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打自招了

作品:《纯女户老太被吃绝户,重生八零

    “田姐,你真信那瞎子的鬼话?还要给他那么多钱?”丁秋桂凑过来,眉头拧得紧紧的,声音透着焦急。


    朱红莲也连连点头,扯着田桂花的袖口小声说:“田婶,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他们三人像一伙的,一唱一和,分明是在合伙骗钱呢。”


    田桂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神又冷又亮:“我怎会信他们?我是要让他们自己把脸伸过来,等着挨抽!”


    她利落地解下围裙,对两人吩咐道:“秋桂,红莲,你们看好铺子,我出去一趟。”


    说完,她推起那辆老旧的二八自行车,骑车径直朝镇委办公室的方向飞快蹬去。


    她要去问问李干事,明天镇里有没有空,来看一场“大热闹”!


    另外,她还要顺路去几户相熟的邻居家坐坐,多请一些老相识们。


    -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多。


    镇东头那片荒地上,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得到田桂花“邀请”的左邻右舍、以及一些闻风而来好奇的路人,三三两两地聚在工地外围。


    大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议论着“风水”、“作法”这些平日里只在嘴上念叨、难得一见的稀罕事。


    阳光晒得头皮发烫,人群里嗡嗡的说话声混着几声轻笑,竟像赶集似的带起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公社和生产队里早就三令五申不让搞封建迷信了,今天居然还有人头铁搞破灾的活动?


    这份热闹一定得看看,可不能错过了这出好戏。


    黄耀华和黄耀光兄弟俩早早到了,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和贪婪,像两只嗅到肉味的饿狼,不停地张望着路口,搓着手来回踱步。


    罗瞎子穿着一身不知从哪个旧戏班子淘来的、洗得发白的破旧道袍。


    戴着那副从不离身的圆片墨镜,手持一柄锈迹斑斑的铜钱剑,在一张临时搬来的吱呀作响的破木桌前“焚香祷告”。


    面前的香案上,摆着几样干瘪简陋的果品,和一只煮熟了却没什么香气的公鸡。


    他装模作样地舞动着,口中念念有词,哼哼唧唧地营造着故弄玄虚的气氛。


    田桂花和田大旺、罗秀珍站在一起,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喜怒。


    田大旺有些紧张,手心冒汗,时不时搓着手,低声问:“大姐,镇委的人……真会来吗?这都快午时了……”


    “放心。”田桂花目光锐利,扫过远处尘土飞扬的路口,语气肯定,“李干事亲口答应了的,就一定会来。”


    日头渐渐升高,明晃晃地挂在天顶,眼看就要到正午十二点的及时。


    罗瞎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清咳一声,挺直了腰板,提高了嗓门,准备开始他最为拿手的“表演”。


    “吉时已到!贫道今日便开坛作法,为此地化解煞气,驱逐邪祟!闲杂人等,退避三舍,以免冲撞……”


    他猛地挥舞起那柄铜钱剑,动作夸张得近乎滑稽。


    宽大的破道袍随风乱摆,引得围观人群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低低惊呼和窃窃私语。


    黄耀华赶紧小步凑到田桂花身边,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双手紧张地搓动着,低声暗示:“二婶,大师这可要开始了,您看那酬金……是不是先……”


    田桂花眼皮都没抬,只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无波:“急什么?等法事做完,真证明了大师的本事,钱自然不会少你的。”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急促的自行车铃声“叮铃铃”地响彻现场。


    打破了这装神弄鬼的气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镇委的李干事带着两名干部模样的人,骑着二八大杠飞快赶到了。


    他们车还没停稳,更后面,两名穿着整齐制服、表情严肃的派出所民警同志也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


    李干事脸色铁青,一下车就拨开窃窃私语的人群,大步流星地走到场中。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先扫过穿着不伦不类道袍、僵在原地的罗瞎子,又扫过那张摆着寒酸供品的香案桌子,最后重重落在田桂花身上。


    “怎么回事?聚在这里搞什么名堂?田桂花同志,这就是你在电话里跟我说的那个‘现成的热闹’?”


    罗瞎子那装神弄鬼的“法事”戛然而止,举着铜钱剑的手臂僵在半空,墨镜下的脸色想必是唰地白了。


    黄家兄弟俩脸上那谄媚贪婪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两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脚底渐渐发软。


    意识到大事不妙,两人下意识就往看热闹的人堆里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田桂花立刻朝李干事迎上前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和委屈,叹了口气哽咽着说:


    “李干事,您可算来了!您给评评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的邪风谣言,非说我这块新宅基地风水不好,冲撞了太岁,吓得请好的工匠都不敢来上工。”


    她猛地抬手指向那僵立的罗瞎子和正往人群里钻的黄家兄弟,拔高声音说:“这不,我这俩‘好心’的前夫侄子,‘心疼’我这个婶子,忙前忙后给我请了这位神通广大的‘大师’来作法消灾,开口就要八百八十八块的酬金!一分不能少!


    “还说,得必须当着这么多乡亲父老的面做法事才灵验。我实在是被他们架得没辙了,又怕他们这真是搞封建迷信骗钱犯错误,只好赶紧请您和派出所的同志来做个见证,看看这到底是有真本事的得道高人,还是……还是糊弄人的假把式!”


    田桂花这番话,条理清楚,声情并茂,一下子就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摘了出来。


    顺势把自己塑造成了被谣言所困、被“热心”亲戚逼迫、走投无路之下只能请政府来做主的无辜受害者形象。


    “你……田桂花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同意的——”黄耀华被这当头一棒打得又惊又怒,脸涨得通红,猛地跳起来想反驳,手指尖都在发抖。


    “闭嘴!”李干事根本不容他狡辩,厉声喝止,又目光冰冷转向浑身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发抖的罗瞎子,


    “你就是那个所谓的‘大师’?那你给我说说,这块地具体怎么个风水不好法?有什么科学依据?嗯?”


    罗瞎子哪里见过这真刀真枪的阵仗?


    墨镜后的眼睛早就慌得六神无主,嘴唇哆嗦着,支支吾吾道:“领……领导……这……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学问,玄乎得很……它……它看气,看格局……讲究的是……”


    “看气?看格局?”李干事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冷笑一声,“气象局的同志都没测出这里气候有什么异常!规划局的施工图纸我都仔细看过,只要按标准把排水修好,地基夯实,这就是一块结结实实的好地!


    “你在这里装神弄鬼,散布谣言,扰乱社会秩序,欺骗群众钱财,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行为吗?”李干事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两名派出所民警适时地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已经摇摇欲坠的罗瞎子。


    罗瞎子腿一软,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差点瘫倒在地。


    手里那柄唬人的铜钱剑,“哐当”一声掉在黄土上。


    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慌忙甩锅:“我……我就是混口饭吃……没想骗大钱……是……是他们!”


    他手指胡乱地指向想躲起来的黄家兄弟,“是他们找我来的!说是有肥羊……


    “是他们!是黄耀华和黄耀光兄弟俩找我来的!他们跟我说田老板有钱,是个妇道人家好拿捏,让我使劲吓唬吓唬她,骗来的钱答应跟我对半分!领导,我冤枉啊,我就是个工具……”


    “罗瞎子你他妈的血口喷人!胡说八道!”黄耀光气得脸色由红转青,额角青筋暴起,跳起来破口大骂,恨不得扑上去捂住他的嘴。


    “是不是胡说,跟我们回派出所慢慢说清楚!”民警面色严肃,上前一步挡住了黄耀光,同时拿出了笔录本和笔,目光锐利地在三人之间扫视。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围观的人群这才恍然大悟,如同炸开的锅。


    所有的目光和手指都齐刷刷地指向了面如土色的黄家兄弟和瘫在地上的罗瞎子,议论声、谴责声瞬间沸腾起来。


    “好家伙!原来是他们自己搞的鬼!”


    “真不是个东西!连自家亲戚都往死里坑!良心让狗吃了!”


    “不对,不是亲戚,是前夫家的人!这个前夫是故意害田老板的吧?”


    “差点就被他们骗过去了!还真以为这地有什么风水问题,不敢来上工呢!”


    李干事趁机踏前一步,高声对大家说,声音压过了嘈杂:“乡亲们都亲眼看清楚了吧?这就是封建迷信的危害!根本没有什么风水问题!镇里决定在这里修建排水渠,都是请专家经过科学论证的!


    “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要信谣传谣!这一切都是为了骗钱设的局!


    “田桂花同志购买这片地皮,建设商铺,是积极响应镇里发展个体经济的号召,是合法合规、利镇利民的好事!以后谁再敢散布谣言,阻碍建设,派出所一定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一番话掷地有声,彻底粉碎了谣言,也给了田桂花最大的支持。


    黄耀华和黄耀光面如死灰,被民警叫到一边问话,吓得魂不附体,再也嚣张不起来。


    罗瞎子更是瘫坐在地上,唉声叹气,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