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姐姐你结婚了？”张洛明显很是吃惊。


    看着很小的小姑娘，居然这么早就结婚了。


    岑挽也是有些懵，这人不是说要保密吗？


    她笑了下，被他死死揽着往车的方向走去。


    不知怎么，她觉得他似乎有些生气了。


    这人，又在气什么？


    岑挽觉得六年后的沈清辞，比起六年前更让人难懂了。


    她总是摸不透他在想什么，那张脸比起六年前，也总是冷冰冰的。


    车上，沈清辞衬衣袖子卷起，露出线条凌厉的白皙手臂，搭在方向盘上，莫名地就充满了掌控感。


    一直到了别墅，她走下去，他突然上前拉过她手腕抱起。


    脚步跟着他快了起来，岑挽有些诧异，“沈清辞，走那么快干嘛？”


    他拉着她进去，将她抵在门上。


    一双深眸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如同鸦羽，眼敛处有灯光映出来的阴影。


    黑眸幽幽盯着她，浓烈的情绪不加掩饰，在其中剧烈的翻涌。


    “干你。”


    岑挽：“……”


    “你混蛋。”


    他怎么每天都在想这种事情？


    不会厌倦的吗？


    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他加你微信了吗？”


    岑挽疑惑地嗯了声。


    “刚才那个男人，是不是加你微信了？”


    岑挽眼睫轻颤着，“是，又怎么样？”


    “删了。”


    “沈清辞，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沈清辞轻咬着她的唇，眼眸里的嫉妒在熊熊燃烧。


    “他对你有图谋。”


    “怎么可能！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沈清辞指腹轻轻剐蹭着她脖颈间细腻的皮肤，“怎么不可能？我第一次见挽挽的时候，脑子就在想，要是跟挽挽做爱，要用什么姿势。”


    岑挽：“……？？？？”


    “沈清辞！”


    他唇畔轻勾，“当天晚上我就梦到了。”


    岑挽：“……”


    她想到六年前，她从那个小房间逃走的时候，拿走了他的手机，看到手机里很多关于她高中时候的照片，所以他是从高中就注意到她了？


    那个时候他的脑子就在想这些龌龊的事情了！


    果然是变态！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是变态。”她被抵在门口，被他弄得腿有些软，连声音都小了起来。


    沈清辞蹲下去，抬头看着她。


    她是不是以为高中的时候他才认识她？


    其实不是的。


    他是为了她才去那所学校的。


    如果不是她，他的人生应该不是这个样子。


    很有可能，他就像许多的穷人家的孩子一样，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就去外面打工了。


    是她的出现，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也可以不用这么糟糕，是她的救赎，让他想要重启自己的人生，才会在初三那年，拼了命的学习，以第一名的成绩被皇城中学破格录取。


    得以站在她面前。


    不管是在以前，还是现在，沈清辞都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才可以站在她的面前。


    他对她的占有欲很强，想让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可现在，她的眼里、心里都没他。


    沈清辞害怕、患得患失，怕她会看上其他人，就像六年前一样，她在和自己谈恋爱，却总是和谢屿玩，其实在那个时候，她是不是更喜欢谢屿多一些？


    他知道自己的占有欲，也知道克制。


    “不删也可以，挽挽以后要和他保持距离。”


    “不许让他叫你姐姐。”


    “可以吗？”


    岑挽咬了咬下唇，“知道了，你快起来。”


    他眼尾弯了弯，“不可以？”


    那张清隽的脸瞬间委屈了下去，“可是，我拼命努力到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就是想着可以成为挽挽的‘群下臣’吗？”


    岑挽：“……”


    她怎么越来越觉得沈清辞的眼神很重，情绪很浓，像是有什么在深深压抑着，又快要压抑不住。


    “挽挽，别看其他男人好不好？”他低声祈求着。


    视线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像是漩涡一样，将她拉进去，不自觉地让人深陷其中。


    她竟然鬼使神差地说了个好。


    -


    岑挽在公司的时候接到护工的电话，说岑雾的手指动了。


    她赶紧飞奔去医院。


    却只是虚晃一枪，岑雾并没有醒来。


    她有些泄气，胸腔像是有什么闷住般。


    垂着头走出去，在拐角处看到一道背影，很像沈清辞。


    她几步追上去，“真的是你？”


    “你怎么会来医院？”


    沈清辞查到她这个时候不在医院的，他才来检查自己右腿。


    天气越来越冷了，他的腿每次下雨天就会特别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敲打一样。


    怕迟早被她看出来，他偷偷来医院重新检查，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


    被碰上，他是没料到的。


    该去其他医院的，可他也想着，顺便过来看看岑雾的情况，这些天挽挽经常一个人叹气，情绪也不如六年前那样外放开心了。


    他也希望岑雾快点好。


    那样能让挽挽开心些。


    就算岑雾的醒来，可能会让他们的关系陷入更糟糕的境界。


    他将那张检查单子在身后攥成一团，“我、来看合作。”


    岑挽注意到他的动作，似在身后藏了什么，扯了扯唇。


    “医院也有你的合作，沈总真厉害。”


    沈清辞将攥成一团的病历不着痕迹地收进口袋里。


    两人一出去，一阵阵刺骨的冷风密不透风地将他们包裹。


    雪花飘落，岑挽抬头，有些意外。


    “下雪了！”


    在海市读书那几年，冬天阴冷又潮湿，比京北冷多了，却是个不下雪的城市。


    还是京市好，才十一月中旬，初雪就来了。


    沈清辞的腿从离开医院的暖气出来，就像是有一根根针在扎一样，疼得入骨。


    两人回去。


    夜里，岑挽被渴醒，她迷迷糊糊摸了下旁边，水杯是空的。


    她起身闭着眼睛倒了杯水喝，回到床上时才发现身旁是空的。


    沈清辞呢？


    她四周看了眼，发现他站在阳台处走过来走过去，脚步竟然有些簸。


    像是在做康复训练的人。


    她眼眸惊诧住，揉了揉眼睛，看到他已经拉开推拉门进来，走路又是正常的了。


    沈清辞走过来，语气不自觉的温柔。


    “怎么醒了？”


    岑挽看着他的腿，眨了眨眼，“大半夜不睡觉，你去阳台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