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快乐！”


    林愿刚走进房里，就迎接了众人的祝贺。


    “谢谢！”


    林愿笑着走到饭桌前。


    孔彦书拍了两下掌：“主人公已经坐下，接下来是献礼环节！”他从身后掏出一个盘子，盘子上是一颗拳头大的药丸。


    林愿看到药丸顿时想到了去年的事，还没开吃便觉得噎得慌。


    “小愿子，这是我的礼物！不要担心，今年的药和去年不一样了，不是一大颗，而是很多颗。”他把药放到桌上，递给林愿一把小锤子，“来，砸开它！”


    林愿接过小锤子砸开药丸，药丸外壳发出清脆的开裂声，露出了内里堆在一起的小药丸。


    “这些是我最新炼制出的丹药，我在原来的丹方中做了一些改动，优化了药效，是我为你特制的补灵丹，吃一颗抵得上十颗！”


    孔彦书拿出几个漂亮的小瓷瓶，将药装进瓷瓶里：“来，收好它，有我在，你要多少丹药我就炼多少！”


    林愿笑着收下：“谢谢！”


    墨娅道：“该轮到我的礼物了。”她将一壶酒放到桌上，“这是妖族特供王族的果酒，消百病，养灵力。下次你再受伤，喝上一口，保你伤口愈合，痛苦全消！”


    孔彦书问道：“你不是被妖族赶出来了？还能拿到特供王族的果酒吗？”


    墨娅道：“我离开王宫的时候拿的，谁离家不带点东西。”


    林愿将果酒打开，酒香味飘满屋：“这酒我们一起分吧，大家都尝一尝。”说罢，她提起酒壶倒酒。


    孔彦书从她手中夺走酒壶：“我来我来，今天你可是小寿星，这些事不用你做。”


    林愿收回手，木青从墨娅身后走出来，送上了她的礼物。


    “林愿，我送你七彩甲虫的腹甲，希望它能为你抵挡部分身体承受的伤害。”


    墨娅看到那片发着七彩磷光的有木青那么高的腹甲，憋不住笑：“你好歹也做成衣服再送人啊！”话未说完，她遭受了来自木青的踩脚攻击。


    木青对着林愿笑得灿烂，脚下重重地将墨娅的脚碾了又碾，听到墨娅压制不住的低呼声，才解恨地收回了脚。


    “谢谢木青。”林愿道，“这甲虫得有快六阶了吧，你一个人去打的？没受伤吧？”


    “没有。”木青举起自己的胳膊，“我现在比以前厉害多了，一只小甲虫，轻轻松松。”


    木青送完礼后，轮到了蓝星。蓝星腼腆地走上前说：“林愿，我和他们情况不一样，我、我没有什么实在东西能送给你。”


    林愿笑着道：“蓝星你作为我的好友，能在我身边祝福我生辰快乐，我已经很开心了。”


    蓝星羞涩一笑：“我的记忆比之前好太多了，也记起来一些重要内容。我传你一段口诀吧，这口诀是我们族里的秘传，日后只要你念出这段口诀，不论我们相隔多远，我都会知道你在叫我。有了这口诀，不管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林愿诧异：“这么重要的口诀教给我一个外人可以吗？”


    蓝星点头如捣蒜：“可以的，你不是外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他靠近林愿耳边，嘴巴无声开合，一段口诀像蝴蝶飞进了林愿的脑子。


    “你一定要记住这段口诀哦，这是我们的约定。”


    “好，我会记住的。”


    蓝星退后，简浩上前，大手摊到林愿面前，掌心是一小堆亮眼的宝石。


    “师妹，这些宝石送给你，这都是我多年的存货，每一颗都是我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把它们放到你的本命剑上，一定很漂亮。”


    “谢谢师兄。”林愿接过宝石。


    “这些宝石还可以通过在剑上的排列组成杀阵，增强本命剑的威力，等你拿到本命剑后，我帮你排列它们。”


    “好。”林愿乖巧点头。


    “好了，礼物的事情都暂且放一边吧，再不吃饭，饭菜都要凉了。”刘怀出声，“小愿，这是我做的饭菜，还有长寿面，你快尝尝，看合不合你口味。”


    “好，我尝尝。大家都坐下吧，我们吃饭。”


    林愿夹起长寿面，往嘴里塞，面刚入口，她的笑容便僵在脸上，一行清泪从眼角滑下。


    “师妹？”


    “小愿子？”


    所有人紧张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是这样的反应。


    “这……是太好吃了还是太难吃了？”孔彦书问道。


    林愿低头看着面，眼里的泪越流越多，她抱着碗，不停地挑起面条往嘴里塞。没一会儿，一碗长寿面被她干的干干净净。


    孔彦书疑惑：“这么好吃么？好吃的哭成这样？”他都想让刘怀再做一份让他也尝尝味了。


    “好吃，特别好吃。”林愿的泪还是止不住，“像阿娘的味道。”


    “阿娘？”


    林愿又夹了桌上的菜，每一口尝下去都有阿娘的味道：“这些、这些也像阿娘做的。”她哭得泪不成声，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菜。


    孔彦书跟着夹了两口：“味道确实比之前的好一些，可这阿娘的味道是什么味道啊？”他看向鹤溪和简浩。


    简浩尝了一口，道：“菜的味道不错，但其他的我没尝出来。”


    鹤溪道：“林愿她娘进天仪门那几年，你我都在外面，没吃过她做的菜，当然吃不出来她的味道。”她的视线在刘怀身上转了一圈。


    孔彦书看向刘怀：“老牛你真厉害啊，厨艺进步就算了，连小愿子她娘的味道都能做出来，你是这个。”他比了个大拇指。


    刘怀笑笑：“厨子的心意一样，做出来就会有相同的味道。”


    林愿把所有菜都尝了一半，胃里涨的吃不下后，才慢慢放下了筷子，止住了眼泪：“抱歉，我太失态了。”


    孔彦书和木青连忙摇头。


    “小愿子你这是感情太充沛了，如果我是你，突然吃饭吃到亲娘的味道，我也会哭成泪人的。”


    “对啊对啊，我以前连做梦梦见我娘都能哭一宿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把林愿哄笑了。


    她擦去脸上的泪，举起酒杯：“今天是我的生辰，不去想过去的事了，来，我们干杯！”


    所有人举起酒杯，酒杯相碰，一饮而尽。


    “小愿子，今天要成为你这一年最开心的日子，来，我为你斟酒！”


    一群人把酒言欢，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约莫喝到后半夜，大家都醉了。趴在桌子上的，躺在地上的，斜靠在椅子上的，各种睡姿都有。


    鹤溪揉揉发胀的眉心，将趴在酒壶上脸红的像苹果的林愿叫起来：“师妹，跟我出去一下。”


    林愿晕乎乎地起身，牵着鹤溪的手出了房门。


    二人上了房顶。凉风吹过，林愿的醉意解了三分。


    “师姐，我们上房顶做什么呀？”


    鹤溪笑笑，手一挥，二人面前出现了一长一短两柄剑，剑柄刻了相同的花纹，剑身偏细窄，看上去极为灵巧。


    “这是送我的？”


    鹤溪点头：“这是子母剑，是我多年前寻得。此剑灵秀，与你相配，可做你本命剑。”


    “本命剑啊。”林愿将两柄剑拿在手中，爱不释手，“我也有了我的本命剑了！我还以为要等我回天仪门，开了藏宝阁我才能拿到本命剑呢！”


    天仪门的弟子到了筑基中期，会由宗门内长老带领，去藏宝阁取适合的本命剑。林愿过去用的是门内统一发给弟子的灵剑，虽然也好用，但做不了本命剑。


    那次回天仪门的时候，她忘记了本命剑这回事，这次断剑后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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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溪送给林愿的子母剑，母剑为长剑，子剑为短剑，只比匕首长一点。


    “这柄子母剑比较特殊。”鹤溪道，“炼器师在子剑上刻了特殊的阵法花纹，更便于刺杀一途，子剑入体，甚者可击碎对方经脉，当场死亡。所以你使用之时，务必谨慎再谨慎！”


    “是，我知道了，师姐。”林愿将剑抱在怀中，问道，“诶？师姐，你刚说这剑是你多年前寻得的，你寻这剑最初是为自己用吗？后来怎么不用了呀？”


    “这剑不是为我自己寻的。”


    “啊？”


    “这剑是为一个师妹寻的。”


    林愿来了兴趣：“是哪个师妹呀？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你进天仪门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天仪门很久了。”


    “啊？那位师姐是……”


    许是今晚喝的酒多了点，鹤溪竟然也生出了一股倾诉的欲望。


    “我的师父是前任掌门，她是掌门的女儿，也是我的亲师妹。她的岁数比我小一些，她出生时，天仪门正处在艰难的时候，师父忙于掌门事务，没空照顾她，是我把她带大的，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好。”


    “她天真活泼，喜欢探索大千世界。一百多年前，她离开了天仪门，外出游历，前几十年她还经常传信回来，告诉我们她的经历，后来慢慢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传回来的信越来越少。二十多年前，她传回来最后一封信，信上说她对不起天仪门，就再没然后了。”


    林愿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没去找她吗？”


    “不知道，在她的信变少的期间，我们去找过她，但是没有找到。我们也试过给她传信，可传出去的信没有收到任何回复。当她最后一次传信时，我们担心她出了意外，还去查了她的魂牌。”


    “魂牌上面是什么样子？”


    “魂牌是正常的，表示她没有死。于是我们派出很多人去找，不停地找，可不管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最后一次传信后过了五年后，她的魂牌碎了。”


    “她……死了么？”


    “……应该是吧。”鹤溪仰头看夜空，“她离开天仪门的时候，我正在外游历，寻到了子母剑后，打算当生辰礼物送给她，却没想到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连托人转交生辰礼的机会都没有。”


    “师姐……”


    “其实你长得和她有几分相像，特别是小时候。”


    “我？”


    “那几年师父心里非常难受，师妹离开天仪门，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管的太严，两人产生了矛盾。你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他还特地传信告诉我这件事。”


    “掌门对我确实很好。”


    “希望你不要介意这剑的来头，虽然最初是为别人准备的礼物，但现在我是真心实意地送给你的。”


    林愿摇头：“我不会介意的，我知道的，你们对我的好都是真的，能有这样的宝贝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鹤溪笑笑。


    “师姐。”


    “嗯？”


    “那位师姐是不是叫‘花儿’？”


    鹤溪诧异看她：“你知道？”


    “小时候从长老嘴里偶然听说了这个名字，记住了。”


    “‘花儿’是她的小名，因为她打小身上有股花香，她大名叫‘明天梨’。”


    林愿慢悠悠念着名字：“明-天-梨。”


    她想起来了，她在后山扫墓时，看到过这个名字，当时她还感慨过这名字真可爱。没想到背后竟然有这样一段故事。


    “师姐……”


    鹤溪睡着了。


    凉风吹动她的发丝，她的手肘撑在膝盖上，手背撑着脸，听不见林愿说话。


    林愿凝视她的睡颜片刻，微微一笑，靠近鹤溪，学着她的样子，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