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诩沉吟片刻，忽然想到一物。


    “晚辈苦寻一件杀伐至宝无果，不知前辈可否算一算它在何方？”


    “善。”


    伏羲闻言微微一笑，龟甲晃动之中，几枚铜钱落下。


    在其掐指推演时，缕缕道韵弥漫四方。


    少顷，道韵散尽。


    伏羲轻语道：“以朝歌为眼，此物在坎位。坎属水，位于朝歌西方。”


    “朝歌以西，逢山便过，遇水则止，水之以西，便是宝物所藏之处。”


    “多谢前辈提点！”


    “无妨，说起来，这也算欠你的。”伏羲轻轻摆手，看到龟甲上新浮现的裂痕时，他也不由得苦笑起来，“数件重宝傍身，诸多功德气运加持，为你推演，着实难于登天。”


    程诩闻言尬笑起来。


    同时对伏羲的卦术更加钦佩。


    要知道他身上的宝物都足以扭转圣人战局了，但在伏羲的推演之上，也只是觉得棘手而已，并非推算不出。


    见此情形，轩辕摸了摸下巴，有些为难道：“伏羲皇兄赠卦，那我送什么呢？嗯，不如送你甲衣一件，如何？”


    言罢，轩辕便抬手一招，北海龙王的龙鳞龙皮龙筋等一一浮现。


    “前辈，借个火。”


    轩辕大笑，一团炽盛的烈焰出现在他手中。


    这居然是人族薪火？！


    在烈焰的炙烤中，龙鳞迅速变形。


    随着轩辕将一样样宝物投入烈焰当中，一件银光璀璨的宝甲很快成型。


    与此同时，阵阵龙吟自人皇幡中传出。


    三道龙影飞出，原本银白色的甲胄此刻也开始逐渐变色，化作一件以黑为主、金鳞点缀，银鳞镶嵌的宝甲。


    “此乃金龙鳞直身帝王甲，今吾等借人族薪火之力，赐其名为人皇甲，赠你！”


    宝甲着身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功德之力席卷而来，令程诩心神俱震。


    这里面居然蕴含着三皇五帝半数的功德？


    “此剑伴随我征战多年，今日也一并赠你吧。”


    轩辕轻轻一掷，便将轩辕剑扔向程诩。


    程诩抬手接住，宝剑自带的威严与厚重便压在其手心，令他整个人都往下一沉。


    这可是人族的圣道神剑啊，说它是人族的精神图腾也不为过！


    看着剑身的日月星辰和山川草木，程诩又端详起剑柄处的农耕畜养之术和四海一统之策。


    “多谢前辈厚赠，晚辈感激不尽！”


    神农皱眉看向二人，他总感觉这俩在这等着他呢？


    想罢，神农自顾自笑了声，将一座青翠碧绿的大鼎。


    “此乃我炼制百草之鼎，蕴含无上药力，虽不比老君的八卦炉，但称个第二还是可以。鼎内装有灵丹妙药百枚，可解百毒，拿去用吧。”


    程诩暗叹连连，这下可好，来一次火云洞，直接掏空了三皇的半数家底。


    “多谢神农前辈，晚辈定不辱使命！”


    不过，既然三皇赠宝，自己又怎能不礼尚往来呢？


    程诩唤出系统，道：“灭世大磨再给我一块。”


    【你当这是大白菜呢？说要就要？！】


    【拿去拿去！】


    又三分之一灭世大磨到手。


    程诩指尖轻点，那块灭世大磨便融入了那具化身当中。


    见此，三皇眼中震撼莫名。


    此子竟有如此造化？


    不对，那他之前威慑诸圣时......


    压根没有完整的灭世大磨？！


    此子的胆识，当真非常人所能及也。


    “也难怪燧人前辈会选他了。”伏羲在心中暗叹。


    程诩自然不知三皇心中所想，正打算起身请辞。


    伏羲叫住了他。


    “小友，女娲一事......”


    伏羲看向程诩，欲言又止。


    良久，他叹息道：“她并非忘掉了人族，把人族当做成圣的依仗，只是有难言的苦衷，请你...，不要记恨她。”


    女娲娘娘？


    听伏羲这么一说，程诩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初，他也觉得女娲娘娘在助天为虐。


    毕竟帝辛娲皇宫亵渎女娲娘娘、轩辕坟三妖入朝歌，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个中曲折颇多，难言对错。


    可伏羲前辈的这番话，倒是让程诩又了一种全新的理解。


    天道在上，众生为蝼蚁，诸圣亦是棋子。


    倘若人族之事非女娲娘娘本意，那还有谁能影响人族圣母到这种地步？


    鸿钧？天道？


    亦或者，是那个里子！


    得想个办法把那个里子搞死才行。


    不行哪天找到人了，用灭世大磨活活炸死？


    见程诩流露出极重的杀意，伏羲微微一僵，其余二皇也瞪大双眼。


    神农愕然道：“小友，人至少不应该......”


    “啊？”


    程诩回过神，也明白了过来。


    “不是，晚辈是在想幕后黑手。”


    “不拢共就一个人吗？”轩辕蹙眉。


    “不是，”程诩摇摇头，“应该还有一个，一明一暗。”


    这番话倒是令三皇有些诧异。


    他们确实不曾发现什么暗处有谁。


    “小友，可否细说？”


    “此事事关重大，晚辈就不多说了，多说或许会给几位前辈带来灾祸。”


    程诩婉拒了三皇想知道的念头。


    毕竟这件事他如今也只是推测而已，不曾证实。


    一旦证实，大白天下的那一日，就是大战彻底掀起之时。


    到时候别说诸圣末路，就是击沉洪荒都有可能。


    想罢，程诩便挪开了话题。


    “不知燧人前辈可还安好？”


    “不太好，”神农轻叹道，“燧人前辈为人族征战一生，与无数大妖大巫血战，历经无数苦难。而今他已神志不清，时人时魔，有时甚至需我等合力镇压才可。他已无出手之力，估计再出火云洞，便是他绽放最后一丝光华之时。”


    初代人皇......


    堕魔战体......


    程诩肃然起敬，出了草屋，他便对着湖底跪地叩拜。


    “人族后辈程诩，在此拜见燧人前辈。”


    “愿前辈战体安康，愿我人族永盛，四海归服，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生在人族，这份大因果是出生便欠下的。


    永远无法抹除。


    湖面泛起阵阵涟漪，那漾起的波涛，将一叶竹筏推来，似是初代人皇的回应。


    程诩踏上竹筏，深深吸了口气，便往火云洞外而去。


    出了火云洞，迎接他的便是一连串的征伐。


    成与败，生与死，只看封神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