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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成了师尊的白月光

    哗啦—


    桌上整摞碗碎了一地,碎片溅进滚烫的汤里扑在脸上,茱青烫得一哆嗦,下意识用手背去蹭脸。


    眼看第二棍已经挥过来,却突然停在了半空,翊贞凌空接住长棍,抬腿就要踹过去,发现来人身后的桌子坐着一对母子,幼童稚嫩,翊贞转了方向,一脚把人踹到了当街。


    街上顿时一片哗然,看热闹的百姓不嫌事大,围成一圈指指点点喋喋不休。


    那人被踹飞依旧不减气势,对同伴道:“老爷说了,要把这两个神棍打出城,上!”


    翊贞抢先一步将茱青护在身后,用抢来的棍抵住扑上来的两人。


    顷刻间打翻一片。


    围观的人见翊贞武功高强,怕自己平白受伤,纷纷作鸟兽散。


    “你们是孙家的人吧?”翊贞半蹲在一人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先赔老板的钱,我再跟你算账。”


    他们本来在一家面摊吃午饭,面刚端上来还没吃到嘴里,就被掀了桌子,翊贞饭没吃着还险些被打,吃了一肚子气。


    那家仆撇着嘴不肯服软,翊贞也不废话,反拧住胳膊把他摁在地上:“赔不赔?”


    家仆的胳膊仿佛撕裂般疼痛,似乎下一刻手臂就要被拧下来。


    他忙叫喊道:“赔!你放开我,我赔!”


    翊贞放松了手底下的力道,转头对老板道:“算算多少钱。”


    面摊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见状忙压着手指数起来:“一共十三个碗一个醋壶,给四十文就行。”


    翊贞淡淡道:“听清楚了吗?”


    家仆一个劲的点头,面前的人说话虽轻,但字里行间都是不容拒绝的气势,他生怕自己慢一步,胳膊多受一回罪。


    他被摁着动弹不得,同伴们都是有眼色的,着急忙慌够了钱,全给了老板。


    翊贞才慢悠悠站起身。


    “告诉孙彦,两刻钟后我们要去府上拜访,让他做好准备。”翊贞看也不看孙宅落荒而逃的家仆,对面摊小哥道,“麻烦你再煮两碗面。”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茱青不明白为何孙彦昨日客客气气,今日就派人大打出手。


    她尚在发愣,翊贞趁机掏出手帕去擦她脸颊边残余的辣油。


    茱青的脸白嫩,翊贞捏着手感颇佳:“这么大人了,脸都擦不干净,一会怎么去见人?”


    “孙彦为什么让人来打我们?”茱青怔怔道,“别是您给的符纸不管用吧。”


    “不是不管用,而是太管用了某人会怕,所以急需除去我们。”


    热腾腾的面端上桌,翊贞吹凉了给茱青:“吃吧,下午还有得忙。”


    孙宅内,孙彦气势汹汹等着翊贞。


    他是个生意人只讲盈亏,眼下翊贞的符纸不光没缓和妻子的病,还让她头疼欲裂夜不安枕,病症越来越重。


    连家仆都被打伤。


    孙彦如何能忍。


    茱青一进孙宅的大门,就被四周一圈人盯得不自在,翊贞安然坐于正堂的红木椅中,悠然从容。


    “这位公子,昨日你如何做得保证,可还记得?”孙彦咬牙道,“内人不但没有缓解,反倒更加痛苦,你这般行径,我大可以将你告上公堂,让你受牢狱之灾!”


    翊贞不以为忤,淡淡道:“你最好让他们出去。”


    “你要干什么?”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让别人听见,恐起留言,对尊夫人不利。当然,你要怕我揍你留下他们也行,我无所谓。”


    孙彦头脑灵活,一听便知翊贞为他妻子的名声着想,又知翊贞武功之高即便家仆在侧也不是他的对手,便让人都退出堂外。


    翊贞才道:“我那符纸,只降妖,不伤人。”


    “什么意思?”孙彦隐隐约约懂了一些,又不敢相信。


    “尊夫人若是人,符纸对她来说毫无用处,她若不是人,符纸上的咒会让她受千刀万剐之苦,起初七窍封闭五感尽失,待恢复感官后体痛如剜心,再是手脚沉重无力,一整晚下来比下油锅还难受。”翊贞抬起眼皮瞥一眼孙彦,“我说得可对?”


    孙彦两腿发颤,难以置信。


    晨起夫人确实跟他说头疼,跟翊贞所述一般无二。


    “夫人与我结发十四年,她怎么可能是妖!”孙彦激愤不已,“说不定是你做的手脚…”


    “够了。”翊贞打断他,“我听说你先前请了不少人,可都没有用,其中还有两人刚出城就死于非命。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两人应该有点本事,可惜本事还没露完就被你护妻赶出门,尊夫人为泄愤设计杀了他们,慢慢地就没人愿意上你家门了。”


    这都是他前一夜跟路边的人扯闲话打听来的,他凭着好皮囊套话极容易,只要搭话无人不应。每个人说得都差不多,他把这些从头到尾捋清,基本能明白事情原委。


    孙彦不得不承认,翊贞的话说到了他心里。


    他是怀疑过妻子中邪,却从没想过妻子才是邪祟。


    结发十余年,他们从小摊贩做到现在这么大,夫妻情厚非旁人可比,他不喜欢该不该信。


    他道:“空口白牙,就算你说对了细枝末节,可我又怎么能信你?”


    “这个简单。”翊贞侧过脸看向茱青,“随便给他看个什么。”


    一旁的茱青听两人争论,冷不丁被点名,她“哦”了一声,左右看看,恰好堂中有一水缸。


    生意人信风水,都爱在家里摆些个带水的景致,意为见水则发。


    茱青离水缸不到一丈,她轻轻抬手,缸里有一柱水逆流而上,全部汇聚在茱青掌中,她用另一只手覆上去,水渐渐凝聚成一条鱼的形状。


    孙彦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赶紧揉揉眼睛想看看自己有没有看错。


    茱青手一扬,水做的鱼噗通跳进水缸,溅起的水花不偏不倚全扑在孙彦脸上,半点都没溅到他们这边。


    她的坏心眼被翊贞看在眼里,趁孙彦擦脸的空隙,他用衣袖挡住扬起的嘴角,笑着看了眼茱青。


    茱青亦得意地看着他,像是在说她厉不厉害。


    翊贞忍着笑向她眨眼,意思是干得不错,余光扫到孙彦收手帕,又立刻正襟危坐。


    “是我小看了两位,还望见谅。”孙彦刚才还气势逼人,此刻语气也软了下来,“就算我娘子她是妖,可她是我娘子啊…我怎么能…”


    “如果这十几年来她是妖一直未曾变过也无妨,可你细想想,尊夫人是否一年前病后容貌虽没什么不同,但日常相处总有细微的不同,你做人丈夫,朝夕相处的妻子有什么变化,你应该一清二楚。”


    孙彦细细回想着,妻子确有奇怪之处。


    他素日爱喝妻子做的杏仁茶,杏仁茶是甜的,可他却爱在里面加几粒盐,这个习惯除了他二人外少有人知,她也从未忘却。


    但自去年妻子病后,她做的杏仁茶再也没有加过盐。


    孙彦喝不惯,又觉得妻子撑着病体为他做茶已是不易,哪能再提过多要求。


    再则往日夫妻恩爱鱼水和谐,自妻子生病后少了许多,就算他有心,她也时常推诿。


    看孙彦不断变化的脸色,茱青暗叹翊贞说得真准。


    翊贞道:“尊夫人如此反常,是因为被妖魔附了身,两个灵魂争一个身体,意志力稍微弱些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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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妖怪占了上风,她的魂魄也陷入沉睡,长此以往就会危及性命。”


    孙彦顿时心中一轻,还好她不是妖怪,可听翊贞的口风似乎不太妙,他忙道:“还请两位救救我家娘子,我必报两位的大恩!”


    “把这张符烧成灰化在她常吃的药里,就说是我给的养神药,你切记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免得那妖怪恼羞成怒第一个先害你。”翊贞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符纸,“符纸上的咒能让妖怪如烈焰焚身般痛苦,也方便我行事。”


    回到客栈,翊贞马不停蹄开始画符。


    茱青趴在桌边,打着哈欠磨朱砂墨,歪着头看翊贞。


    “你不想学学吗?”翊贞笑着跟她说话,手底下却一刻没停,“这可是一般人学不到的好东西。”


    茱青懒懒道:“时间还长,您以后再教我吧,今儿就算了。”


    “那你就趁现在多睡会,今晚十有八九没空睡了。”翊贞画好符纸,又把符纸放在笔洗里燃尽,添上水化开。


    茱青奇道:“您这是在干嘛?”


    “干大事。”


    翊贞拿出落月剑细细擦净,用干净的笔蘸了符水在剑上画出几道同样的符,剑身在光下显出细微的红痕,等符水干透红痕消失,就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又用同样的办法在茱青的飞星剑上画了符咒。


    翊贞道:“你或许能降妖,但如何把妖从孙夫人的身体里引出来,你不会吧?”


    茱青还真不会。


    “这就是我要做的事,孙夫人被妖怪霸占了一年多的身体早就虚弱不堪,我们得先把它驱离,再设法降服它,否则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无辜。”翊贞道,“到时你听我的就行。”


    翊贞前所未有的郑重,茱青认真点点头。


    翊贞被她如临大敌的模样逗笑,揉揉她的头发:“不用那么紧张。”


    茱青心道,她能不紧张吗?


    这一路上收妖救人都是各做各的,突然人和妖混在一起,他又说得这么吓人,她怎么能放松得了。


    眼看天都快黑了,茱青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想到翊贞说今夜恐怕睡不了觉,不如趁这会回房养养精神,晚上好干活。


    她刚起身,翊贞忽道:“你别回去了,先在这儿睡吧。”


    茱青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乱七八糟胡思乱想了一通,尚不知怎么回答,翊贞又道:“要是那妖怪夜袭客栈,两个人应对总比一个人好,万一它突然出现在你床边,你害不害怕?”


    茱青瞬间松了一口气。


    “小小年纪不学好,整天想什么呢?”翊贞的声音居然有几分溺爱,“徒弟不学好,都怪我这个做师父的。”


    茱青更不知该如何回答。


    翊贞还有符纸没画完,茱青也不好意思先睡,只斜靠在旁边的榻上小憩,半睡半醒看他忙碌。


    烛光朦胧,翊贞身姿依旧笔挺,他握笔的姿势那么轻盈优雅,笔尖划过黄纸,如同一只蝴蝶在空中飞舞,他画得认真,一缕发丝落在身前也未曾察觉。


    在茱青的印象里,他每每写字时,都是这般挺拔端正,也分外好看。


    等到最后一张符画完,茱青去帮他收拾笔墨。


    翊贞却不让她搭手,还道:“你去床上睡会吧,一会有事我喊你。”


    茱青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仍要拒绝,翊贞忽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阴森森道:“再不睡鬼来了!”


    她最怕鬼,即便成仙也还是怕,朦朦胧胧没睡醒听到这句顿时汗毛直竖,“啊”一声大叫,猛地扑到翊贞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