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要是真能劝走他们,我以后见面喊你一声大姐!
作品:《纯女户老太被吃绝户,重生八零》 困扰李家孩子多日的顽固咳嗽,在县城中医院看过医生后,竟神奇地出现了转机。
三天过去,那日夜不停地咳声彻底平息了。
又过了一周,也没有丝毫复发的迹象。
李有志全家心头的阴霾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轻松与喜悦。
他们居住的老宅子有个老毛病,地势低洼,每逢大雨滂沱,院子里屋子里总会被水泡住。
住了这么多年,一砖一瓦都有了感情,让他们迟迟下不了搬迁的决心,但这淹水的烦恼也确实困扰。
如今,恰好有人相中了这块地方,愿意出钱买下。这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李有志全家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决定搬离这处“水窝子”。
李有志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他很快就在村子附近物色好了一块合适的空地。
这块地不仅位置合心意,更重要的是离他家责任田很近,以后下地干活方便多了。
不过申请宅基地时,遇到了一点小波折,生产队里一直在犹豫拖拉。
田桂花动用了自己这些年积累下的人脉关系,很快帮李有志家拿到了审批文件。
手续一落定,李有志片刻不耽误,立刻请来了相熟的工匠和帮工,新宅的建造工程便热火朝天地开始了。
因为预算有限,也图个实用,这次盖的是平房,没有起高楼。
工地上,匠人们砌砖垒墙,小工们和泥递料,一片忙碌景象。
平房结构相对简单,工程进展飞快。
不到一个月的光景,一座崭新五间房的平房宅院就拔地而起。青砖灰瓦,门窗齐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精神。
田桂花闻讯前来参观。
她绕着新宅子走了一圈,里里外外仔细瞧了瞧,忍不住连连点头赞叹道:“有志啊,这房子盖得是真气派!敞亮,结实,看着就舒坦!”
李有志全家站在簇新的屋檐下,望着这属于自己的新家,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自豪的笑容,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按照之前买卖老宅的约定,田桂花爽快地支付了全部的款项。
李有志一家仔仔细细地验收了新宅的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付清了盖房的款项。
结算完所有工料费用,竟然还结余了一百来块钱。
这笔“意外之财”让李有志觉得格外踏实。
他精打细算,用这笔钱添置了一套结实耐用的新桌椅,又打了一个实用的新柜子。
全家挑了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搬进了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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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志全家搬走后,田桂花又接连去其他几家登门劝说。
有两户人家听了她的话,心思有些活动,只是搬去哪里还没有盘算好,一时半会儿定不下来,全家老小仍在反反复复地商量。
另外四家,原本是咬定不肯卖的,可因为于老板也不时上门打听买房的事,他们见两边都想要,反而摆起了架子拿起了乔。
价钱从原先讲好的一千八或两千块,一下子哄抬到了三千多。
这价格远远超出田桂花的预期。
她手头紧巴,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可不来打听,又怕于老板抢先一步得手。
她只得隔一天就跑一趟,硬着头皮和人家软磨硬泡、讨价还价。
这天,她又一次空手而归,垂头丧气地走在半路上。
不偏不倚,又撞见了于老板。
于老板瞧见她那副闷声不响、眉头紧锁的模样,咧开嘴嘿嘿笑了两声。
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田老板,地皮生意谈得怎么样啦?要我说啊,你一个女人家,折腾什么地皮生意?不如老老实实回家带外孙去。”
田桂花听着于老板那带着明显幸灾乐祸的嘲讽,心里虽然也因那几家坐地起价而烦躁,但面上却丝毫不显。
她停下自行车,不咸不淡地回敬道:“于老板,你这话说的,女人怎么就不能做地皮生意了?
我田桂花能把这小吃铺开起来,就能把这地皮生意谈下来。
倒是你,天天往这儿跑,不也是一家都没谈成吗?大家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风凉话。”
于老板被噎了一下,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梗着脖子道:“我……我那是精挑细选,不像你,瞎猫碰死耗子!”
“是不是瞎猫碰死耗子,咱们往后瞧就是了。”田桂花懒得再跟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蹬上自行车,
“于老板,您慢慢‘精挑细选’,我先回了,铺子里还一堆事呢。我就算不买地皮,我仍是万元户,可你却不是呢!”
说完,她也不看于老板那憋气的脸色,径直骑车走了。
把于老板气得脸色黑沉。
他愤愤然地朝田桂花的背影嗤笑道,“得意什么呀?没男人要的汉子婆!看谁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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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田桂花依旧雷打不动,天天往那片地块跑。
她不再死咬着价钱不放,而是悄悄换了个法子。
她不再只找家里当家作主的男人谈,也搬个小板凳坐到院里,择一个午后或黄昏,和那些女人、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顺手帮她们剥着豆,拣着菜,像是真正来串门拉家常的邻居。
她不急不催,就像寻常串门似的,话头自然而然引到李有志家那新房上,青砖白墙、窗明几净,说得真切又让人心动。
她仔仔细细地给他们算了一笔账:如今这卖房的钱,不光能在更高敞的地段批一块新宅基地、盖一栋更亮堂宽敞的房,余下的钱还能置办一套新桌椅柜床,日子能过得比现在舒坦得多。
田桂花说着说着,叹口气,推心置腹地问:“守着这几间老屋,除了年年修、年年漏,还能有什么盼头?难道子子孙孙还要窝在这洼地里、下雨就愁、出门踩泥吗?”
她还不忘特意邀那几户犹豫的人家,去亲眼瞧了瞧李有志家新盖的平房。
眼见李有志一家子在新房里笑得踏实又知足,听他们一句句夸田桂花做事厚道、不骗不瞒,这几家人心里头的秤杆,不由自主地又往田桂花这边偏了偏。
田桂花这套“润物细无声”的做法,比于老板那只晓得干巴巴加价、空口吹大话的方式,实在得多,也有效得多。
渐渐地,那两户原本就有些动摇的人家率先松了口。
表示愿意按田桂花早先提的那个实诚价卖房,但希望田桂花也能像帮李有志家那样,替他们把新宅基地的事尽快跑下来、落实稳。
田桂花一拍大腿,二话不说应承下来:“成!李有志家那一片你们也瞧见了,觉着还行不?要想挨着他家,我这就去帮你们申请那处地方!”
那块地当然好,地势高,转过一排厂子就是街市,将来想上街做点小买卖、出门赶个集,都方便得多。
这两家一听,再没什么犹豫,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于老板得知。这两家打算将地卖给田桂花。
心里一急,连忙拍胸脯说愿意高出一百块的价钱收购他们的老宅。
可那两家也不糊涂,反过来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的新宅基地?”
于老板一听,顿时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原来,他哪里真有本事安排什么新宅基地?
不过是嘴上说得漂亮,真要落实,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最后被逼急了,他只含糊地搪塞道:“你们去生产队里找找看呗,总能有办法的。”
去生产队找?那两家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谁不知道生产队的地都在偏远地方?真要搬过去,那不是越搬越远、越搬越偏?
而田桂花早就给他们找好了地,离街区不过一二里路,抬脚就能到街上,方便得很。
可再看看生产队,最近的那个离街区都有六七里远,走路都得半个多小时。
两家人互看一眼,果断摇了摇头,二话不说就拒绝了于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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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四家,却死活不肯搬。
一家是李大爷,蹲在门口的石墩上抽着旱烟,半晌才嘟囔一句:“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搬什么搬?死也要死在这儿。”
另一家是陈大爷,正坐在小板凳上收拾他那些装着泡菜的坛子罐子,一边摇头叹气:“这地方我住了五十年,哪是说搬就搬的?折腾不起喽。”
还有两家,则是一直咬死高价不肯松口,非要把价钱再翻一番。
那两户人家精得很,发现田桂花和于老板争着买,一定是这块地有大用处,便铁了心要捞一笔大的。
每次谈判,他们都跷着二郎腿、抽着烟,皮笑肉不笑地说:“就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呐?”
于老板前来查情况时, 以为田桂花早就把所有住户都搞定了,没想到最难缠的四家居然还纹丝不动。
他索性也放弃了,遇到田桂花时,少不了一顿阴阳怪气。
“田桂花,”于老板语带嘲讽,眼睛从上到下把她扫了一遍,“你不是挺能耐的吗?前几家不是被你说得服服帖帖?怎么,到这四家就哑火啦?”他撇撇嘴,继续说:“买不起了?钱不够了?想让给我了?”
田桂花拍了拍衣角的灰,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声音平稳说:“急什么,于老板?他们只是还需要点时间商议。放心,我迟早会劝说他们的。”
于老板一听,顿时哈哈大笑。
“你要是真能劝走他们,我以后见面喊你一声大姐!”
田桂花没再接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推着自行车走了。
于老板在她身后轻蔑地摇了摇头,嘴里嘀咕着“装什么装”,也骑车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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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桂花回到镇上的铺子里。
田晓芬抱着孩子从后间走过来,孩子在她怀里咿呀地轻哼着,她一边轻拍着孩子的背,一边望向母亲,“妈,剩下的几家,答应卖宅基地了吗?”
“没有,”田桂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疲惫,“两家是老人,住了一辈子,舍不得搬。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松口。
另两家……是坐地起价呢。就那么两三间破屋,居然张口就要三千块。”她苦笑一声,“我哪买得起啊。”
“啊?三千?”丁秋桂闻言回过头,眉头一下子皱紧了,“这两家也太不厚道了,哪有这样要价的?新盖的楼房一套也才三千块呢!那几家的屋子我见过,墙皮掉得差不多了,梁都朽了。要我说,给他们一千五都算高价了。怎么敢开口要三千?”
“妈,那现在怎么办?咱们之前算好的,要是超过预算太多,接下来根本没法动工盖新铺子啊……”田晓芬眨着眼,透着担忧。
田桂花没有说话,她的目光投向墙上那本已经翻旧的挂历,眼神有些飘忽。
听到女儿的话,她忽然回过神来,嘴角轻轻一扬,眼里闪过一丝通透的光。
“不急不急,过几天,他们会主动降价卖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