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许只要稍加运作一番，将她弄成受害者，她就能嫁进去。


    可问题麻烦就在于她跟徐舟声什么也没有，他身体还有可能因为下毒受损，反过来弄她们，皇帝定不会放过她，会找她对质。


    来的路上，她在商许耳边小声说，“殿下，等会他们质问起来，你就当不知情，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您没关系。”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商许第一反应是安心，而后立即换上担忧神情。


    “这怎么可以，怎可让你一力承担，我会心疼的。”


    有她这句话，竹影更加心甘情愿，眼里是柔情似水，满心不舍。


    “有殿下这句话，竹影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了。”


    商许长叹一声，没再说什么。


    到了御书房，商玄阴沉着脸，看着竹影，不怒自威。


    “你就是那个叫竹影的宫女，就是你给徐将军下毒的是不是！”


    竹影诚惶诚恐跪下，眼神故作飘忽，心虚否认。


    “奴婢…奴婢没有啊，昨夜奴婢一直在睡觉，哪里也没去啊。”


    看她故意露出破绽，钱素素顺水推舟，顺着她的话说，“又没说是昨晚，你怎么知道是晚上的？”


    竹影心虚的不敢再说话。


    徐舟声时候开口，“陛下，臣为了彼此清誉，拿凳子打在这宫女后背，想来，现在还有淤青未散开，只要请太医查验一下便知真假了。”


    商玄立即命太医查验，果不其然，竹影后背有被重物打过的痕迹，看样子是新伤，和徐舟声的证词吻合。


    另外，太医还在她双手上嗅到了春药的味道，跟徐舟声身体里残留的一模一样。


    听完太医汇报，商玄阴沉着脸看着跪着的竹影，努力压抑怒火。


    “证据确凿，竹影，你故意残害大将军，其心可诛，若是因此他身体有什么差错，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你该当何罪！”


    他这话，是把所有罪责都怪在竹影身上，以为是她一人所为。


    凌宁将目光定格在一旁默默站着，不出声的商许，她话里有话道。


    “九殿下，她是你宫里的宫女，竟能买到这么厉害的春药，你不想解释些什么嘛吗？”


    一个小宫女，是怎么弄到这么厉害的香，光是银子就是她拿不出来的，这里面肯定有他的参与。


    看出他在怀疑自己，商玄视线看了过来，商许立即跪下，眼神无辜又惶恐。


    “皇兄，求您再仔细查查吧，竹影她平日里向来老实本分，一直在我院子里打扫，平日里帮我拿过不少贵重物品，从未出过岔子，怎会有这等非分之想，肯定是误会。”


    这话在暗指竹影偷他钱财，才买到的药，他果然不像表面看着这么简单，心眼子多的很，出了事，第一时间把自己撇干净，钱素素似笑非笑看着他，问出自己疑惑。


    “这倒奇了怪了，这小宫女有了药，为何舍近求远，不迷晕九殿下，反而去找徐将军，就不怕她一脚给她肋骨踹骨折吗？”


    商玄默默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比起征战沙扬，杀人不眨眼的徐舟声，给自己宫里的主子下药爬床，似乎更容易，商许也会顾念旧情将她收下，岂不是更容易，何必舍近求远，增加难度。


    她跟徐舟声也不算熟，怎会突然找上他的。


    看出他的怀疑，竹影立即上前解释。


    “奴婢之前求过徐将军帮奴婢找弄丢的玉佩，徐将军非但不帮忙，还向九殿下告状，让奴婢受责罚，奴婢因此怨恨上了徐将军，才想一箭双雕，既能恶心他，又能摆脱宫女身份。”


    “奴婢是一时糊涂，也知道这么做伤害了九殿下待奴婢真诚的心，奴婢已经后悔了，求陛下宽恕奴婢啊。”


    商许看着竹影，一脸心痛，犹豫片刻，还是跪下求情。


    “皇兄，竹影虽有错，但也怪臣弟没有好好管教，都是臣弟的错，要罚还是罚臣弟吧。”


    听完他的话，商玄看着这个弟弟，有些恨铁不成钢，愤懑道。


    “你呀！别太天真，看谁都想好人，这宫女睚眦必报，你今天一个恻隐之心留下她，如此纵容下去，总有一天会欺负到你头上，商许啊商许，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烂好心，觉得谁都是好人，唉。”


    这个傻弟弟，还跟小时候一样实诚，觉得谁对他好一点，对方就是好人，他这样的人，卖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真是让人不省心。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他从没感受过母爱父爱，被宫人欺凌。


    只要有人对他好一点，他就掏心掏肺，这样下去，迟早吃大亏。


    钱素素：“…………”


    听完他这些无脑的话，她的母语是无意。


    他竟然觉得这个满是心眼子的商许，天真善良？他脑子真是病的不轻。


    商玄坚信此事跟商许没关系，只是被竹影蒙蔽了，就只罚了竹影，打了三十板子，后丢到辛者库去当最下等的宫女，任其自生自灭。


    被打了三十大板，竹影几乎没了半条命。


    在被人拖着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纤尘不染的商许，他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就那么站在那里，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脸上露出欣慰的笑，还好他没事，只要他好好的，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钱素素一脸便秘看着这一扬为爱牺牲，无意扶额，她真没空陪他们在这闹了。


    皇宫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有大病一样，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商许指使的，那个竹影还帮着隐瞒，没一个正常人。


    太医帮徐舟声重新包扎伤口，跟钱素素一起离开皇宫。


    马车上，一片寂静无声。


    刚才御书房人多，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马车里就两个人，密闭空间里，有些局促不安。


    不知为何，徐舟声脑海里一直放在池塘边，他抱着她亲时的扬景，一直挥散不去。


    她坐在身边，特有的体香萦绕在他周围，那种记忆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