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梦里全都有
作品:《重生70后,撕下渣男皮,转身嫁军官》 村长王富贵拿着他从不离身的旱烟锅子,眉头拧成个疙瘩,一路小跑地赶到了吴秀兰那破败的土坯房前。
“秀兰啊,”他吐出一口浓烟,声音里透着为难,“蒋家那小子,托我给你带个话。”
刚到家不久的吴秀兰正在收拾从海市淘回来的东西,闻言动作一顿。
“他说……他爹妈那事儿,是他们糊涂。
但毕竟是长辈,你看……能不能去公安局那边,签个……谅解书?”
王富贵越说声音越小,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出来臊得慌。
谅解书?吴秀兰差点笑出声。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用她烈士女儿的名义去原谅卖她父亲军功章的罪犯?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无耻,更恶心的事情吗?
她谢过村长伯伯,并将念念交给他老人家帮看着,自己则径直朝着县公安局走去,步子迈得又快又稳。
公安局里,负责案子的同志接待了她,态度很是客气,毕竟这是烈士家属。
“吴秀兰同志,关于你公婆倒卖军功章一案,我们正在审理。
考虑到你是烈士家属,你又是陈晚和蒋松柏的儿媳,毕竟是一家人。
如果你这边能够出具一份谅解书,这事儿就可以接过了。”
吴秀兰看着眼前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同志,我绝不原谅。”
“他们侮辱的是我父亲用命换来的荣耀!我没有资格代替他老人家原谅。
这种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接受最严厉的惩罚!
我今天来,就是表明我的态度,请务必依法严办,绝不姑息!”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每个人的心里。
公安同志肃然起敬,重重点头:“我们明白了,吴秀兰同志,我们绝不会让烈士蒙羞!”
并将一个布包交还到吴秀兰手中。
布包打开,那枚一等功军功章静静地躺在那里,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它失而复得,带着血与火的温度,烫得吴秀兰心口发疼。
她轻抚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指尖都在颤抖。
原本,她想拿回军功章,去父亲的老部队,求部队做主帮她摆脱蒋家这个泥潭。
可现在,她看着手里的军功章,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在心底破土而出。
求人?
不。
她不求人?
离婚?
太便宜他们了。
她不仅要离,还要在离婚之前,亲手把蒋家这群蛀虫,一个个,全都钉在耻辱柱上,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吴秀兰刚从公安局出来,就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蒋荣生一脸憔悴,头发凌乱,那身斯文的外套也皱巴巴的,他眼睛里布满血丝,看到吴秀兰,立刻扑了上来,想要抓住她的手。
吴秀兰嫌恶的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
“秀兰!”蒋荣生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他惯用的伪装的深情,
“我知道错了,我们都错了!我爸妈他们也是一时糊涂,他们年纪大了,在里面怎么受得了啊!”
他见吴秀兰不为所动,立刻打起了感情牌,语气卑微到了尘埃里。
“秀兰,看在……看在念念的份上,行不行?她还那么小,总不能让她以后去看望坐牢的爷爷奶奶吧?这对她的成长多不好!”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蒋荣生的脸上。
吴秀兰用了十成的力气,手心都震得发麻。
她死死盯着这个男人,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蒋荣生,你还有脸提念念?”
“你把那个野种带回家,在他差点害死念念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对她的成长好不好?”
“你妈骂念念是赔钱货,让念念滚的时候,她怎么没想过她是念念的奶奶?”
“现在,你们全家犯了法,倒有脸把我的女儿搬出来当挡箭牌了?你们配吗!”
蒋荣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那点虚伪的悲情被这一巴掌抽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恼羞成怒。
吴秀兰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对蒋荣生说道,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地狱深处传来的寒意。
“回去告诉那两个老的,好好在里面待着。至于谅解书……等他们吃了花生米,我烧给他们。”
天气渐渐回暖,红星大队的春耕也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往年,吴秀兰一个人要伺候蒋家老小,天不亮就下地,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如今,只剩下她和念念两个人的工分,轻松得不像话。
一天的活计,她一个上午就利索地做完了。下午便带着念念,背上小背篓,去后山转转,交念念认识些草药,还能顺手挖些野菜。
而晚上,土坯房里那盏昏黄的煤油灯摇曳,实则,她在空间里学习课本知识,或者照看空间黑土地里的药材。
这平静的日子,安逸而美好,却总有人不识趣地要来打破。
这天傍晚,吴秀兰刚把采来的草药在院子里摊开晾晒,蒋荣生就跟个鬼影子似的,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吓得念念哧溜钻回了屋里。
几天不见,他整个人又憔悴了一圈,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那身他最宝贝的斯文外套,此刻像块咸菜,皱巴巴地挂在身上。
他没敢再像上次那样扑上来,怕又被吴秀兰打,只敢堵在门口。
“秀兰……”他嗓音沙哑,像很久没喝水,“我……我就是想再跟你谈谈。我爸妈那事儿……真的不能原谅吗?”
吴秀兰头也没抬,专心致志地将一株益母草的根须摆正,仿佛眼前根本没有这个人,空气里只有草药清苦的香气。
见她不理,蒋荣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他往前挪了半步。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毕竟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了,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只要你肯签谅解书,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吴秀兰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她缓缓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目光平静地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了远方火红的余晖。
“蒋荣生。”
“天快黑了,你快回家睡吧,梦里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