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狼崽的反扑计划(17)
作品:《快穿!攻略那个疯批大佬》 董事会结束后,白依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手边的咖啡已经凉了,杯底沉淀着一层细密的咖啡渣。
“今天的季度报表分析,你漏掉了三个关键数据点。”陆海听推门而入,将一份文件放在她面前,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切,“这不像你昨晚没休息好?”
白依揉了揉太阳穴,强打起精神:“抱歉,我马上补上。”
陆海听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他今天穿着一件浅蓝色西装,衬得整个人温润如玉。
“是因为沈厌的事?”他开门见山。
白依的手指顿了一下,咖啡杯里的黑色液体微微晃动。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难道要说沈厌为了不和她分开,放弃顶级学府?这听起来既荒谬又令人窒息。
“他...志愿填报出了点问题。”她最终选择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
陆海听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能被A大录取吗?以他的分数应该没问题才对。”
“看他自己吧。”白依扯出一个苦笑,声音里透着疲惫,“我管不了他。”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她感到一阵荒谬,作为白氏集团的掌舵人,她能管理上千人的企业,却无法说服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做出最理性的选择。
陆海听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轻笑一声:“大概明白了。”他向后靠在椅背上,“让我猜猜,他是不是放弃了A大瞒着你填了B大。”
白依猛地抬头,对上陆海听那双含笑的眼眸,他明明在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是,是这样,我真的无话可说,他还挺理直气壮。”
陆海听点点头:“小男生的占有欲罢了,思想不成熟可以理解。”
“等他大学毕业,还可以考研去更好的学校。”陆海听继续道,手指轻轻推了推金丝眼镜,“四年时间,足够一个男孩成长为男人了,我相信他会越来越成熟的。”
白依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陆海听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却让她想起沈厌那句充满偏执的“我不会给你甩开我的机会”。
这件事表面与她无关,实际上却是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不了解他。”白依站起身,收拾文件准备离开。
陆海听突然伸手按住文件夹,力道不重却不容拒绝:“依依,你有没有想过,他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情感勒索?”
白依僵在原地,情感勒索,这个词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她一直不愿正视的事实。
“他只是...缺乏安全感。”她听见自己虚弱地辩解。
陆海听松开手,叹了口气:“你太纵容他了。”他顿了顿,声音放柔,“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
“你既然有勇气反抗你妈妈,为什么不能反抗反抗沈厌呢。”
白依没有回应,快步离开了会议室,陆海听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隐隐作痛。
刚走出电梯,她就在公司大厅撞见了白澈。
弟弟穿着休闲卫衣,耳朵上挂着最新款耳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却时不时往电梯方向张望,明显是在等她。
“姐!”白澈摘下耳机,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咯——你的文件,爸让我带过来的。”
白依伸手接过,白澈立马问:“沈厌呢?不是说他是你助理吗?怎么没看到他一块下来。”
白依感到一阵头痛,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问沈厌的事?
“管好你自己。”她冷着脸绕过弟弟,“上次偷刷我的卡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白澈撇撇嘴,却锲而不舍地跟上来:“我就问问嘛,对了,沈厌的志愿填的哪所大学。”
白依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弟弟:“你很在意他?”
白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谁在意他了!我就是...就是...”他支吾了半天,最后嘟囔道,“好歹打过架,算是不打不相识...”
看着弟弟别扭的样子,白依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伸手揉了揉白澈的头发,就像他小时候那样。
“我不知道,你要是好奇的话可以去问他。”
“那算了。”白澈耸耸肩,立马收敛了兴致。
“你呢,志愿填的怎么样。”白依才想起来,白澈也是高考过的人。
“切,现在才想起来问我,你怎么当姐姐的?”白澈一脸坏笑,“我肯定填的A大啊,虽然有点悬,还是要试试,没准就踩线进了。”
白依的笑容淡了下来,连白澈这种平时玩世不恭的人都想去A大,沈厌却因为她的缘故拿前程做赌注,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下班以后,白依站在市立医院VIP病房门前,手中的百合花束微微颤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看见母亲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脖颈处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距离那杯硫酸已经过去两周,医生说过,母亲的声带永久性损伤已经无法逆转。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却猛地僵在门口——沈厌正坐在病床旁,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小心翼翼地吹凉。
“依...依...”白母首先发现了她,受损的声带发出嘶哑的气音,眼睛却警惕地盯着沈厌手中的碗。
沈厌转头看见白依,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将粥递到白母唇边:“阿姨,再吃一口,对伤口恢复有帮助。”
白依手中的花束啪嗒掉在地上。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过碗,滚烫的粥溅在她手背上,却感觉不到疼。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沈厌平静地抽出纸巾擦拭溅到床单上的粥渍:“护工请假了,我来照顾阿姨。”
白母突然剧烈摇头,枯瘦的手指紧紧抓住白依的衣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白依立刻按响呼叫铃,同时将母亲护在身后,死死盯着沈厌。
“出去。”她命令道。
沈厌站起身,从床头柜拿起一个保温壶:“这是川贝炖雪梨,对喉咙好虽然阿姨后面可能说不了话了。”
“滚出去!”白依终于失控地吼出来,声音在病房里炸开。
护士匆匆推门而入:“怎么了?”
沈厌默默放下保温壶,朝护士点头致意,然后缓步走向门口。经过白依身边时,他低声道:“依依,别这么紧张。”
门轻轻关上后,白母突然崩溃般捶打床铺,泪水顺着皱纹横流。白依紧紧抱住母亲颤抖的身体,闻到一股淡淡的川贝气味——沈厌带来的保温壶已经被打开了。
白母在她耳边用气声嘶吼,残缺的声带发出可怕的摩擦声。
白依浑身发冷,她抓起床头柜上的保温壶冲进卫生间,将里面的液体全部倒掉。回到病房时,护士正在给母亲测量血压。
“病人血压太高了!你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护士严厉地问。
白依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百合花,发现几片花瓣已经被自己踩碎。
护士离开后,白母用手机打字给她看:「他每天都来,说你不肯见他,只能来照顾我」
白依眼前发黑,这两周她确实刻意避开沈厌,从发现他偷偷修改志愿后,她需要时间思考这段关系,没想到他竟然...
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每次带的食物我都不敢吃,但他会盯着护士喂我吃完才走」
白依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的字扭曲成可怕的形状,这根本不是照顾,是变相的监视与控制!
她正要说话,病房门又被推开。沈厌拿着一个崭新的加湿器走了进来,自然地插在墙角插座上。
白母像受惊的动物般蜷缩起来,手指在手机上疯狂敲打。
沈厌瞥了一眼,竟然微笑着读出来:“『恶魔、凶手』...阿姨还在生我的气啊。”
白依挡在母亲面前:“沈厌,我们出去谈。”
走廊尽头的休息区空无一人,白依转身的瞬间,沈厌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瘦了。”
白依鼻尖一酸,她猛地甩开他的手:“你疯了吗?对我妈做那种事之后,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沈厌的眼神暗了下来:“我想补偿她,不可以吗。”
“她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就不怕警察调查你?”白依警告道。
沈厌冷静得出奇:“为什么要怀疑我呢,白氏集团的竞争对手,被你父亲坑害过的供应商,甚至...你那个青梅竹马的陆海听。”
白依难以置信地摇头:“你居然想栽赃给陆海听?”
“上个月他名下一家公司刚被白氏并购,损失至少两千万。”沈厌从手机调出一份文件,“这是商业登记记录。”
白依扫了一眼,确实如此。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些公开信息说明不了什么,而你有动机——我妈逼你离开我,所以你最好从此收手,否则我就……”
“就怎样?”沈厌突然贴近,手指抚上她颤抖的嘴唇,“告诉所有人你男朋友是个杀人未遂的凶手?”他低笑一声,热气喷在她耳畔,“可你当初选择包庇我的时候,就已经是同谋了啊依依。”
“……而且我也已经手下留情了啊依依,我明明可以要她的命,知道为什么选硫酸吗?”手指缓缓抚过白依的眼尾,“我要她永远说不出反对我们的话。”
“沈厌。”白依闭上眼睛,“收手吧,就当我求你了。”
沈厌一脸无辜:“依依天天都忙着工作,我帮你照顾妈妈,不行吗?”
白依睁开眼睛,妥协道:“沈厌,你想读哪所大学就读哪所大学,我不会干涉你了,只求你不要再对我的家人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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