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作品:《标记清冷师尊后,她怀了我的崽》 07
指尖从发丝上掠过,只接触了一瞬,路遥却被这突然的动作撩拨的浑身一颤。
殷钟玉却像毫无所觉般,重新落座。
……撩完就不说话了,这也太坏了吧!路遥内心指责,内心的尾巴却疯狂翘了起来,整个人似乎也因为殷钟玉这一个动作而满血复活,能一口气再喷十个长老。
可经过刚才一事后,除去北境这边还一派喜气洋洋,大殿内的其余几境却有些如丧考妣,提不起精神——大家都在开会,凭什么就北境得了这么大好处啊?这不公平。
乌衡也没有强装温和的气度了,视线扫过众人,直言:“有关妖兽暴动一事,我有一个猜测。此事涉密颇多,还望各境屏退弟子。”
刚活力满满就被下逐客令的路遥:?
怎么,玩不起啊!
可不知乌衡私下给长老与掌门传音了什么,各境使者皆挥退了弟子,素心也松缓语气道:“路遥,你领着众人离开吧。”
“哦哦。”路遥不喜欢乌衡发号施令,但自家掌门说话还是要听的,她起身时,殷钟玉投来一眼,她才想起另一件事,“师尊,我要在殿外等你吗?”
她不会御剑,当然没办法飞回莲花池。虽说身后就全是能送她一程的同门,但实话说,路遥并不放心——谁知道队伍里哪个就和原主结仇了,想杀她怎么办!
不如赖在殿外等师尊,反正路遥适应能力良好。
“不必。人多口杂,我不放心。”殷钟玉却直言拒绝,抬手唤起灵剑,“它会送你回去。”
被她关心,路遥的尾巴又高翘了一点。
“那师尊安心开会,我会努力练剑的!”
路遥毫不犹豫地又卖了卖乖,才随着人流向外走。刚出大殿,果然看见殷钟玉那把通体纯白的灵剑浮于石阶下等候。
而随着弟子们离开,大殿外突然泛起朦胧的白光,是不知何人施加的防护阵法,隔绝一切意图窥探的眼睛。
这保密程度也太高了点吧,路遥惊叹着,正要踩上灵剑回家,就听一人低语道:“区区筑基,也敢对掌门如此不敬……”
她抬头看去,果然见三两东境弟子不曾离开,一副混混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伸手向她要钱了。
路遥微微一笑:“哪来的狗叫声?”
简单六个字,没指名没道姓是,甚至看都没看那人一眼,那弟子却勃然大怒:“你!”
他似乎想发作,却被身旁几人七手八脚拦下。
路遥可是殷钟玉的弟子,殷钟玉护短到都敢对出窍期拔剑,杀他们几个区区金丹不是分分钟的事?
“快些走吧。”为首的女子微微叹息,“掌门都已揭过此事,莫要横生事端了。”
“可是,徐月师姐——”
不等那气急败坏的弟子说完,被唤作徐月的师姐已经领着旁人走了,周遭空荡一片,他也终于慌了,三两步跟上,恐怕这辈子都不敢说出“你”后面的字了。
路遥翻个白眼,她还以为当面挑衅多厉害呢,就这?
她重新集中好注意力,平衡好身体,再次准备回家读书时,犹疑的女声再次响起——“路遥。”
路遥没了耐心,抬头看去,决定如果对方还是来找麻烦的,她就要让师尊为她出头了。
可这次叫住她的女子,却是个唇畔长了颗痣的内门弟子。
看容貌很是面熟,应该是刚才响应她的弟子一员。
她似乎很是纠结,但见路遥看来,还是狠下了心:“方才,多谢你。”
路遥一怔,随即挑眉道:“谢我做什么?同是天问宗弟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掌门受欺负?”
她解释的随意,反倒让内门弟子面上浮现出一抹愧色。若不是路遥带头,她们怕是当真连为掌门发声的勇气都没有——近些年来,北境式微,无论是在大比,亦或日常的资源上,北境总是落后其余三境一大头。
先前出席此类议会的,往往都是玄真。他要门内弟子能忍便忍,连素心都被他当众指责过不少次。由于他位高权重,没人敢指出不对,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
这还是第一次,天问宗有人当众反击其它三境。
哪怕在场许多人都与路遥有过龃龉,也愿意放下干戈,同她道一声谢。
可由于旁边还有不少外境之人,诸如此类的话,女子没有挑明,只是又执着道了句谢,甚至作了个揖,方才匆匆离去。
簌簌飞雪中,望着那些高矮不一的清瘦身影,路遥莞尔一笑。
她就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嘛。
路遥握紧拳头,觉得自己能一口气读半本心法:“走吧,小灵剑!”
她叫的志气满满,足下的灵剑却像不喜欢这个称呼般,故意抖动起来。哪怕修士的身体平衡性极强,不至于直接掉下去,路遥也依然吓了一跳。
可这颤动也只持续了几秒,不等路遥站定,灵剑突然恢复了先前的平稳,甚至加快了不少。
路遥茫然,灵剑也会突然转性?
下一秒,她听到殷钟玉的传音:“剑中剑灵性情顽劣,我已教训过它。”
路遥很是惊讶:“师尊,你不是在开会吗?”
怎么还偷偷分心,和她说话,不怕被听到?
殷钟玉似乎在沉吟回答,还未开口,那边便传来乌衡的声音:“兹事体大,还望殷长老莫要与外人传音。”
哪怕以殷钟玉的修为,没人听得见她在说什么,但那明显的灵力波动在沉寂的大殿还是很明显的。
路遥笑道:“师尊,我到了,不与你说了。”
听着那头偷笑的声音,殷钟玉眉梢微挑,结束了传音。
她淡漠直言道:“兹事体大,却近一炷香都不入正题,大在何处?”
弟子离开后,乌衡没有直接说猜测,反而突然提起大比秘境的来历,七万八绕扯了一圈,可在场之人有谁不知道这些事?听他说废话半天,早就不耐烦了。
殷钟玉刚开口,殿内立即稀稀落落传来笑声。乌衡一噎,很是不甘:“我要说之猜测,皆与秘境息息相关,是不得不详细说明。但既然殷长老没耐性,那便直入正题吧。”
“我怀疑,妖兽之所以暴动,是因为玉曜骨出了问题。”
‘玉曜骨’三字一出,原本轻松的氛围骤然冷凝,无数长老神情肃然,殷钟玉第一次正视乌衡,问:“是你怀疑,还是皇室怀疑?”
妖王死时,已是即将成圣之躯,修为等同人族大乘期。在它死后,它的尸骸被四境瓜分,炼制了无数法宝。
所谓的玉曜骨,便是以妖王本命灵骨炼制出的至邪之物。此物凝聚妖王毕生憎怨,煞气冲天。恰好四境大比的秘境曾是一片古战场,用此邪物镇压,既能震慑四境妖兽,又能中和煞气,以供修士历练探寻。
这是个两全其美之计,但也有一点需要注意,那便是玉曜骨绝不能出现问题。否则,哪怕是偏移些许位置,不仅秘境本身会受到影响,更会有早就意图谋反的妖兽嗅到可乘之机,在境内引发混乱。
届时造成的损伤,可就不止每年兽潮期死的那么些人了。
殷钟玉所问的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想知道的。乌衡一个人的怀疑,没人会放在心上。但若是皇室,甚至是人皇的推测……想到那种可能,众人不免骚动起来,格外不安。
好在,乌衡及时解释:“此事母皇并不知晓,只是我的推测,但妖兽暴动太过异常,检验一番玉曜骨也是为了保险。”
清微蹙眉:“可大比秘境只在限定日期开放,供金丹以下修士进入。玉曜骨邪性深重,让那些弟子探查,或会被影响心智。”
乌衡微微一笑:“既然清微掌门不放心弟子探查,不妨让监管长老压制修为,隐瞒身份,随队一同参加历练。”
“除去探查玉曜骨外,长老不可出手。玉曜骨事关重大,需得小心谨慎,对外隐秘,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能泄露隐秘,打草惊蛇妖族。”
如此对答如流的一番话,一听就是有备而来。
素心转动着手上的白玉戒指,好脾气地问:“敢问乌衡公子,今年南境的监管长老是?”
乌衡羞赧:“不才,正是在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合着绕了那么一大圈,都只是乌衡因为境界超出要求,却又想进入秘境出风头找的借口而已。但他或许也是真怕玉曜骨出事,才想出这么个让监管长老压制境界随队历练的提议。
各境长老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虽说长老不得直接出手干预大比,但若能随行指点,对门下弟子也是极大助力。只是,这提议既是由财大气粗的皇室牵头,若不趁机要些好处,岂不辜负了乌衡辛苦搭的这台戏?
乐瑶咯咯一笑,最先开口:“我觉得此事可行,只是近些年来不少佛修来西境传教,许多本欲入宗的弟子都被劝回了,门内弟子实力不济,怕是会耽搁玉曜骨一事啊。”
乌衡嘴角抽动。合欢宗前不久才又有数位弟子突破金丹,实力不济?乐瑶怎么说得出口?
但他还是强撑着笑脸:“诸位放心,各境既然要共同探查玉曜骨,那便都是同盟,我南境不会亏待盟友。”
有了这句话,众人本还因为敲诈不安的心瞬间放松了,即使是素来和善的素心,也在得到不少药材补给的同时,多要到了三万上品灵石。
直到月上中天,各方才终于心满意足,乌衡则早已冷汗连连。他所给出的一切资源,都出自他的私库。一遭下来,几乎被掏空。但想到自己终于能顺理成章进入大比,他又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乌衡刚张口,说要结束议会,殷钟玉便已经起身。
“那我便先走了。”
说这话时,殷钟玉唯一看的只有素心。见她没拒绝,自顾自御剑走了,独留还有一肚子场面话没说的乌衡:??
来时拖沓无比,去时却雷厉风行,还故意让他下不来台,这殷钟玉是故意与他做对吗?!
乌衡出身高贵,被捧习惯了,还是第一次被这般拂面子,气得再也维系不了风度,拂袖便走。东境刚与北境起完龃龉,相视无言,自然也就此告辞。
素心单独送行合欢宗一行人时,乐瑶还有些依依不舍:“哎,今日没与殷长老说上几句话,真是可惜。说来,她那位弟子年芳何几?可有婚配了?”
素心瞬间明白,乐瑶是见殷钟玉荤素不进,退而求其次想招惹她徒弟了。
想到两人的关系,再看一眼满脸跃跃欲试的乐瑶,素心含糊不清道:“路遥虽还未正式婚配,但也已有了心上人,那人实力不凡,长老还是莫要招惹为好。”
以殷钟玉一言不合便拔剑的心性,发现自己被撬墙角,绝对会先报复路遥,再削合欢宗半座山头。
见她说的神秘,乐瑶叹息道:“也不知是哪位仙君,未来又是否有缘一见。”
素心看她半天,才把那句“你们已经见过很多次”咽了下去,一个劲当捧哏的同时,不住抚摸着白玉扳指,心内叹息:她当真是为天问宗付出太多了……
与此同时,莲花池内。
殷钟玉踏入洞府时,池中早已倒映出圆月轮廓。
她原以为路遥早已经休息,缓步踏过石阶,正准备去到内室修炼时,后院内不同月光的烛火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殷钟玉一顿,调转了方向。拱门过后,路遥整张脸都趴在石桌上,从背后只能看见她睡的乱糟糟的头发。她的手中还拿着自己离开前给出的心决,半日过去,进展缓慢,只从第一页读到第十页。
……但好歹也是看了,不仅看了,还找来了笔在上面批注。只是这些歪歪扭扭的字符是什么意思?殷钟玉垂眼去看,没有辨别出来。
她动作放得很轻,理应不会惊动路遥,路遥却不知感应到什么,身体瑟缩,下一秒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看清身前的殷钟玉,路遥吓了一跳:“师尊!”
怕对方误会,她忙解释道:“我有在好好读书,就是读到周天运转之法这一页有些不太懂,想着想着就,呃,与周公探讨礼法去了。”
这是实话。路遥虽然爱当咸鱼,也不是很爱努力,可关系到性命的事她还是愿意卷一卷的。就是古文实在太难看懂了,文绉绉的,用一目十行读网文那套根本行不通,她只好找来空白笔记本做起单独的小抄。
为了防止殷钟玉震惊她唯一的弟子居然是文言文都读不懂的文盲,路遥还特意写成了全英文版,保证除她以外没人看得懂。
殷钟玉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意。听完她解释,也只是随意应了一声。
路遥倒是不泄气,下午才被殷钟玉安慰过,她已经知道师尊的本质是口是心非了。
虽然心不算太热,但也不会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多冷冰冰。
她这么想着,又有些好奇:“师尊,乌衡所说的隐秘是什么?弟子可以听吗?”
正常来说,不都是字越少事越大,很快就能聊完了吗。可现今月满梢头,明显到晚饭时间了,殷钟玉才回来,难道真发生了什么值得她们商榷这么久的大事?
乌衡要求保密,殷钟玉只道:“除去连篇的废话,都是你届时便会知晓的事,不必挂念。”
听到‘废话’二字,路遥瞬间想到校长又臭又长的种种演讲,满含敬畏道:“师尊,您辛苦了。”
望着她那副生机满满的模样,殷钟玉唇角动了动,问:“用过膳了吗?”
路遥摇头。修士都是辟谷的,也就是不吃饭。金丹以下的修士需要服用辟谷丹才能压抑食欲,原主明显是这两天才吃过丹药,她并没有感觉到饥饿,甚至除了灵魂深处传来的淡淡死意,简直一身使不完的牛劲。
“那便随我走吧。”
路遥以为她要给自己准备晚饭,顺带安排住处,忙拿起书,准备一会在师尊面前卖卖乖。
察觉到她的动作,殷钟玉倒是一顿:“你要读书?”
“啊。”路遥眨眼,张口就来,“睡前温书,印象更深嘛!”
“也好。”殷钟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有提出意见,步行踏上桥梁。
盈盈月色下,池中游鱼正随着月光打转,晚风柔和,是在现代感受不到的惬意美景。路遥左看右看,十分满足的同时,不免生出几分好奇:“师尊,晚膳吃什么啊?”
古代人晚饭都吃什么?不说烤鸡配可乐,应该也有肉吃吧?
“……吃?”殷钟玉瞥她一眼,“已近子时,即使是凡间也不用膳了。”
子时,那不就是快十二点吗,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就不吃东西了?文娱生活这么贫乏的吗!
路遥有点失望,但第二天一样能吃,她很快收拾好心情,又问:“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殷钟玉缓步慢行,平淡道:“自然是双修。”
“哦哦。”
路遥下意识点头,好几秒才意识到殷钟玉说的是什么。
双修??谁和谁双修???【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