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说。


    “等中午饭点的时候，再打，肯定能打的通。”


    “最后再试一下。”于莲说着，又一次打了出去。


    过了几十秒。


    “……嗯，估计真的在忙。”


    就在于莲要挂掉电话的下一秒，电话被接通了。


    “喂，你好。”一个不年轻的声音，传了过来。


    于莲将手机拿远点看了一下，不会是打错了？


    这是爱吃香菜的大母猴，是这个年纪会起的名字？


    又确认一遍手机上的号码，和西红柿小说的工作人员给的号码……


    没有打错。


    那这大姨……还挺潮流的。


    手机那头，见于莲这边久久没有回应，又开口。


    “喂，听得见吗？你好！”


    反应过来的于莲，立马回答。


    “你好，我听得见，不好意思，刚才信号有些不好。”


    “……哦哦，没事，我没有存你的电话号码，所以，不知道你是？”


    “我是于莲，杭市刑警队的工作人员，我们有些事要问你。”


    “……哦，警察啊，又是要说反诈的事？前几天不是刚来上门宣传过吗？怎么又来，最近诈骗犯这么猖獗？”


    不等于莲说话，大姨一直自顾自的说着。


    “我都记着呢，宽进严出，是传销，借钱要先交钱的是骗子，还有天上不会掉馅饼……”


    于莲扶额，大姨叽里咕噜一大堆，她根本插嘴的机会。


    不过，反诈宣传还挺到位的，挺好，都挺好，就是她有点不太好。


    终于，在几分钟后，大姨歇了下来，还问：


    “你怎么不说话？”


    怎么不说话？


    哈哈哈……


    于莲无奈的在心里笑了一声。


    是她不想说话吗？


    “我妈从小教育我，大人说话的时候，不能随便插话。”


    闻言，站在一旁的汪海对她翻了一个白眼。


    于莲见状，将手机递给他，给了一个“你行你上啊，不行就闭嘴”的眼神。


    “家教还怪好的呢，那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欸欸欸……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就挂了，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的事还没说呢，大姨，先别挂电话啊！”


    “还有事啊，你刚才干嘛不一次性的说完。”


    因为你没有给我一次说话的机会，于莲心想。


    “请问，你是爱吃香菜的大母猴吗？”


    “爱吃香菜的大母猴？”


    于莲听到大姨疑惑的声音，感觉自己可能打错电话了，虽然已经确认过一遍，但……


    片刻。


    “对，是我，”大姨不好意思的说，“抱歉，一时没有想起来。”


    没想起来？


    不可能。


    “你不是前几天，还用这个账号ID在西红柿小说APP上的一本小说里，留下过评论。”


    于莲看了一眼记录本上的小说名称，读了出来。


    “你还有印象吗？还是你这个手机号，你的家人也在用？”


    “不，这个手机号是我本人在用，评论也是我亲手写下的。”


    “你说，‘11月7日，你的女朋友会被车撞，一定要让她多加小心，非必要，当天最好不要出门’，这个评论是什么意思？”


    “关于这个事，有点复杂，恐怕得当面说，电话里一句两句肯定说不清楚。”


    于莲和大姨约好，第二天，在她家里见面，因为她家一些活，还没有干完。


    没有约今天，是大姨在外出，很晚才会回去。


    还好，这位大姨的地址，就在杭市，不然，又跟前几天的案子一样，要到处跑，她肯定会受不了，崩溃。


    跟大姨约好时间，于莲又打电话给了程前，跟他说了明天的行程。


    带上他一起去是必要的，一些事情，估计只有他才知道。


    “对了，”办完这一切，于莲环顾四周，“张队呢，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又是去哪开会？”


    “不是，”李姐说，“听说是家里出了一点事，正忙的焦头烂额，他那样的家庭……”


    说着，她突然闭上嘴，意识到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这么忙，看着不像啊，还有空打电话提醒我，不要忘了回来上班。


    那样的家庭，难道是家族内斗？


    哇，真想看看，没见过这种大扬面。


    第二天，一大早。


    汪海开着前女友的车子，来于莲的小区接她。


    “砰！”


    车门关上，于莲坐在副驾驶上。


    “哟，车还开着呢？”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调侃，“睹物思人？”


    “什么啊，”汪海在导航里输入程前家的地址，“买车不花钱啊，二手车又不值钱。”


    “咱们大少爷，还缺钱啊，我的局长妈妈呢。”


    “我不啃老。”


    看着汪海说的义正言辞的，于莲都有些许震惊。


    “你都在刑警队干上了，还不是在啃老？”


    汪海撇撇嘴，“这可不是啃老。”


    “……那这是？”


    “充其量就是小舔一下，还没到啃的地步。”


    说的好像也在理，汪海要是真啃起来，一般就不是干这个工作，这么简单，但是于莲还是……


    “厚颜无耻！”


    “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你再多舔两口，跟她说说我转正的事。”


    “你能力这么强，哪用我舔，时间到了，自然会转正。”


    看着汪海说话一本正经的样子，于莲笑了。


    刚才的话都是在开玩笑，她知道汪海都是靠自己，才能到刑警队上班的，虽然他确实不太聪明，但也确实没走捷径。


    大概半小时后，他们就接上程前，然后赶往这个爱吃香菜的大母猴家。


    “多谢！”程前坐在后座说。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于莲随后回了一句。


    从后视镜中，看到程前的模样，感觉比昨天看着还要憔悴。


    ……


    大姨的家，离市区很远，几乎快要出了市区。


    他们来到房门前，敲响门。


    没等太久，门就被打开了。


    一位朴素的中年妇女，出现在门后。


    “请进。”她笑着招呼。


    “打扰了！”


    于莲进门后，见程前一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愣着干嘛，进来啊！”


    于莲的喊声，将程前的思绪拉回。


    他摇摇头，快步往里走，但眉头依旧蹙着。


    这个背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怎么都想不起来。


    是在哪里看到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