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焕用从系统兑换的文献翻译器草草扫了一眼，简而言之，看起来不太像人能想出来的东西。


    几个人的头上除原有的标签外，又浮现出一个红色的等级符号，代表着每个人在这个项目中的竞争力。


    路行止是S级，很好。


    自己是SS+……林夜焕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纯摸鱼是可以的吧？”


    [评级仅供参考，根据后续个人努力实时变化]


    林夜焕点点头，往左看了两眼：许芃芃也是S就算了，顾野凭什么是S+啊！他懂科学吗？！！！


    [你不懂爱情]


    说的好像你很懂一样。


    吐槽的功夫，四人已经被师姐从办公室带到实验室，林夜焕在这待的这段时间深刻体会到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实验服已经穿在身上了。


    “你们今天下午的任务就是整理好自己要用的试剂。”带队的师姐把几个药品柜的分离介绍了一下，就又被召唤下去，留下几个新兵蛋子和后排两个正在做实验的师哥。


    虽然整个实验室满满当当，通风橱和阳台上不知什么年头放上去的绿植也都一副勉强吊着一口气的样子，但相比隔壁的有机实验室，可以算得上是相当干净整洁了，药品按分类放得井然有序，标签清晰，连毒性和回收方式都被写在纸条上贴在背面。


    这背后肯定有点什么故事，林夜焕想着，就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以前隔壁实验室很少按标签存放试剂，”徐寅再次从办公室赶回来，抱着几个实验报告本，“当时他们课题组有个神人，鼻子吸一口就能知道是什么药品，从来没说错过。”


    “当时我就和他说早点写好遗嘱。”


    “后来呢？”林夜焕接过实验本分发下去，写好自己的名字。


    “他写了，”徐寅顿了顿，像是在组织措辞，“差点就没用上。”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笑，很默契地把右边上嘴唇略微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放轻松啦，”徐寅拍拍林夜焕的肩膀，“他和我说过以后要把这件事当笑话讲。”


    林夜焕心情更复杂了，把左边上唇也翘起个诡异的弧度，上半张脸肌肉乱作一团，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不好笑吗？”


    “不太敢笑。”四个人异口同声。


    “知足吧，”后排两个人忙完，边摘手套往这边走边说，“师姐，这绝对是您四年来最有水准的一个表达。”


    杨程拍了拍徐寅的肩膀，比了个大拇指。


    “别用那小破手套，”赵磊端着盒手套，凑过来小声说，“换这个，这个贵。”


    “对，别给他省着。”杨程附和道，“程老师走了吗？”


    “还没，”徐寅帮他们整理着药品，“他今天骑的小电驴，一会儿朴素下楼法过去看看。”


    “朴素下楼法？”路行止听得一头雾水，“爬楼梯吗？”


    “bingo”杨程想他投去赞赏的目光，“少年你很有潜质，一会儿和我们实践一下？”


    林夜焕静静看着他们几个平静地发疯，整个气氛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默，导致她嘴角僵在一个很奇异的弧度，流露出一股不知道该不该笑又似笑非笑的诡异感。


    但从几个学长的调侃中不难发现，程老师平时肯定是一视同仁地刁难，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和谐。


    “老程走了，”赵磊瞥了眼手机，小声欢呼，“姐，把监控调到死角咱们出去溜溜呗。”


    徐寅帮他们把最后一个仪器贴好名字，拿起手机把监控转了一圈：“走着。”


    “想吃什么？”徐寅走在最前面特意微微向几个新来的侧身，“姐请你们。”


    “这不好吧。”


    “哎呀，别客气，姐今年又拿了全奖可得好好庆祝。”杨程往前窜了几步，恨不得和徐寅贴着肩走，“姐，我想吃888一位的海鲜自助。”


    “你走开。”徐寅原本不反感他忽然的凑近，但某个人实在太吵，一天天累的要死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大精力蹦蹦跳跳，“你们呢？有什么忌口吗？”


    “我都可以。”


    “没忌口。”


    “能吃就行。”


    “+1”


    “+2”


    “海鲜自助以外的菜品都是我忌口。”杨程仍然没放弃，“好姐姐，把我饿坏了谁来给你的科研事业添乱惹事啊。”


    “姐姐，说好的你博士毕业把我带去当小白脸呢，你这就不要我啦？”


    “噗”顾野没忍住要笑出声，被旁边人一拳打破。


    许芃芃拽着他衣角，硬是把人拉低下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人家逗他好姐姐开心呢，你也想当他姐姐吗。”


    几个人听杨程耍了一路贫嘴，徐寅面上岿然不动，其他人只能憋笑憋到内伤，最后在他的哀嚎中进了火锅店。


    “程老师五点准时走的，按时间算，八点半他绝对会看监控，你们两个不想回去最好现在就想好理由。”


    “我要去送我女朋友回家。”赵磊一本正经，说得像真事一样。


    “上次他就发现你在说谎了。”徐寅无奈地撇撇嘴，“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吧。”


    “什么？！”


    “怎么没人告诉我？他说什么了吗？”


    “你没说吗？”徐寅把目光投降某位刚刚还吱吱呀呀跟在身后嚷嚷着要吃海鲜大餐，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海带的奇葩。


    “说啥？”杨程一脸无辜，“我被吼完之后脑子里只剩下他那个扁桃体的样子了。”


    “我也是，”徐寅回忆了一下，不禁打了个冷颤，瞬间没了胃口，把筷子放下了，“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啦，毕竟他到现在也没找你。”


    “怪不得他那半个月把我当牛使。”


    “知足吧，按他那脾气，没让你去当牛郎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你们四个呢？”杨程趁等菜的时间终于闲下来开口问点别的，“怎么这么想不开来他实验室。”


    “诶，老程平时上课是不是装得特温柔。”


    林夜焕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摇摇头：“程老师上课……声音和平时一样嘹亮。”


    “啊……啊啊，那你们几个还挺有挑战精神的哈，之前老程一直想把咱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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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成代代相传，只不过每年都招不够人。”


    “但他早就评上教授了，不知道还卷什么。”赵磊刚从自己早就被拆穿的震惊中回过神，“按理来说到这个阶段该换个大海头像整天岁月静好了。”


    林夜焕心里冷笑几声，他可能也不想卷了吧，奈何系统把他设定成为职称拼搏不知疲倦的中年人。


    “我忽然觉得我和咱们实验室很有缘啊。”顾野见这边再次安静下来，又挑起个话头。


    “怎么说？”


    顾野在一众期待的目光中开口：“学长们名字都是两个字，我也是。”


    “……”


    “……”


    “是挺有缘的，”徐寅不想冷场，但又屈服于他的逻辑，“你是哪个学院的，之前帮老程批试卷没见过你的名字。”


    “哦，咱关系挺近的，我是隔壁艺术学院的。”


    挺进的……吗？


    艺术学院来生物实验室也确实算很有缘了。


    “姐，咱们这儿有没有什么刷瓶子就能得的奖，”顾野早就习惯了别人不理解但尊重的目光，继续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能做出点名堂，但我只会刷瓶子。”


    徐寅静止了，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认定他应该是想表达自己笨拙但仍然想做好实验：“当然，1961年脂质体的发现和2010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都能证明，有些事注定是你要去做的，有些事注定是只有你能做到的。”


    顾野似懂非懂，默默记下来准备回去查资料。


    林夜焕忽然觉得有些不妙：“别告诉我这是你埋的伏笔。”


    “让路行止输给顾野是不是也太恶俗了吧。”


    [……这么轻易拆穿别统铺好的线索真的好吗？！]


    [而且本统逻辑很严密的！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还有什么叫恶俗，这是爱情的力量，这就是你不走感情线的后果！！]


    “喂，你逻辑还能不能再乱点，明明是你一直为难我不给我走感情线的机会好吧。”


    “而且，这台词快把结局怼我脸上了，是个人就能猜出来吧！”林夜焕再次被系统气晕，从路行止刚端回来的果盘里叉走块西瓜，脑子一转，想出个绝妙的主意，“现在市场上最流行的是反套路，懂吗？”


    “你得和美剧一样，哪怕临时改剧本也绝不能让人猜到后续。”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


    [宿主指出了我在剧情设置上的俗套与常规，并给出了详细的建议，但作为有尊严的系统，我必须咬死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偷偷修改剧情走向]


    哈喽？你深度思考没关。林夜焕看着系统页面上乱跳的各种惊慌和奸诈表情，不得不说，有时候这破系统还挺可爱的。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系统重复着同一句话，试图掩盖自己准备修改剧情的事实。


    “哦，所以，你还是会按我说的改吧。”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