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第一场考核结束。


    精训营中，很多人都精疲力尽，甚至连腿都软了。


    但穆川却没有丝毫停歇。


    他当即下令：


    “所有人，集合。”


    “第二轮考核——开始！”


    他领着众人，穿过训练区。


    来到了一处特殊场地。


    那是精训营核心之一——


    【压神台】。


    台上，有六根金属柱。


    中间，是一枚黝黑的椭圆石块。


    四周布满了奇异的铭纹，像是某种古老阵法。


    “这里。”


    “是模拟【强者威压】的核心装置。”


    穆川站在台前，神情肃然。


    “所谓威压。”


    “不是看起来吓人那么简单。”


    “而是实打实的——精神碾压。”


    “当你面对真正的强者。”


    “一眼。”


    “你就可能跪下。”


    他扫视众人。


    “你们之前，在虫族骁将法相前，为什么动弹不得？”


    “不是因为你们怕了。”


    “是因为你们的精神力——太弱。”


    “所以才会被强者的气场，直接压制。”


    “现在。”


    “我们模拟的，便是那种【压迫】。”


    “你们将一步步，走入这压神台。”


    “越靠近中央，威压越强。”


    “感知、听觉、视觉……都会扭曲。”


    “甚至会产生幻觉。”


    “承受不住的，就停下。”


    “强撑的人，可能会当场昏厥。”


    “甚至精神力会受损，出现精神异常等问题。”


    他说完，转身走向操作台。


    所有人屏息。


    随着“嘶——”一声低鸣。


    压神台启动。


    六根金属圆柱，猛然亮起蓝白交错的光纹。


    中央的晶石，浮现出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涟漪，缓缓扩散开来。


    压迫，骤然降临！


    四周温度仿佛骤降数十度。


    空气中的每一口呼吸，都变得沉重如铅。


    穆川沉声道：


    “你们现在所承受的，是武道境强者的威压。”


    “越往前，每一步，都会提升一个层次。”


    “越靠近中央晶石，威压越强。”


    “所以记住——每走一步，都是在挑战你精神的极限。”


    众人一惊。


    “这……只是武道境的威压？”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撼。


    武道境！


    他们猛地想起，叶战天……也是武道境！


    可他们从未在叶战天的身上，感受到过这样的压迫！


    从来没有！


    有选手低声嘀咕：


    “他平时就这么站在我们面前，竟一点威压都没透出来……”


    “这也太可怕了。”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还好他没跟我们一起训练。”


    “要是实战训练，真对上他，光是一个眼神，估计我心都发毛了。”


    “他比这个威压还恐怖。”


    穆川冷哼一声。


    “往前走。”


    “看看你们的极限在哪。”


    有人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看向那颗散发着红芒的晶石。


    “只是武道境威压，就压得我胸口发闷了……”


    “往前还有多少层？”


    穆川语气冷硬：


    “继续走，别问。”


    于是——


    他们迈出了第一步。


    轰！


    那一刻，像是踩进了某种气场的边缘。


    空气陡然变得凝重，犹如深水压迫，每一寸肌肤都被无形的力量扼住。


    “这……已经是武师境威压了吧？！”


    有选手颤声开口。


    “别说了，心跳快爆了！”


    第二步——


    又是轰然一震！


    脑海仿佛被重锤砸了一下，有人耳膜刺痛，眼中充血！


    “武宗境？！不是吧……这威压……”


    “我眼前好像看到……一尊虫族法相！”


    第三步！


    气场如山倾海覆！


    有人的双膝开始打颤，面色惨白，额头青筋暴起！


    “还有……更强的？！！”


    “后面是什么境界？！”


    穆川冷冷开口：


    “你们现在，已经步入武王级威压区域。”


    此言一出，众人色变！


    “这已经不是精神压制了……简直像灵魂撕裂！！”


    “我看到幻觉了！看到自己在虫海中被吞噬，骨肉都化成了虫卵！！！”


    “我不行了！！！”


    砰！


    又有人当场倒地，双手捂脸，失声痛哭！


    下一秒，又有一人脚步踉跄，呕出一口血水，脸色惨白。


    穆川见情况不对，立刻飞身上前，把人丢出压神台。


    几位精神系的医疗员火速赶来，为其检查情况！


    而还有人——


    神情空洞，喃喃自语：


    “妈妈……别把我留在这里……虫子要吃我了……”


    那种精神坍塌的痛苦，在场每个人都看在眼中、心惊胆寒！


    尤其是听到倒下的人喃喃哭喊，还在前进的选手也出现了动摇！


    “该死……我感觉我心脏快炸了……”


    “这就是……武王的威压吗？这也，太恐怖了！”


    “这谁顶得住啊！！”


    有人开始摇头后退，有人想要继续前行，却一脚踩空，扑通一声跪在原地，浑身抽搐！


    但仍有数人，在咬牙坚持！


    脚步缓慢，却寸步不退！


    他们的脸色铁青，五官狰狞，衣服已被冷汗浸透！


    而最前排的林晓彤，咬紧牙关，抬头望着那块中央晶石，眼眸几欲喷血！


    她的双膝已开始发软，却死死撑着：


    “叶战天能做到的……我也要撑住！”


    穆川也踏入了压神台。


    他将一个个晕倒在地的精训选手。


    如同丢垃圾那般直接扔出了压神台。


    防止他们受到二次伤害。


    然而，还是有不少人，接连不断的倒下。


    这一幕，让穆川的眼神，也变得凝重了。


    他当然知道——


    武王级别的威压，已然接近虫族骁将的凝视。


    那是一种能让普通人当场心脏爆裂而死、甚至精神崩溃的恐怖气场。


    就算是武道境巅峰的老兵，面对这种威压时也得小心翼翼。


    而现在，站在测试场上的，只是一群尚未突破武道境的年轻人！


    他们的身躯，在颤抖。


    他们的嘴唇，在渗血。


    他们的眼神，在模糊。


    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人轻易放弃。


    他们咬牙向前，步伐踉跄却倔强。


    穆川微微眯起眼睛，语气罕见地低沉：


    “这些人，是疯了吗？”


    “这是考核，不是实战。”


    “用不着拼到这种地步。”


    可他心里明白。


    他们不是疯了。


    他们只是被某个人的存在，彻底激发了斗志。


    穆川目光一扫，看着那一张张咬牙坚持的脸——


    有人全身颤抖，双眼溢血，却死死盯着前方，哪怕下一秒就会昏倒；


    有人嘴唇咬破，鲜血顺着下巴滴落，浑然未觉，只想再靠近一步！


    他们不是不怕。


    只是不甘心！


    穆川想起了那个少年。


    那个把系统打出异常的天才少年。


    “……叶战天。”


    这些年轻人此刻的拼命，并不是为了排名、不是为了破境丹，而是因为——


    他们不想永远活在某人的背影之下！


    穆川低声呢喃：


    “是他……把这些天才都逼成了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