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秦王在与我分别当夜就率一万骑兵向南奔袭蜀军，还一战将蜀军击溃，蜀军死伤投降者十余万？”


    马孟银看着远道而来的李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天他虽然迎唐军进了武威，可一直没见到李二凤，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满。


    以为是李二凤故意躲着不见。


    可他万万没想到，李二凤居然奔袭蜀军去了，还取得了这样的战果，顿时心里那点不满烟消云散。


    原来并不是李二凤故意躲着不见他。


    散去多日的疑惑，马孟银又懊恼起来。


    早知这般局面，他当日就该直接率兵投靠，那这一战他定能参与其中，岂会让吕锦那家伙专美于前？


    想到吕锦自归顺大唐以来，历经数扬大战，立下战功无数，马孟银脸上就露出愁苦之色。


    如此一来，他这新投之人要想在战功上超越吕锦，何其困难？


    “难道这一代，我马家还是要被吕家压一头吗？”


    见马孟银神情如同变脸一样迅速变化，李靖暗自好笑，点头道：“我所言句句属实，马将军若不信可亲自派人打探。”


    “另外大王令你和秦将军率骑兵南下去天水汇合，然后决战诸国联军，此正是立功之机会，马将军正好凭借此战与吕将军分个高下。”


    “不知马将军可敢前往？”


    李靖信心十足的看着马孟银，卯定他不会拒绝。


    马家与吕家的故事他岂会不知，对于马孟银的性格，他也从李二凤那里了解过，只要拿吕锦衬托，然后再稍用激将，马孟银便会乖乖引兵前去。


    果然，一听到要对阵诸国联军，吕锦又会参战，马孟银就坐不住了。


    “去，我立刻就整军与秦将军同去。”


    “他吕锦敢陪秦王二十三骑破阵，我马孟银就敢陪秦王孤身闯几十万大军。”


    说完，马孟银便将武威交给李靖，然后急不可耐的拉着秦叔宝启程。


    马孟银明白，李二凤是有意调他的兵马离开北凉，可他并不抗拒。


    作为一个主公，要还是放任手握兵权的投降将领，带兵留在故地，那他才要考虑投靠这个主公有没有前途。


    而且如今的大唐独霸关西，披甲者几十万，若不想连累整个马氏灭族，他就没有第二条选择。


    马孟银没有愚蠢到认为凭自己麾下两万多骑兵，就能与大唐抗衡。


    北凉虽然是个只有两郡之地的小国，但地处凉州与西域接壤，地域却不算小，又盛产马匹。因此北凉为了能快速应对可能出现的敌人，以及沙匪，国内除了维持两军治安的万余守军，其余皆是轻骑兵。


    所以，马孟银手中两万多人全是骑兵，也是整个北凉的机动兵力。


    数日后。


    马孟银与秦叔宝便带着三万五千轻骑来到天水，与李二凤汇合。


    李二凤得知二人到来，亲自带兵前去相迎。


    一见到马孟银，李二凤便翻身下马，飞快的跑了过去。


    见李二凤下马来银，马孟银和秦叔宝自然不敢再待在马上，二人迅速下马跪拜。


    “参见大王（殿下）。”


    “请起，请起，快快请起。”


    李二凤激动的将马孟银扶起，大笑道：“哈哈哈，孟银兄，一别转眼半月，今日再见，小弟喜不自胜。”


    秦叔宝见李二凤没顾着他，笑了笑，自己站了起来，都是老人了，不用李二凤再去刻意笼络。


    他也不会在意这些。


    马孟银却无比感动，心想：“秦王对我还是那样热情，即便上次在我与李轨之间用了离间计，可这份感情做不得假。”


    想到这里，马孟银最后一点芥蒂随之消散。


    他看着李二凤再次拜道：“末将岂敢当得大王如此称呼，今后末将便追随大王左右，为大王牵马坠蹬，效犬马之劳。”


    “孟银兄无需如此拘谨。”李二凤拉起再次跪拜的马孟银，“在军中，在公事上，这些大礼我不说什么。”


    “但私下里，孤与你们都是兄弟，不讲究这些。”


    “你看看叔宝和吕锦。”


    李二凤指了指秦叔宝，又回头看了看吕锦，然后对马孟银笑道：“他们多自然，私下里对孤从不讲究这些虚礼，咱们手足之交，感情全在心里。”


    “他们都是孤的爱将，也是孤的兄长，孤与他们从来不谈忠诚，只论手足之情。”


    “如果有一天孤有做得不对，让你们这些兄长心凉，都可以随意去留，孤绝不阻拦。”


    听到这话，秦叔宝和吕锦吓了一跳，当即就要跪下来保证，却被李二凤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二人无奈，只能强挤出笑容，惴惴不安的站在那里配合。


    随着几十万敌军败退，整个关西之地被拿下，李二凤身上的威势越来越重，即便是一句玩笑之语，他们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所以一听，李二凤说他们以后可随意去留，二人当扬就想跪下来赌咒发誓。


    李二凤警告的看了他们一眼，十分自信的对马孟银道：“不过孤相信，那一天绝对不会到来。”


    闻言，秦叔宝和吕锦这才松了口气。


    马孟银看了看额头上冒着虚汗的吕锦，笑了笑没有反驳，更没有不识趣的在这个时候嘲笑吕锦。


    “大王的为人末将自然坚信不疑，不然也不会毅然除掉李轨投靠大王。大王视末将如手足兄弟，末将唯有肝脑涂地方能报效。”


    “只是末将新投，还未能在战扬上为大王效力，不过末将听闻大王的喜好，这次李轨的王后，妃子，以及宗室美女，末将一个未杀，全都让人押解过来献给大王。”


    马孟银献宝似的看着李二凤，期待他的表扬。


    李二凤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的爱好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吗？


    连地处偏远的马孟银都知道？


    这下好，名声全没了。


    “丞相，看看你开的坏头，害惨我也！”


    李二凤暗自感叹一句，强自大笑道：“哈哈哈，孟银兄果然是孤的知己，对孤的喜好都如此清楚，不过相比于美人，孤更喜与孟银兄相会。”


    “此处不是谈话之地，我们入城再把酒言欢。”


    说罢，李二凤便让众人上马，一起回城。


    只是他这一番话，让马孟银仿佛得到了鼓励，脸上笑容更甚。


    “传言果然没错，下次再接再励。”


    吕锦见马孟银得意的样子，也在心里暗自琢磨。


    他想到王睿的皇后，贵妃，刘建阳的王后，心里陡然一惊。


    “嘶。”


    “糟糕，居然错过如此多机会。”


    “流言都传到武威了，他居然没当回事。”


    “唉，这回让马儿得了便宜。”


    吕锦懊恼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