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全被关了,黄家良又成了孤家寡人
作品:《纯女户老太被吃绝户,重生八零》 与此同时,镇派出所里。
黄耀华和黄耀光兄弟俩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和得意。
两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脸色惨白地坐在询问室冰冷的铁椅子上。
黄耀光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指节发抖;黄耀华则低垂着头,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对面民警锐利的目光。
因为他之前已经被关过一次,现在又被关,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千万别往重里判啊。
面对民警严肃的询问和摆放在桌面上确凿的证据,两人心理防线很快就崩溃了。
他们不敢再有丝毫隐瞒,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交代了出来。
“……是、是我们二婶……啊不,是向牡丹!是向牡丹先跟我们说,可以用风水不好来吓唬田桂花,说这样就能逼她拿钱出来……”黄耀光急于表现争取宽大处理,带着哭腔,抢着说道。
他身体前倾,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来,脸上混合着懊悔和急于撇清关系的仓皇。
“对对对!”黄耀华也连忙点头如捣蒜,额头上渗出的细汗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就是向牡丹出的主意!她说田桂花没测风水,让我们去散播谣言,说工地风水不好,吓跑工匠,
“等田桂花着急了,再让我们去找风水先生作法,就能趁机要钱……
“我们、我们就是一时糊涂,听了她的话啊!民警同志,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重复着认错的话。
做笔录的民警面无表情地记录着,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汇间传递着了然的神色。
果然还有幕后撺掇者。
“那诈骗所得的分配呢?也是向牡丹提出的?”民警追问,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兄弟二人。
“这……这倒没有……”黄耀华缩了缩脖子,像是想把自己藏进衣领里,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
“找罗瞎子和要多少钱,是我们自己想的……但、但最开始的主意真是向牡丹出的!她要不这么说,我们根本想不到这头上去!”他急急地补充,仿佛生怕这最后的“立功”机会也从指缝溜走。
案情基本清晰了。
向牡丹虽未直接参与实施诈骗,但其在幕后教唆、出主意的行为性质恶劣,无疑是这起事件的始作俑者。
当天傍晚,两名派出所民警的身影出现在了黄家良杂货铺那扇略显陈旧的门口。
正在店里提心吊胆、互相低声埋怨推诿责任的黄家良和向牡丹,一看民警真的找上门来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唰”地一下全变了。
“黄家良,向牡丹。”民警表情严肃,
“关于黄耀华、黄耀光涉嫌利用封建迷信诈骗一案,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们核实一下。尤其是向牡丹同志,”民警的目光定格在她惨白的脸上,“请你跟我们回派出所协助调查。”
向牡丹一听“回派出所”几个字,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死人一样白,没有一丝血色。
眼前发黑,腿一软,身子晃了晃,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她慌忙中伸手扶住了旁边的货架才勉强站稳。
黄家良也吓坏了,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豆大的冷汗,手心里也全是湿黏的汗,张着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求情的话。
他结结巴巴地试图辩解:“民、民警同志……是、是不是搞错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知不知道,调查清楚了自然有结论。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民警的语气冷然。
最终,在左邻右舍好奇又鄙夷的目光注视下,向牡丹如同被抽走了魂一般,哆哆嗦嗦地被民警带走了。
黄家良看着她的背影,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他知道,这下子,他这家杂货铺和他们的脸面,在这镇上算是彻底臭了。
经调查,向牡丹的行为构成了教唆他人违法。
虽然诈骗未遂,且并非主犯,但依旧被处以七日的拘留和严厉的批评教育。
黄耀华、黄耀光作为主要实施者,处罚更重,监禁一个月。
罗瞎子多次利用迷信勒索骗钱,因为是累犯罚得最重,判处九个月有期徒刑。
这个消息很快又在镇上传开。
人们谈起黄家,无不摇头鄙夷:“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子都没安好心眼!活该!”
经过这番“杀鸡儆猴”,再也没有人敢打田桂花那块地的主意。
更不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找麻烦,工地上的进展愈发顺利起来。
田桂花得知这个最终结果后,只是淡淡一笑。
这些人完全是咎由自取,她内心毫无波澜。
她的目光,早已投向更远的未来,她的铺子在年底会盖好,明年学校盖起来,她就能坐着收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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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耀华和黄耀光被关后,王春兰一个人要带两家的三个娃。
她一个在娘家都没怎么做过家务的人,哪里忙得过来?
她找了辆板车,拖着三个娃,来到了黄家良的铺子里,“二叔,这些娃我带不了,二叔你带吧!
黄家良正看着冷清清的铺子,一阵犯难,向牡丹虽然毛病多,但有她在,家里至于有点人气,像个家。
现在向牡丹被拘留了,他又恢复了单身,正犯愁今后的几天日子怎么过时,二侄媳带着三个啼哭不止的侄孙来了。
黄家良看着哇哇大哭的三个侄孙,又是心疼又是恼火,“春兰,他们哭得嗓子都哑了,你就任由他们哭的?”
黄耀光的儿子哭得满头大汗。
黄耀华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嚷饿,一个说要喝水。
哭得鼻涕糊了一脸,嗓子嘶哑。
王春兰走了几里路才来街上,又累又渴,自己倒了水喝着,她放下茶碗冷笑着说,“这可有三个娃啊,我一个人带得过来吗?
“现在耀光和耀华被向牡丹害得关进了牢里,二叔不帮着救人,反而说我?
“哼,这一切都是二叔造成的。现在这三个娃给二叔带着好了,我带不了了!”
说完,王春兰推着空板车转身就走。
黄家良顿时傻眼,三个娃都给他带?
开什么玩笑?当初耀华的两个娃他都忙得不可开交,现在三个娃……他不要活命了?
黄家良朝王春兰大步追去,“春兰,你回来,你走了,我怎么带娃?”
可他才跑了两步,身后传来一声咕咚巨响。
紧接着,便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大哭声。
黄耀华的大儿子,六岁的黄成成大声喊道,“二叔公,浩浩爬桌子摔下来了。”
黄家良心里咯噔一下,只得停下追王春兰的脚步,又跑回来,抱起二侄孙又是摸头又是摸脚的哄着,“浩浩不哭,不哭啊,乖。”
“我饿,呜呜呜,二叔公,我要吃饼饼……”四岁的黄浩,指着桌上的半块饼子,嚎啕大哭。
黄家良却不敢给他吃,因为那饼子已经发霉了。
他只得从货架上拿了一包饼干拆开来,分给三个孩子吃,又倒了些水,喂给他们,“再喝点水,别噎着了。”
田桂花从这里经过,看到黄家良的铺子里,几个孩子哭闹成一团,黄家良忙得手忙脚乱一头汗水,她忍不住轻哼一声,“该!”
和她走在一起的田晓芬,看到黄家良满脸慈爱地哄着几个侄孙,她的唇角往下压了压。
那份“慈爱”,在她的眼里,是那么的陌生。
“晓芬,咱们走快点,去晚了疫苗站关门了。”田桂花见二女儿在看向黄家良那里,拉了拉田晓芬的胳膊说。
田晓芬回头神来,看了眼小推车里的孩子,微微一笑,“好。”
黄家良抬头,正看到田桂花祖孙三代其乐融融走过去,田桂花的外孙坐在结实华丽的时髦小推车里,头戴五角星小帽子,像个小军人。
而他的三个侄孙,脸上糊满了泥垢,鼻涕眼泪糊满脸,头发乱糟糟,衣裳皱巴巴不说,黑一块黄一块,也不知在哪里滚过。
三个孩子正分几块便宜饼干,碎屑掉了一地,你争我抢,吃得咂咂作响。
但田晓芬的孩子,却捧着亮晶晶的奶瓶,悠闲地喝着昂贵的牛奶!!
这刺眼的对比像根针一样扎进黄家良眼里。
他一个堂堂大老爷们,究竟是什么原因,活得不如田桂花那个娘们了?
一股混杂着屈辱、嫉妒和不甘的邪火在他胸腔里闷烧。
很快,那一小袋子廉价的饼干就被三个侄孙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连渣都没剩。
一个咧开嘴嚷着还要吃,声音尖利刺耳;另一个抱着肚子哼哼唧唧地嚷着要拉屎,脸憋得通红;最小的那个则开始扁嘴,带着哭腔一声声地要妈妈。
孩子们的哭闹声钻进黄家良的耳朵里,他的头,又嗡嗡一片了,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烦躁地用力揉了把油腻的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想办法。
一个侄媳离婚了,早就没了踪影,另一个侄媳眼见男人进了局子,干脆扔下娃跑走了。
两个侄子还在牢里,媳妇向牡丹也被拘着,眼下,他能想到的可能还有点指望的,就只有大姐黄丽华了。
黄家良叹口气,认命般地行动起来。
他将小侄孙用布一裹背在后背上,将大些的两个侄孙放在二八大杠自行车前面的横梁上,匆匆锁了铺子门,骑车往黄丽华家而来。
但愿黄丽华会帮他带一带娃。
黄丽华的两个女儿都没有嫁人,都闲在家里,应该会搭把手吧。
他心里如是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