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不考虑看看别人吗?
作品:《春色潮热》 她眼眶里也有泪花闪烁,“可,沈清辞,我不会爱人,没办法真心实意地去对一个人好。我爸妈的婚姻很失败,因此我不相信爱,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去爱一个人。”
“我很自私,虽然我一直都很骄傲,可我知道,我这人冷漠、自私,对世界不抱有任何的幻想。”
“你,不考虑看看别人吗?”
“你现在这么优秀,这么有钱,会有很多女人回应你的爱意。”
“甚至她们能更爱你。”
“你真的要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吗?
沈清辞摇头,看着她,眼神坚定。
“她们都不是你,我只要你,这辈子我只要你。”
听到他的话,岑挽眼角的泪也滑落。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她是没有心的人,可这一刻,却被他深深地震了下。
她不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心就封锁起来了,或者说,她的心从未打开过,早已封锁在了那无数个父母吵闹摔碗的夜晚,封锁在妈妈撕心力竭的尖叫声里,封锁在爸爸无所谓的态度中……
父母离婚后,岑雾变了个人,沉溺在一个又一个包养的小奶狗身上,她告诉自己,男人就是用来玩玩而已的,付出真心就会万劫不复。
从初中开始,就有不少男人追她,给她送情书,追求者澎湃如海,她心如平静的湖面,毫无波澜。
再后来长大些,生理欲望牵扯着她的神经,一向及时行乐的她想法也只是,找个干净的男人,睡一睡。
谈恋爱不过就是她想睡男人的外衣,她从未有过真心。
她讨厌那样的家庭,讨厌岑雾后来包一个又一个男模玩的浪荡,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竟也变成了那样的人呢?
如果不是恰好第一个就招惹了沈清辞这样的人,她现在说不定已经和岑雾有的一比,不知道玩弄了多少个男人了。
原来人真的会像张爱玲所说的,“我们最怕的不是身处的环境怎样,遇见的人多么可耻,而是久而久之,我们已经无法将自己与他们界定开了。”
可沈清辞,真的和她完全不一样。
他的爱暴烈般汹涌。
从六年前到现在,甚至更远之前。
“挽挽,你不用很会爱人,我来爱你就好,如果我的爱能让你开始有喜欢我一点,慢慢再多一点点,我就很知足了。”
他几乎已经将自己放到一个极低的位置。
岑挽被他深沉的爱意包裹着,她竟点了点头。
“那就试试。”
沈清辞:“! ! !”
他抱着她,要亲上来。
岑挽捂着自己的嘴巴,“我、我还没刷牙!”
“我刷了,我不嫌弃你。”
亲了会儿,岑挽还是将他推开了。
他却笑着说,“挽挽还是香的。”
沈清辞鼻尖酸涩得厉害,他都分不清是开心还是其他情绪使然了。
“其实我也不会爱人,我爸妈……”
他停顿了下,“要听吗?我家里的事情,可能有点长,不想听也没关系,我今天确实太啰嗦了……”
“听。”她一个字打断了他的卑微和小心翼翼,怕她会厌烦。
他蹲得有些累,岑挽注意到他的腿,往旁边挪了挪,“你上来吧。”
沈清辞抱着她,修长指腹拂过她的秀发。
“我爸妈的婚姻不能用失败来形容,那就是一个悲剧。”
“我爸靠伪装,伪装一个正常人接近我妈,对我妈表达爱意,将她娶到之后,人性暴露,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就是一个暴力的坏种。”
“后来我妈把我爸杀了,我爸死了,我妈住进了监狱,一切才结束。”
沈清辞三言两语将那一个鸡飞狗跳的可悲家庭道尽。
他没敢说,是他先将刀对准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要还手的时候,他妈冲上来,将尖锐的刀捅进了沈东的心脏,导致了死亡。
那个时候,他未成年,加上他的那一刀不深,没被判刑。
而他的母亲陈苗却被判了六年。
岑挽也是在争吵中度过的,从前她很难共情别人,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她想到了他的从前,难以想象的难。
“那你爸打你吗?”
沈清辞眼眸暗了些许,“嗯,”
“那清音呢?”
“也会,但是我妈跟我都护着,她几乎没怎么被打。”
岑挽:“你妈妈为什么不跟那个坏蛋离婚?为什么不离开呢?”
沈清辞眼睫轻颤了下,“因为她怀孕了,怀了我,我爸用我的性命威胁她,说她要是敢走,他就摔死我。”
“后来她实在受不了了,有想过走的,我爸戳破了避孕套,再次让她怀孕了,生下一个女儿,我妈就更不敢走了,毕竟那个坏种什么都做得出来。”
沈清辞指腹轻轻刮着她的脸颊,“我、我的身体里留着那个男人的基因,我妈说过,我也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我迟早会变成像他那样的人,挽挽,我会控制好自己,我会学着好好爱你,我不会变成那样的人。”
“你相信我吗?”
他低下头,“你不会相信,对吗?”
“因为六年前,我控制不住囚禁过你,我伤害过你……”
岑挽还被他的原生家庭震撼着,原来他们都有一个不那么幸福的家庭,沈清辞的生活都不能用不幸福来衡量。
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是在哄曾经那个在暴力中长大的他。
没钱、家庭还地狱开局,沈清辞的人生,好像太可怕。
“没有,沈清辞,囚禁是不对,但是你对我……还算挺好的,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甚至卖房、到工地搬砖满足我的要求。”
“你跟那个坏蛋不一样。”
沈清辞有些意外,“你都知道了?”
岑挽:“上次牛婶说了。”
“那个时候你还做什么了?”
她记得之前在那小房子,好几天他们做的时候,都看到他手臂有肿了的针孔。
沈清辞:“嗯?没做什么了,房子本就不想要了,挽挽不要有心理负担。”
“不想要还拜托牛婶买回来?”
他垂下眼眸,“毕竟,住过。”
岑挽:“你撒谎。”
“那个时候,我看到过好几次你手臂有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