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诧异的是，绿芙进宫也有段时间了，位分早封了，竟然一直没有侍寝圆房。


    男人本色，无一例外，商玄竟然放着这么个大美人不碰，简直匪夷所思。


    他…该不会不行吧！


    但等再次看到凌宁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应该不是不行，要不然小洪城哪里来的。


    提到这个，凌宁也觉得奇怪。


    “其实自从静妃入住后宫，前朝的大臣就一直逼着陛下选秀女，好把自家姑娘送进宫，可陛下却一直推脱，最近逼的尤为厉害，不得已只能跟静妃圆房，开枝散叶。”


    钱素素问出口的问题，也是她心中的疑虑，不懂陛下为何不愿意选秀，也嫌少跟她同房，就是到了晚上，大多时间各睡各的，很少碰她，一月只一两次而已。


    她都开始在心里怀疑，商玄生了难以启齿的病了。


    可同意跟绿芙圆房，又不可能生病，她是真的搞不懂。


    绿芙在同意进宫的那一刻，就没想过会守身如玉，对此事很容易就接受了。


    “郡主也问出了我的疑惑，只不过我不在意罢了，也许是皇帝心里有人，也许其他原因，我都不在乎，跟我没啥关系。”


    她只要做一个妃嫔应尽的义务就行了，至于心，是不可能给他的。


    她的心早已给了那个人，再无法托付旁人，此生也跟他无法相见了。


    不知为何，凌宁跟钱素素同时感觉到她这一刻的落寞，像是在思念什么人，又像是一个已经被掏空了心脏的人，空洞麻木。


    看她奶茶杯里的奶茶没了，钱素素给她续杯。


    “不说这些了，我还要多谢你给我的阿斯布，我好姐妹成婚那天我穿了，被不少人夸赞漂亮，都是你的功劳。”


    绿芙情绪转换的很快，她拿着奶茶吸溜两口，嘴里嚼着小珍珠，满足极了。


    “一块布而已，不算什么，你要是喜欢，等我再有了，再给你。”


    左右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没什么要紧的，她早已不在乎。


    钱素素很喜欢她身上的洒脱，又不被世俗牵绊的感觉。


    三人一直坐着聊到了下午，钱素素本欲离开，却被凌宁叫住。


    到了晚上，御书房内，外面站着的大太监看着天色，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都这么晚了，陛下怎么还跟徐将军商量事，还不出来，那边静妃娘娘第一次侍寝，该等着急了。”


    御书房内，徐舟声看着心不在焉下棋的商玄，觉得他今天很奇怪，一直拉着他从下朝，下棋到现在，都快三更天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他落下黑子，努力压下困意，“陛下，还不休息吗？已经很晚了，龙体要紧。”


    他也需要休息的啊，这么熬谁受得了，又不是行军打仗，他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商玄下棋的手顿住，眼神稍显落寞。


    “舟声，若是你心里有喜欢的女子，又不得不跟别人在一起，行周公之礼，你该如何？”


    徐舟声抬头看他，想到朝堂上，一直有人催他选秀女，开枝散叶，猜到他心里应该有人，觉得跟别人在一起会玷污了自己的感情。


    他一脸吃瓜，好奇看他，“陛下有喜欢的人了？难道是跟皇后娘娘朝夕相处，产生感情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


    只是，他们成婚有好些年了吧，怎的到了京城才有感情。


    可除了皇后，看不出他还可能对谁产生感情啊，难道是小宫女，应该不像，他跟自己一样，都爱慕强者，不太可能喜欢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商玄刚要落下的棋子收回，不敢看他，有一瞬间心虚。


    在想到自己如今处境，又长叹一声，把棋扔在盒子里，无力的靠在身后靠椅上。


    “你就说，你会如何吧。”


    徐舟声想了想，拿着没下的一颗棋在手里摩挲，言语坚定道。


    “臣不会除素素以外的任何女子有任何关系，既已经认定了一人，定不会改变，不管对方对我如何，感情如何，都改变不了我对她的心，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在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商玄眼神晦暗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半晌冒出一句话，“若是朕给你赐婚一位很优秀，漂亮的不不像话的女子，你也不愿意吗？”


    不知为何，他心里卑劣的希望他跟自己一样，和除钱素素以外的女子行周公之礼，纳妾室，仿佛这样，自己就不比他差般。


    可他的希望终究是落空了，徐舟声依旧坚定不移，没有一丝犹豫。


    “臣不愿意，就算陛下削掉臣所有官职，贬为庶民，臣也不会接受别的女子。”


    因为他见识过最好的，跟她经历了生死，她早已在他心里扎了根，生根发芽，长出参天大树，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那些不得已，身不由己，都是借口而已，只要他不想，没人能强迫他。


    商玄舌中苦涩，没有得到心里想要的答案，落寞愤恨，又无可奈何。


    他早知道他的答案，却妄想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想着他或许会跟他一样，可终究，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收敛起眉宇间的失落和不甘心，换上一身帝王的冷漠无情走出去，吩咐太监。


    “去养心殿。”


    绿芙早已在养心殿等候多时，听他要去，太监松了口气，高声唱道。


    “摆驾，养心殿！”


    宫门早已下钥，徐舟声只能在宫里将就一晚。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商玄跟大臣们商量时到很晚，就在宫里的偏殿对付一晚。


    徐舟声留在宫里的次数比旁人多，因此商玄特意给他开辟了一间房，这里只能他住。


    到了夜里，一片寂静无声，商许看着徐舟声的房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给了竹影一根迷魂香。


    “今晚，是绝佳的机会，你可要把握住啊。”


    竹影接过那根特质的迷魂香，这是商许花了重金买的，任凭多厉害的人，只要闻到了都会栽，就是对付这些会武功的的男人，没人能躲过去。


    竹影落寞的看了他一眼，妥协接过那根迷香。


    “殿下放心，奴婢定不会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