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虔晟为之一愣。


    “小子，你见过旭日天境？”


    “没有。”


    “那你......”


    “单纯想骂你，还需要挑词儿吗？”程诩揶揄道。


    这一句话可把虔晟给气够呛。


    它的目光陡然变得森寒，一股极其浓烈的杀意浮现。


    “好胆！”


    这生灵一声怒啸，背后凭空生出一对肉翼，那肉翼竟是若垂天之云，一阴一阳，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息弥漫四方。


    轰！


    浓烈的道则气息碾压而来，狂暴无比。


    那是两种无双大道，而今显化出来，互为阴阳，竟是化作一片世界镇压而下。


    “这就是阴阳道境吗？也就那么回事吧。”程诩勾了勾唇，不以为意。


    “是吗？你马上就会知道，什么是一境之差，天壤之别！”虔晟冷笑不止。


    二人再度碰撞，如同万千雷劫炸开，震耳欲聋。


    那片尚未彻底成型的世界轰然炸碎，化为乌有。


    而程诩则更是凶残，欺身上前的同时，还在以一身道法碾压对方。


    “噗——”


    那生灵大口咳血，吐出来的乃是其精气神，此刻都在瓦解。


    “就这？”


    “哼！吾来此不过是元神印记，所施展的法与术也只是依托于你界的大道，这也是你值得叫嚣的本钱吗？”虔晟声色霜寒，这种挫败让它难以接受。


    “除了狗叫，一无是处。”


    程诩只觉得无趣，向前攻杀的同时，唤来人皇幡，将这一缕元神印记直接给剥离了出来。


    捏着那团元神印记，程诩施法查探着。


    而破碎的祭坛此刻再度重现，好似有一个巨大无边的黑影正在试图强行跨界。


    它浑身带着凛冽寒意，惊人的波动出世。


    “它好似是真正的阴阳道境。”阿漓为之动容，因为对方的气息实在强得可怕。


    “没事，过不来。”


    程诩钻研了一下那团印记，不过也不经玩，没两下就破碎了。


    但这也给了他新的启发。


    所谓阴阳道境，他好像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等回到神庭之时，他便唤来了那些大道境强者。


    “方才一战大家可曾看见？”


    “看到了，不过，它一道元神印记能与你互拼数招，已经是很强了，其真身降临的话，多半更厉害。”鸿钧沉声开口。


    “是的，不过...”程诩咧了咧嘴，“我想我找到破境的办法了。”


    此前他们一直都徘徊于大道境巅峰，有的甚至停滞了几十万年。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前面的路断了，他们不知该如何提升自我。


    创法也不是没试过，但最多都只能到半步阴阳道境，始终难以跨越那后半步。


    对于程诩等人而言，这无疑是一件麻烦事。


    不过今日却有了眉目。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它们，包括混沌祖庭，都把这里称之为囚笼，称之为初始地。”


    “也在困惑，它们为什么极力想要闯进来。”


    “我猜，鸿蒙界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被它们觊觎！”


    程诩一语点醒梦中人。


    他们不禁想起了程诩先前的理论。


    任何战争，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为了利益。


    如果不为利益，那这一仗打得就毫无意义啊。


    他们又没招谁惹谁，纯粹为了虐杀？


    那也犯不着用这么大劲，花点力气把整个鸿蒙界域打碎了不好吗？


    为什么一直要进来！


    这个进来，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


    “如果我们找到了，或许，会成为破境的关键？”太清圣人沉吟道。


    “兄长说得对，咱们只要找到了，说不定就能创造奇迹。”程诩目光炯炯。


    但新的问题接踵而出。


    在哪？


    是什么？


    怎么使用？


    大家都是两眼一抹黑。


    这时，孔萱自洞府中走出。


    她如今亦是大道境巅峰，不过气息有些波动，似乎消耗了不少元气。


    而且，曾经气势凌厉的她，如今倒是多了几分温婉在其中，别有一番韵味。


    “弟妹这......”通天教主张了张嘴。


    还没说完，一根扁拐就挡在了他的嘴前。


    “再说掌嘴！”


    不说就不说嘛。


    动不动动手！


    通天教主幽怨地看了一眼太清圣人。


    孔萱来至程诩身侧，缓缓开口道：“其实有一个地方我们从未去探寻过。”


    “什么地方？”


    “鸿蒙本源！”


    她的一句话令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确实如此。


    修道至今，好像是没人去真正探寻鸿蒙本源。


    它不在洪荒地底，而是在天上。


    但天穹被雾霭所笼罩，具体也看不真切，不知其究竟在何方。


    鸿蒙本源可化身万物，它也可能是一粒沙，一片云彩，寻常人根本找寻不见。


    “要不，找找去？看看咱们谁是那个有缘人？”程诩微微一笑。


    说干就干，一行人随即出发。


    随着诸多大道圣人踏天而行，浓郁的法则雨降下，福泽众生。


    大家迈步踏上天穹，很快便来到了鸿蒙壁垒的边缘。


    看着面前那雾蒙蒙的一片，程诩忽然心神一动。


    “进去瞧瞧？”


    “你打头阵。”阿漓抱着弑神枪说道。


    “我打就我打。”


    程诩耸了耸肩，带头走入鸿蒙壁垒之中。


    出人意料的是，他刚一进入，整个人的气息就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都失去了对他的感知。


    好似这个人凭空消失。


    唯有跟随而来的白衣程诩有所感知。


    “主身说......快进来，这里有大造化？”


    一行人对视一眼。


    下一刻，全部向前迈步。


    须臾之间，天旋地转。


    呈现在诸圣面前的是一片汪洋，其中还有种种独特的声音传出。


    这是一片法则海，此刻碧波无垠，浪涛击天！


    “什么情况这是，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洪荒吗？”


    先一步抵达的程诩倍感惊讶，他甚至觉得体内的伐天大道都在轻颤，有些失控的征兆。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人吃惊。


    法则海风云变幻，刹那间天穹炸碎，大地沉沦，无数生灵哀鸣。


    进而又化作一点，微不可察，又猛地炸开，化作一片无垠宇宙。


    此等景象实在惊人，这不是天地破碎和开天辟地么？


    “鸿蒙界域所有的法则源头，这里是发源地，如今显化的是异象，并非真实发生。”阿漓说道。


    程诩闻言眉头微蹙，他也察觉到了异常，但这些异象格外真实，好似是某个纪元的缩影。


    亦或者说，它涵盖了每一个纪元的盛衰兴亡。


    “也不知混沌纪元破碎之时，是不是也是这般景象，刹那间山崩地裂，星河幻灭。”一位混沌生灵怅然若失道。


    那会儿它还没出生，未曾见证那一幕。


    不过也可以想象，混沌纪元崩塌时的场景，宇宙随之崩解。


    而那还只是开端，揭开了毁灭的序幕罢了。


    真正的毁灭是万道崩塌，所有的一切都归于沉寂。


    以至于洪荒之前的八个纪元，除了混沌纪元能看见个活人以外，基本上都找不到之前的痕迹。


    他们要么离开了，要么随着世界的毁灭一同葬灭。


    “之前还没有这样的景象，看来大战真的要来了，鸿蒙本源也想自救，不再遮掩天机。”


    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