,但这小兽的下面摸着有些不对劲,她使了内力将泥土震下,便见“阿胜”二字。
确认这是阿胜的东西,杨青也迅速将屋中恢复原样,带着两团被折起来的纸,和那红绳小兽,趁无人发觉,回了原处,静候着萧瑾禾。
待萧瑾禾出来,两人相视一眼,一同出了宫。
马车上,杨青也率先问他,“圣上那边怎么说?”
萧瑾禾掸了掸外袍上不存在的土,“还能怎么说?你给的那套说辞毫无漏洞,他自然是信了的。不过,若真如你所说,这花无泪进宫挑衅一番是为了扬名,那他为何不杀人也不放狠话?如今不论他做什么,都抵不上当年宋家的惨案,让槐安惊恐。说起来,花无泪此人确实有些本事,皇城司在槐安找了一整日,竟没有丝毫消息,你说,他会躲在哪呢?银渡门的事还得接着往下查。”
提及花无泪,杨青也终归是有些心虚,于是也没接话。
萧瑾禾却对这个人很感兴趣,想起了一些事,“诶,听闻花无泪额间有一字,乃是‘二’字,这是何意啊,难道他在家中排行老二?”
一说到这个,杨青也忍不住笑了笑,眸中不由得划过几分傲然,“那是因为,他江湖第二。”
“嗯?”萧瑾禾疑惑地看着她。
“天下武功绝学,杨青也排第一,无人能敌,这是整个江湖心知肚明之事,可有一人不服,觉得让一女子得天下第一乃是江湖耻辱,不远千山万水赶到杨青也面前与她比试。彼时的杨青也才在武林盟会中打赢了所有人,又要让她打架,她嫌累,拒绝了花无泪,可花无泪不依不饶,言语中尽是瞧不上这个小姑娘,于是,就把杨青也惹生气了,当即和他下了一个赌约。”
听到这,萧瑾禾笑出声,“这赌约就是刻字?谁输了便在头上刻一个‘二’字,一辈子都洗不脱江湖第二的名号?”
杨青也笑着摇了摇头,神思添了些落寞,不知是在怨怼,还是怀念年少的疯狂,缓缓道:“不,杨青也赌的是花无泪若是输了,她便亲自刻字在他头上,而花无泪赌的是,杨青也要么赢,要么死,他想要的是杨青也的命。”
闻言,萧瑾禾收起了呲着的大牙,神色也冷了几分,“杨青也赢了,此赌约便是笑谈,可她若输了,这世间便少了一个武学天才。”
杨青也嘴角还弯着,只不过眼中已经没了丝毫笑意,“天才?天才有什么用,自私自利,心无大志,她这辈子,只对得起她自己。”
萧瑾禾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说,试探地问:“你以前,是不是和她有过节?”
“没有,只是单纯看不惯她这个人罢了。”
杨青也心尖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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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日,她没有因贪图玩乐出走,没有因什么大侠梦行走江湖,安安稳稳地守着万顷门,爹娘师门的兄弟姐妹,是不是就不会死?
现在的一切,悲剧的诞生,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杨青也!天才?天才又有什么用,若不是她自诩天才,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云深海阔,又怎会造成今天局面?
杨青也曾想不明白,这样的天赋于她而言,究竟是福还是孽。
她哭过痛过,之后她便告诉自己,与其自轻自贱自甘堕落,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或是找出凶手,或是完成爹娘的遗愿,不论什么,有意义便好。
她恨,又庆幸,有这一身武艺傍身,她还算不上太过无用,总能做成一些事的。
爹娘忠于圣上,曾要她发誓守卫大元圣地,彼时她不愿,因杨青也从不喜被束缚,她随心所欲,凭心而动,从不起誓囚住自己,可如今,她愿意了,爹娘既要守这大元,她便替爹娘守这海晏河清,师门死不瞑目,她便找到真凶替师门报仇,来日到了地下,也好向他们请罪。
脑中思绪着往日的事,杨青也鼻尖泛酸,心间泛着密密麻麻的疼,周身萦绕着一抹悲情痛楚,垂着眸沉吟不语。
萧瑾禾从未见过她这种模样,身上那股凄凉,让他都忍不住想起予渺,想起当年的惨状,整个人也有些难过痛苦。
他晃了晃头,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怎得被这人牵着情绪走?于是,萧瑾禾忙岔开话题,问她。
“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说起这个,杨青也想起来了,从袖中掏出两个纸团和那条红绳,摊手递给萧瑾禾瞧了一眼,便率先去拆那纸团,便拆着边说:“这些应当都是阿胜的东西,这小兽我没见过,你瞧瞧可认识?”
小兽甩到萧瑾禾身上,萧瑾禾定睛一瞧,只一眼便沉了脸色,“这是予渺圣兽,天禄,每个予渺人在降世之日,他的爹娘都会为他求一个,以红绳系之,藏在自己房中,日光照不见之地,以保平安,但藏匿之处,必是久居之所,若是外出,超过三日便要把圣兽带在身上,否则圣兽失了人气,便失了效用。”
杨青也拆纸团的手一顿,抬头看他,“阿胜是予渺人?”
她略加思索,又道:“阿胜是予渺人,那阿捷呢?”
那双丹凤眼一眯,她便扬声对着外面驾车的无期道:“去城西圆圆小巷!”
“不必!直接回府!”
萧瑾禾一出声,杨青也抬眼看他,眼睛里透着探究,不过须臾,她便笑了笑,不过这笑里带了些自嘲,意味深长地瞧着萧瑾禾,缓缓开口:“是啊,我怎么忘了,萧大人也是予渺人,阿捷的那条护身符,想必已经在你手中了吧。”
萧瑾禾还没来得及说话,杨青也的匕首已经架到他脖子上了,冷声道:“我真心实意待你,把知晓的所有事都说与你听,你呢?你瞒我疑我,却还要利用我,利用完了之后呢?是设局杀我还是揭穿我?萧瑾禾,你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曾想过,我何时是你能算计的人了?”
杨青也的眸子冷若冰霜,凌厉如同刀尖,让萧瑾禾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他讪讪笑了笑,才要开口,脖颈上的匕首却往上移了一寸,未说出口的话当即卡在喉咙里,便听那人又说:“萧瑾禾,你给我记住,你的命,从不是我不能取,而是我懒得脏手,可你若实在不想活,我倒也不是不能成全你,保准见血封喉,一招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