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花稍微想了一下。


    “是在小惠和林东出事的前一天的晚上。”


    “你们聊了什么？”


    “……嗯，我跟她说那天逛的旅游景点，吃了哪些好吃的食物，小惠就跟我说，去商扬又给未出生的外孙，买了几件衣服。”


    “当时，我还笑她，还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是男孩，买的粉色衣服怎么穿，他们夫妻俩特别喜欢女孩子。”


    就是两个人，很平常的聊天，很正常，没有可疑的地方。


    “除了这些，你们聊了些什么其他事吗？”


    余花轻轻摇头。


    “没有聊什么重要的事，我们聊天就是这样，东拉西扯，我说我的，她说她的，而且出去玩，又困又累，所以也就打了七八分钟左右的电话。”


    于莲轻叹口气，“这么说，跟你说话的语气估计也和平常一样。”


    “我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同。”


    余花看着于莲，似是想到什么。


    “其实，除了我以外，你们还可以再问一个人。”


    “噢？”于莲回看余花，“谁？”


    “袁琪。”


    “袁琪？是谁？”


    于莲在记录本上记录下这个名字。


    “和王惠是什么关系？朋友，亲戚？”


    “都不是，是家政工作人员，除了我们这些比较亲近的朋友之外，或许袁琪会比较小惠最近的情况，她一星期会去小惠家三次，打扫屋子。”


    隔天去一次，余花说的没问题，这个袁琪确实会一般人了解王惠和林东的状况。


    就最近几天而言，袁琪可能比他们的女儿林芸还要了解王惠。


    “能把袁琪的联系方式给我们吗？”


    “当然可以，稍等一下。”


    余花起身，准备去拿手机，不过，又忽然坐下来。


    “怎么了？”于莲看着余花起来，坐下的举动。


    “没事。”


    余花重新倚靠在沙发扶手上。


    “本来想要拿手机，看袁琪的联系方式，只是想到，不用这样，你们再坐一会儿……”


    低头看了一眼右手手腕上精致的女士手表。


    “袁琪今天会来我家整理、打扫，也就十几分钟，她很准时，从来不迟到。”


    “……这样。”


    “你们等她来了，跟她面对面聊。”


    “好的。”于莲没有异议。


    “这个袁琪……”


    余花接着说。


    “还是小惠介绍给我的，一开始，我还不愿意，在小惠的极力劝说下，我才让她来试试。”


    “看来袁琪的工作能力很好。”


    于莲随意搭着话。


    “不然，她也不能一直在你这里干。”


    说到这个，余花微微一笑，颇为赞同。


    “手脚干净，干活不拖沓，要价不是很高，性价比很高。”


    “我们年纪大了，腿脚慢，腰不好。”


    “袁琪来干这些活之后，轻松不少。”


    “时间久了，我很依赖她。”


    他们说着话，门外传来敲门声。


    余花起身去开门，边走边说，“一定是袁琪来了。”


    很快回来，跟在余花身后进来一个女人，看着也就三十岁上下，最多三十五岁。


    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三人先是一愣，随即又笑着对余花说，“花姨，你家远房亲戚？都没见过。”


    “不是，他们是警察，来调查你惠姨和东叔死亡的事。”余花转身，“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袁琪。”


    于莲仰头打量着袁琪，身材纤细，五官端正，算得上美女，穿着偏深色。


    袁琪的表情略显僵硬，“你们要问我什么？”


    “不要紧张，”于莲出声，“我们就是循例问一下。”


    “就是，”余花说，“你先坐下。”


    袁琪在余花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有些拘谨的看着他们。


    “她可能是第一次被警察问，有点不适应。”


    “理解。”


    “他们想知道你惠姨和东叔，最近有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举动，你好好想想看。”


    “和平常不一样的举动……”袁琪小声嘟囔着，回想的非常认真。


    “比如情绪不佳之类的。”于莲问。


    “……这样，”袁琪随即摇摇头，“没有，惠姨和东叔的心情很好，他们的女儿要生孩子了。”


    于莲抿了抿嘴唇，“心情很好，那有没有跟人发生过争执？”


    “我去他们家打扫的这些时间里，没有见到他们跟谁吵过架，不过，我不在的时候，就没法知道。”


    “除此之外，能说说其他事吗？”


    “其他事？”袁琪不明所以。


    “最近你们聊过什么？”


    “大概就是即将出生的外孙，和想要我去他们女儿家做家政。”


    袁琪点点头。


    “基本上就这些。”


    于莲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记录的本子，抬眼望向袁琪。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林东和王惠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袁琪瞪大双眼。


    “对，你，这个问题不是只问你，是所有人都会问，是为了确认不在扬证明，不用太在意。”


    袁琪长出一口气。


    “他们死亡的那天晚上，我在家，和家人一起。”


    “和你在一起的家人是？”


    “我的儿子。”


    “你丈夫呢，上夜班。”


    于莲随口接了一句，没想到这句话，让余花的眉头皱了起来。


    瞬间，于莲知道自己接错话了。


    这破嘴！


    估计，袁琪和她老公已经离婚，也有可能是去世。


    “抱歉，”于莲赶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没有关系，我前几年离婚了，带着儿子没有再婚。”


    一阵沉默后，于莲合上记录本，站起来。


    “感谢你们的配合，如果后面有想起什么，再联系我。”


    于莲掏出手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都可以。”


    “好的，”余花说，“希望你们能早日抓到凶手。”


    如果有凶手的话……


    “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几乎跟王惠和林东夫妻俩关系比较好的人，他们的共识，就是王惠和林东不会自杀。


    于莲坐在警车后座，头靠在窗户，想着和三人的谈话。


    但目前问到的线索，没有多少。


    并且，仅有的线索中，没有明确有指向他们夫妻俩是被人杀害的线索。


    接下来，该从哪里查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