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寒年(11)
作品:《白与黑月光》 第26章寒年(11)
冯斯疾静静看着她不作答,慢慢逼近她。
高大的身形带着压迫感逼来,李绮本能地往后退,膝弯被贵妃榻一绊,失去重心跌倒在柔软的贵妃榻中央。
冯斯疾趁机俯身压下,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将她拢在自己怀中,他弓起的脊背宛如高山,雄伟挺拔,把身形娇小的她完完整整地困在自己的包围圈里,无处可逃。
欣赏着她有些惊惶的眼神,冯斯疾抬起她下巴,低下头轻轻啄着她的唇。
唇上的触感冰凉柔软,从轻柔的碾压,渐渐变成粗暴的深吻。
李绮感受到他愈发粗狂的吻,咬紧牙关不肯松泛自己的领地,撑在他胸膛的双手也在用力往外推,然而他真如困山,纹丝不动。
后颈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擒住,重重一捏,李绮猝不及防,口中泄出一声低吟。瞬间便让他找到了空子,强势地闯入进来。
捏住后颈的手慢慢移动抽离,来到眼前蒙住了她的眼睛。眼前陷入没有尽头的黑暗,其他感官瞬间就被无限放大。
她听见他急喘的呼吸,嗅到他身上一同往昔的皂香味儿,也感觉到他比以往任何一个都要粗暴的吻,说是疯狂也不为过。
他的舍湿湿热热的席卷过她的每一寸,暴烈凶狠的摧毁每一个角落,她被迫仰头承受、迎接,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几欲窒息,把头侧向一边躲避,他契而不舍地追上来,重重碾压着她不放。
有温热的液从唇口泻出,他一一吻干净。
似乎终于餍足,他从她的地盘退出去,却还抵住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说:““禁//脔,我要你做的,是禁//脔。”
“什么?”被吻得缺氧的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李绮张着嘴大口喘息,醉眼朦胧地看着身上的男人。
距离太近,只能看见朦胧的光影下他模糊的五官,薄唇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亮液,他长得那么斯文的人,这么看着竟有几分荒唐的迷醉。
他抵住她的唇,手指轻轻捏她的耳垂,她猛地一个激灵,耳垂是她最最敏//感的地方,他从在黔州的时候就一直是清楚的。
“我知道你是听见了的。”他低声说。
他撑起了身子,远离她些许,她终于可以把他看清楚,望着他干干净净的面庞,想起他规矩又斯文的处事,李绮坚定地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
“那种需要禁//脔的疯子。”
他喉间发出一声低哑的笑,撑住贵妃榻站起身,站在她面前俯视她:“或许吧。”
李绮不知该回什么,就躺在贵妃榻上一动不动,他走到墙角的木柜里,拿出一卷厚厚的白绒毯子,盖在她身上。
“你好好休息。”
冯斯疾拿起火钳,给碳炉添了些新的炭,确定能够一直燃烧到明日清晨,才踱步离开。
-
外面如墨的黑夜不透半点儿光亮,他跟着庭院小径上的夜烛,一路来到府内的祠堂。
他的宅子是新的,祠堂也是新设的。里面点满了一排排蜡烛,燃烧出的黑雾一团团漂浮在高空,朦朦胧胧的,把供奉台上的灵位都缭绕得模糊。
冯斯疾拿来一个蒲团摆在地上,跪了下去。
他跪得腰背笔直,如同山巅青松,双眼盯着正前方的冯翊君灵位,想要对父亲说点儿什么,又不知还有脸再说什么。
他自认不算违背誓言,毕竟他没有办冤假错案,他只是拖延破案的时间,想要找到为李绮破局的方式,算是给她机会。但只有他清楚,这个机会其实是给自己的。
黔洲被弃,从头到尾都活在李绮精心构陷的美好里。他以为她死了,为她立起的衣冠冢像个笑话,如今他身居掌控的位置,也该轮到他精心为她打造一个金笼子了。
一阵脚步声在院外响起,由远及近,又在祠堂外停驻。
冯斯疾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沉声问:“怎么样?”
“都办好了。”
清溪村,筑金屋。
-
让夜阑新买的宅子在清溪村,据夜阑解释,清溪村曾经是京都一个很繁闹的村子,这里地灵人杰,统共出了两位科举状元。
但因地势偏僻,战乱后人越来越少,这地方的人也不断往外面走,渐渐的就开始荒芜。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来过,如今知道清溪村的人不多,这里用来做最新的庇护所再合适不过。
便是旁人想要讨伐李绮,恐怕也找不到路,只因这儿山路十八弯的崎岖,但有一条隐蔽的平路可以通马车,只有熟悉的人才能找得到。
李绮听夜阑描述着那地方如何如何好,亲自随她去看一看。
她们在县主府碰头,坐上马车往清溪村的方向去。
夜阑知道小路,驱马车行驶而上,虽然山路颠簸,但一路上安安静静,偶尔听见几声鸟鸣,没有京都城里那种繁闹的嘈杂,倒也觉得身心舒畅。
李绮忍不住掀开车帘看外面,正好到了地方,远远就瞧见盖满白雪的树林之巅,冒出一个红红的屋檐,像那一片树林戴了一顶红帽子。
红顶屋檐竟然突出了树巅,可见阁楼之高。
等下了马车,站在宅子外看,才看得清清楚楚这间宅子大得夸张,参天深林的一片空地里,拔地而起一栋堪称金屋的高楼宅院。
左右前后都有矮小的宅院,唯有中间一栋阁楼极高,几乎冲入云霄,李绮默默数了一下,共有十一层。阁楼顶楼的屋檐上,悬挂着一块儿烫金牌匾,题了大大三个字:藏金阁。
“杜先生!”夜阑喊了一声,跑向朱红宅门外的一位蓝袍老者,老者面容憔悴,眼睛通红,没什么精气神,像是才遭遇了重大变故。
夜阑回头对李绮招手:“县主,这位就是原来的房主。他姓杜,是个教书先生,现在打算回黔洲老家了,便把宅子出给我们。”
杜先生对李绮拱手作揖:“见过县主。”
李绮点点头,没什么特别的神情,走入宅院里。
里头和大多数人家的大宅一样,宽敞安静,但旁的院子都很普通,唯独那栋藏金阁无比精美。修葺用料很简单,但给她的感觉就是很美很华丽。
“县主,你觉得怎么样?”夜阑高兴地问。
李绮沉吟一会儿,没说话。
她觉得这间宅子哪里都好,但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看那宅子三面被高山大树环绕,压迫得没有一点儿空隙,前面倒是空旷,却有一条河流穿行而过,河流对岸是密密麻麻的树林,不知里面有什么。
总之,就像……一个牢笼。
只要她来的那条通行马车的小路被堵塞,或是藏金阁的梯子被人切断,那么住在里面的人就再也出不去。
尤其是那藏金阁的题字,颇是奇怪。
她望着跟夜阑相谈甚欢的杜先生,疑惑地问:“敢问你为何要题这个名字?又为何要卖掉这间宅子?你既是教书先生,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去教学?”
杜先生回道:“这名字是我夫人题的,具体用意我也不知。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去教学了,我妻子病重,便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说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养病,我便修葺了这间宅院,想着带她来隐居养病。
“谁知事与愿违,上月我妻子病逝,临死前她说想要回黔洲,我便想带她回去安葬,也在黔洲为她守灵。为夫人治病,花了我所有家当,只能将这宅子售卖,也好收些金银回来渡过眼下难关。”
说着,他拿出身上的一叠纸张,递给李绮:“我说的句句属实,这些是我妻子治病的药方。”
李绮认真翻看,里面包含了地契房契,还有杜先生修造宅院时所花费的钱庄记录,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夜阑凑过脑袋来看,疑惑地问:“县主是有什么顾虑吗?”
李绮摇摇头,把药方地契还给杜先生,说:“没有,可能是我多虑了吧。”
得了李绮的点头,夜阑喜滋滋地跟杜先生做好交易,交了银子,再去官府把房契重新记名,这间宅子就属于李绮了。
-
与夜阑分别,李绮独自骑马去找冯斯疾。
不大不小的冯宅里冷冷清清,只有两个小厮在唰唰唰地清扫积雪。
李绮找遍了大屋小屋,都没看见冯斯疾的影子,直到发现书房后头还有一间祠堂。
李绮到的时候,页书正抱剑守在外面,看见她来,怨怼地瞪了她一眼:“你怎么又来了?只要惹上你,主子准没好事!”
不在意他满口的火气,李绮从容地问:“他呢?”
页书不情不愿地朝后面努了努嘴。
他身后的祠堂门半开着,燃烧着烛火的香台下,跪着一道笔直的身影。
李绮对他道谢,轻步而入。
祠堂里,蜡烛烧出来的灰烟聚在半空,有些呛人,她咳了两声,朝跪在正中央的冯斯疾走去。
走近了,她看到香案上最中间的一个灵牌,名字是冯翊君。
听冯斯疾提起过,这是他的亡父,死在云洲城破的那一年。
冯翊君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一生科举,三十岁才得状元,从小便教导冯斯疾读书写字,要他日后若是有做官的机缘,一定要清正不阿,不为权势低头,也不为金银徇私。
他言传身教,如果不是因为遇见她,冯斯疾这么多年也做得很好。
冯斯疾突然说:“我应该跟你说过,我在父亲的灵位前立过誓,此生为官绝不徇私。”
李绮垂眼,问:“所以你才一直跪在这里?帮我,让你觉得违背了誓言。”
没有等来他的回答,李绮拉过一旁的蒲团,在冯斯疾身边跪了下去。
冯斯疾不禁侧目,她白皙的脸被烛火那么一照,亮出久违的柔和旖丽。
她点了三炷香,把它们插到香盆里,对着冯翊君的灵位拜了一拜:“我答应你,只要云洲收复,我向朝廷坦白一切,接受应得的惩罚。我也会信守承诺,哪怕丽妃娘娘的案子破了,也会让你留在京都,做你想做的事。
“我记得你说过,想要给所有的冤假错案翻案。”
冯斯疾静静看着她:“李绮,我信不过你。”
“那你要怎样?”
“给我你最大的把柄。”
窗外噼啪一声,有树枝被积雪压断了,吓飞几只歇脚的寒鸦,在寒鸦的扑腾声中,李绮沉思了一会儿,道:“大内公公,李恪是我的人。”
她从蒲团上站起身,朝他伸出手:“所以,不必跪了。你抓到我这个真凶,只是时间问题。”
她纤细的手就在眼前,但不只是她的手,父亲的灵位,也在眼前。
他可以包庇为她拖延时间,却无法做到把手搭上去。
他转过头,望着父亲的灵牌,声音疏离:“我等不到你收复云洲,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月之期一到,我会捉你归案。”
李绮怔了一下,窗外的日光斜照进来,那么温暖的光芒,却延不出他一点儿柔肠心腹,他像是立在金光里的佛,克制正义,也是长在雪巅的青松,正直不染尘埃。
她看得出神,好一会儿,才缓缓收回落空的那只手,说:“好。就三个月,我会履行承诺,双手奉上云洲被破一案的幕后推手,用作你的功绩,让陛下将你永远留在京都,做你想做的事。”
明面上这件事是为他而做,实则也是为她自己。
五年前他为了云州被破一案被贬黔洲,与她相遇。他想查出真正的原因,她也想,因为她不会忘记云洲土壤之下,埋葬了多少将士枯骨。
这件事不仅是冯斯疾的心结,还是李绮的仇恨。
她不过是借用这件事来为冯斯疾作出可以留在京都的功绩。
冯斯疾对父亲的灵位重重磕了三个头,再直起身时,看过来的眼神如在刀刃上滚过一般冷冽,“三月之期,希望你能信守诺言,完美查出云州城破的案子。”
他走近她,贴在她耳边,一个一个咬字道:“如若再背叛我,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这一次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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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像黔洲那样任你算计、宰割。”
她没有再纠缠,点头微笑道:“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让你满意。”
她扯过他的袖子,笑说:“不过在那之前,你能不能陪我做一件事?”
冯斯疾看一眼她抓自己袖子的手指,皱了皱眉,到底没有甩开:“何事?”
“快过年了,今年你也陪我一起过年,如果你答应的话,这是我们的第三年。”
冯斯疾心头怔忡,他们认识许久,可这才是第三年。
前两年呢?
“你答应吗?”李绮拽着他问。
冯斯疾沉默着看她,想起两人的第一年。
-
黔洲,腊月飞雪,天寒地冻,庭院里的菜棚子上堆了薄薄一层积雪。
被窝里暖烘烘的,李绮早就醒了,但一点儿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死赖在榻上,翻了个身看着趴在她床沿边上睡着的冯斯疾。
他容貌真真是万里挑一,这副皮囊把她迷得不行,尤其这人还规规整整,心思单纯,逗一逗就紧张得要死。从前没有过姑娘的男人,最容易交付真心了。
她弹出食指,在他挺翘的鼻尖点了点,他没醒,见他睫毛似乎比自己还长,有些嫉妒地轻轻去揪啊揪。
他醒了,一把擒住她的手,抬起头睡眼惺忪看她:“闹什么?”
李绮笑着爬过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上半身几乎挂在他脖颈上:“冯大人,你长得真的好好看啊。京都城里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像你这样好看?那陛下呢,陛下怎么样?”
冯斯疾渐渐习惯了她的直白,这次稳住了心神,气定神闲地搂住她的细腰:“陛下没我好看。”
“吹牛。”
他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臀,含笑道:“等一起回了京都我带你去看,证明我没有骗你。”
李绮一把捂住自己的小臀,“你干嘛!”
“只允许你放火,还不许我点灯?起来了,”他把她从被褥里捞出来,让她坐在床沿边,起身拿过竿子上的衣衫为她穿好,“带你去魏鸣的金山。”
李绮一愣:“你怎么知道他的金山在哪儿?”
冯斯疾蹲下身为她穿鞋,兀自比了比,圆润的小脚只比他的手掌大了一点点而已,他道:“昨日王默来找过你,我代你去见了。我跟他去了金山,发现里面是空的。”
他直起身,看着她:“我不太了解魏鸣,不知是不是疏忽。你得亲自去看看,上次我就怀疑金山是假的,如果里面已经空了,那么你的筹谋都是一场空,得尽早想替代的法子。”
李绮再无心玩闹了,倘若金山真的空了,那她这么多年的潜伏都成了笑话。
她用最快的速度梳洗,跟冯斯疾各牵一匹马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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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洲山势险峻,魏鸣的金山藏在最高最陡峭的一座山里,曾经战乱饥荒的时候,不少人去那座山里打猎,但有去无回。
久而久之,那成了人们口中的鬼山。没人再敢靠近,李绮便自然觉得,没人发现魏鸣的金山是说得通的,可如今冯斯疾的猜想让她心慌。
两匹马奔腾在雪树林里,银白高树急速在眼睛边倒退,李绮勒马狂奔地同时侧头看过来:“冯大人,我们赛马吧?”
冷风把她的鬓发吹起,她一身红衣在一望无际的白色里格外烫眼,他皱眉:“雪山路滑,不合适……”
“大人小心!”
话没说完,那抹红色突然腾空飞起,飞跃着向他扑来,她从高空跃下,张开双臂用力抱紧他。
他没有反应过来,只凭借本能去回抱住她,刚搂住她的腰脊,便听见噗呲一道入肉声响,一支箭矢破风飞来深深刺进她的后背。
她闷哼一声,脱力地倒在他怀里,无数支箭接二连三飞来,射杀他座下的马,马匹惊痛地扑倒在地,将他们二人重重甩了下去。
旁边就是高高的斜坡,冯斯疾用尽全力用力搂紧李绮,两人抱在一起滚落斜坡,能感觉到硬大的石块把后背硌得很痛,冰冷的雪粉呛到鼻息里,李绮喉咙里一阵腥甜往上翻腾,她重重咯出一口血,把冯斯疾的青衣染红。
他被她伤势吓到,搂紧她着急地喊:“李绮!”
混乱中听见她低低的一声:“我没事……”
滚下山坡前听见的最后一句是一道陌生的男声:“下去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咚的一声,两人跌滚进了斜坡底下的湖泊,结冰的湖面被他们震碎,沉入冰湖底的刹那,寒冷泼天地席卷过来,从头到脚把人侵袭得体无完肤。
李绮失力地往湖底沉,冯斯疾抱紧她,被她带着一起往下沉,她几后背的伤口沁入寒水,冷得僵麻,几乎感觉不到痛,但也好像不能呼吸了,混沌冰寒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冯斯疾是好人好官,他不能跟自己葬送在这水底。
有了这个念头,她惊觉自己竟然还有力气,用力把他往外推,想让他放开自己往上浮。
然腰间被人重重一搂,她被搂过去贴紧他,紧跟着唇被他堵住,一丝丝氧气从他那边渡过来,让她的大脑有一瞬清明。
她睁大眼,隔着一层水看他的眼睛,他眼底的认真和执着像钟摆在她心里震动、发声。就算她要沉下去,他也要跟她一起沉。
湖面上隐约映出十来个山匪模样的人,他们提着弯刀,凶神恶煞往湖水下面看。
其中一人说:“那个女人会武功,但受了伤肯定活不了。至于冯斯疾是个文官,三脚猫都不会,他们一起掉入这冰湖里,肯定活不成。这里山林太深,恐怕会有大虫出来觅食,我们还是先走,明日再多找些人来捞尸。”
为首的那人思索须臾,带着一拨人眨眼不见了踪影。
冯斯疾托着李绮,尽力往上浮,她感觉到他带着自己的求生欲,想到还没收复的云洲,也拼足了李绮跟他一起浮。
哗啦一声,冯斯疾先冒出水面,但他回过头,双手托举起李绮,将她往岸边送。
她一爬出去,猛地呛出几口混着血的湖水,倒在地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