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妹妹发现了他们的一些私事。”


    “什么私事？”竹下武急声问道。


    程化仁只是微微一笑：“竹下君，这做生意呢，讲究有买有卖，现在我已经表示诚意了，等我看到你的诚意，生意才能继续。”


    “你需要我做什么？”竹下武眼看着真相就要摆在眼前，他会不顾一切的要得到真相。


    “竹下君，你也不用急，反正你都查了一年多，也不用急于一时。”


    竹下武知道，对方这是让自己先去查一下这两个人，等自己确定了，才会提出条件。


    大家都是搞谍报的，不可能只凭两句话没证据的话，就会相信别人。


    “如果有情况，我该如何联系你。”


    程化仁说了三个死信箱的地址后，就离开了。


    次日，竹下武回到特高课后，联系了在金凌的一个朋友，与他做了一个交易。


    两天后，他就得到了需要的内容，确定了那个军统所说的两人，正是陷害樱子的人。


    山城，军统总部。


    山城的夜雨敲打着军统总部蒙着黑布的窗户。


    戴春风站在灯光昏黄的地图前，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墙上的华中战区地图上——信阳、随县、钟祥三地，被红铅笔粗暴地圈出，箭头如毒蛇般指向宜城和襄州。


    "三天内，第七组、第九组、第十一组电讯监听站，全部截获相同信号。"戴春风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日军第11军的电文里，''宜''字出现频率比上月增加400%，''襄''字增长270%。"


    技术参谋陈立快步上前，递上一份刚解密的电文："最致命的是这一条，昨晚汉口日军司令部发出的密电，用了新启用的''蓝电''系统，我们只破译出前半段。"


    电文上只有残缺的信息：


    优先级：绝密。


    第11军令：各部于__月__日前完成''春雷''作战准备，主攻轴线为宜-襄公路，重点破坏__兵团后勤节点……


    戴春风的拳头砸在桌上，茶杯震得叮当作响："关键日期和部队编号全被加密了！"


    会议室角落，苏艾雅安静地坐在阴影里。


    她面前摊开的不是电文，而是一本德文版的《高等密码学理论》，书页边缘写满微分方程和矩阵推算。


    当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她时，她轻轻合上书，抬起头。


    "''蓝电''系统是日本海军情报处最新开发的四层加密体系。"她的声音很平静，"前三层我们已破解，但第四层..."她指向电文末尾那串看似乱码的字符，"用了混沌算法，密钥每小时变动一次。"


    房间里一片死寂。


    戴春风深吸一口气："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根据日军调动速度……"苏艾雅从档案袋抽出一沓照片——汉口火车站堆积如山的弹药箱、信阳郊外新搭建的野战医院，"最快两周，最慢也不超两个月，他们就会发动进攻。"


    凌晨三点，会议室只剩戴春风和苏艾雅。


    “苏小姐，你拿回来的蓝电系统还有些残缺。”戴春风深呼吸了一下，“我想让你再回泸上，拿到蓝电核心模块的图纸。”


    “我已经暴露了，再回去，也拿不到啊！”


    戴春风将一份档案推到她面前：“你先看一下。”


    档案封面上印着【特急·飞鸟行动】。


    苏艾雅翻开第一页，上面是一个年轻日本军官的照片——竹内武，特高课电讯处少尉。


    "竹内武？"苏艾雅皱眉，"他不是特高课的人吗？"


    "是的。"戴春风的声音压低，"他的母亲是台湾人，父亲是日本海军军官，去年，他妹妹在金凌被特高课处决，罪名是''通敌''。"


    苏艾雅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所以，他是我们的人？但上次他为何会对我出手？"


    "也不算是我们的人，他是复仇的人。"戴春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们只是各取所需。"


    苏艾雅明白了，戴老板不知如何查到竹内武的情况，与他做了交易。


    "竹内武在特高课内部负责''蓝电''系统的维护，三天后，他会将密码机的核心模块带出总部检修。"戴春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你的任务是——在检修途中，拿到模块的结构图。"


    苏艾雅沉默片刻："如果这是陷阱呢？"


    戴春风没有回答，而是从抽屉里取出两样东西：一把精致的勃朗宁手枪，和一粒琥珀色的胶囊。


    ……


    同日清晨·泸上。


    竹内武站在镜子前，仔细调整着军装的领口。


    镜中的年轻人眼神冷峻，看不出丝毫波澜。


    他的书桌上放着一本《源氏物语》，书页中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穿着和服的少女，笑容恬静。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妹妹，金凌，1939年春。"


    门外传来敲门声。


    "竹内少尉，电讯处通知，蓝电系统明天需要外送检修。"


    竹内武的手指微微收紧，又缓缓松开。


    "知道了。"他平静地回答，目光却落在桌角的报纸上，一则不起眼的寻人启事："寻找樱花树下走失的表妹，知情者请联系霞飞路张先生。"


    这是他与军统约定的暗号。


    为了能找到陷害他妹妹的证据，他选择了与军统合作。


    靠他一个人想要找到陷害妹妹的证据，比登天还难，但若将这事交给军统，就简单得多了。


    至于什么狗屁帝国，什么大和民族，他完全不理会，他的目标是找到陷害的证据，报仇。


    那两人都是位高权重的人，靠暗杀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最好是找到证据，顺便牵扯出更多的人，这样才算是彻底的报仇。


    要掩盖他妹妹的死因，只靠他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


    另一边。


    戴春风确定让苏艾雅再次回到泸上时，保护她的任务，目前除了老鸟小组，其他人，他是不放心的。


    上次接应苏艾雅逃离特高课时，就差点翻船。


    泸上军统站的那些人，实在无法胜任此次的任务。


    也只有特立独行的老鸟小组，才有可能将苏艾雅成功的接回。


    当老鸟接到戴老板的密电时，他就知道此次事件的危险度，比以往的任务都要高。


    以前只是击杀目标人物，或随意去杀鬼子就行，自己可以随意选择出手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