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手中的初中数学课本,那些曾经让她头疼的方程式,如今看起来竟然清晰无比。翻了几页,她就明白了解题思路。


    不到一个月,她已经把初中的所有课本都翻了个遍。


    不仅看完了,连里面的内容都深深印在脑子里融会贯通了。


    她可是小时候背个乘法口诀都费劲,那时候因为背不下来,还被老师罚站来着。


    现在却能一字不差地复述出课本上的每一段文字。这变化太突然,突然地让她以为自己又有了新金手指。


    她以为是空间的神奇力量的作用。


    实际上,这并非空间的恩赐。当她在空间的作用下,吸收了中医古籍知识时,那些经典著作已经悄然改变了她的大脑。


    《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神农本草经》……这些千年传承的智慧结晶,不仅仅是医学知识的载体。


    传统文化中的经典,本就有开智启慧的功能。


    古代那些文学大家,幼时都会被要求背诵各种经典典籍。


    纵然年幼时不解其意,但这些文字早已如甘露般渗透进他们的心田,在日后的岁月里缓缓释放出力量。


    吴秀兰不知道这些道理。


    她只是单纯地以为,自己运气好得到了空间。


    正准备再接再厉继续学习高中知识,年底好参加高考时,院门却被捶得震天响。


    “秀兰!开门!救命啊!”


    是邻居王婶的声音,带着焦急的哭腔。


    吴秀兰拉开院门,一股腥臭和热气混杂的味道扑面而来。


    王婶抱着三岁的儿子铁蛋,面如金纸。


    铁蛋小脸紫绀,牙关紧咬,四肢正不受控制地抽搐,嘴角渗出带血的泡沫。


    “秀兰……他……他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王婶已经语无伦次。


    “别慌!”


    吴秀兰厉喝一声,震住了方寸大乱的王婶。


    她一把将孩子接过来,入手滚烫,像抱着一团炭火。


    脑中无数医书典籍的残影疯狂闪过——高热、惊厥、舌苔黄腻、口中秽气。


    暑湿夹杂食滞,热毒攻心!


    卫生院的西药只会把这孩子推进鬼门关!


    吴秀兰飞快将桌上的书本扫到地上,将孩子放在桌子上,语气不容置疑:“将铁蛋放平,头侧过去!等我拿药。”


    她转身冲进自己房间,反锁房门,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空间药田里,双手如风,飞快地拔下藿香、佩兰,揪下几片紫苏叶,又从土里刨出一截新鲜的葛根。


    角落里炒过的山楂,也被她一把抓起。


    从屋里出来,她身上的草药气息瞬间弥漫开。


    她将草药扔进石臼,用尽全身力气飞速捣砸。


    “王婶,掰开他的嘴!”


    王婶颤抖着手,怎么也掰不开铁蛋紧咬的牙关。


    吴秀兰眼神一凛,取过一根筷子,用布包住一头,从铁蛋的嘴角强行撬开一条缝。


    她用纱布滤出碧绿的药汁,兑上一滴旁人看不见的灵泉水,直接灌了进去。


    辛辣的汁液呛得铁蛋一阵剧烈呛咳,却也松开了咬死的牙关。


    剩下的药渣,她让王婶用温水调糊。


    吴秀兰则解开铁蛋的衣裳,双手在他胸腹几个关键穴位上,用一种近乎本能的熟练手法飞速按、揉、推、拿。


    念念吓得躲在门后,小脸煞白,却不敢哭出声。


    最后,吴秀兰抓过温热的药糊,全敷在铁蛋的肚脐和脚心。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后背衣衫尽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院子死寂得可怕。


    铁蛋的抽搐渐渐停止了,但呼吸却越来越微弱。


    王婶的希望之火刚燃起,又被浇灭,捂着嘴,绝望地看着桌子上的儿子。


    吴秀兰的心也沉到了谷底,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


    就在这时,铁蛋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剧烈的咳嗽。


    “哇”的一声,一口黄黑色的浓痰秽物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随即,他紧绷的身体一软,原本紫绀的小脸,竟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丝血色。


    急促的呼吸变得悠长平稳。


    王婶扑到床边,颤抖着手探上儿子的额头。


    “退了……退了……”


    她再也忍不住,瘫坐在地,放声大哭,这一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吴秀兰靠着墙壁,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汗也随着额角流下,双腿发软。


    “王婶。今天不能给铁蛋吃任何东西,只能喝点温水。”


    王婶连连点头,双手紧紧抱着还在昏睡的铁蛋:“秀兰,你说什么我都听。”


    “明天也只能给他喝点小米粥,记住,一定要熬得很烂很烂的那种。”吴秀兰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铁蛋脚心的药糊。“肚脐和脚心的药不要撕掉,等它自然干了再揭掉。”


    王婶的眼圈还红着:“要是没有你……”


    “别说这些。”吴秀兰摆摆手打断她。“孩子发烧容易反复,今晚睡觉,你要紧醒这些,一有不对劲立刻来找我。”


    说完去院子旁一堆草药里挑出几样:“这些拿回去,如果他明天还有点发热,就煮水给他喝。记住,水开了再煮十分钟就够了。”


    王婶小心翼翼地将草药包好,像捧着珍宝一样:“秀兰,这……这得多少钱?”


    恰在此时,院门外,一阵刺耳的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最后稳稳停在她家门口。


    在这个年代,村里连拖拉机都没有一辆,更何况是小汽车。


    吴秀兰心里一紧,扶着门框站稳身体。


    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小伙子推门而入,是张虎。


    他看到屋内的景象,愣了一下,随即目光锁定在吴秀兰身上,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吴秀兰同志。”


    他将一个鼓鼓囊囊的网兜和一个铁皮桶放在地上。


    “我们团长让我送些东西过来,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吴秀兰还没来得及拒绝,张虎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


    “团长说,蒋荣生和他那个姘头,因破坏军事行动嫌疑,已经被公安带走调查了,让你放心。”


    这个消息让吴秀兰猛地一怔。难怪最近都没有来骚扰她。


    她接过那封信,信封上“吴秀兰同志亲启”几个字,力透纸背。


    张虎的任务似乎并未结束,他没有立刻告辞,反而上前一步,神情透着一丝郑重和不解。


    他压低了声音。


    “吴同志,我们团长还有一句话让我问您。”


    “他说,您给他缝合伤口用的那种……几乎看不见疤痕的针线,是从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