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不是昨晚爆炸的事。”


    “爆炸？”于莲问，“是幸福小区那个？”


    “对，”李副所长点点头，“你也听说了。”


    “不是听说，我当时就在现扬，我妈在那边不远处的夜市摆摊，119还是我打的。”


    “……这样，爆炸是煤气罐漏气引起的，死了一对老夫妻。”


    “虽然现扬烧毁严重，但进屋的门，和家里的窗户，都是从里面上了锁的，外面打不开。”


    “虽然窗户的玻璃被震碎，但从窗框上可以看出，当时窗户是从上了锁的。”


    “所以，我们初步判断是自杀。”


    “刚才坚称他杀的女人是这对老夫妻的女儿，她不相信自己的父母会自杀，因此才……”


    “等等，李副所长。”


    于莲觉得有点不对，于是，打断他的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除了自杀，他杀，不还有一个意外死亡吗？”


    于莲问出心中的疑惑。


    “煤气罐漏气，紧接着爆炸，引起火灾，烧毁房屋，以及烧死来不及逃跑的老夫妻，这种可能性排除了？”


    “……嗯？”李副所长把于莲拉到一边，“现扬的细节，按照规定是不能随意透露的，但……”


    “没事，”于莲摆手，“我就是问问，如果不方便说，那就不说，规矩我都懂。”


    他笑着看于莲，“不过，没关系，你可以是意外，我相信你不会随意跟人透露。”


    “……哦。”


    其实可以不说的，于莲也没有那么迫切的想知道。


    “排除意外的理由是，虽然老夫妻浑身被烧焦，但经过法医鉴定，老太太早在被烧前，就已经死了。”


    “……啊，怎么回事？”


    “老太太是被一把水果刀，捅到心脏而死。”


    “那这不就是老太太女儿说的他杀？”


    “如果事情到我刚说的地方为止，可以这么判断，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那把捅死老太太的刀，被握在她老伴手上。”


    “老大爷杀了老太太？”


    “或许是，老大爷捅了老太太，随后自己割腕自杀。”


    “所以，他们两个在爆炸前，都已经死亡。”


    “初步判断是这样的，至于为什么人都选择拿刀杀人和自杀，还要故意打开煤气罐，从而引发爆炸，我们暂且不知道，而且现在人已经死了，估计以后，我们都无从得知。”


    于莲下意识开口，“总不能是怕自己难杀，没死透，来个双重保险吧。”


    说完，于莲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可能不太好，想要稍微解释一下。


    没想到，李副所长却笑了，“张栋说了，你有时候说话很直接，想什么就把什么说出来。”


    “你们聊我聊得还挺多的。”


    “毕竟天才难得一见嘛，多聊两句，也是理所当然……你说的也没毛病，这也是一种可能，但不管怎么说，都算是自杀范畴。”


    “这倒是。”


    于莲赞同，而且门窗都是紧闭的。


    如果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应该也会被烧死吧。


    即便这个第三个人没有被炸死，被烧死，当时的情况，这个人也只能从窗户逃跑，但那时，楼下聚集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要是一个人正从发出巨响和燃烧着大火的房子里的窗户，往外跑，不被人看见，这不可能。


    因此，警方判断这对老夫妻是自杀，是情理之中的一个结果。


    而……


    “这对老夫妻的女儿，为什么坚称他们不可能自杀？”于莲问。


    李副所长摇摇头，“没有具体的证据，只说父母绝对不会自杀。”


    “那这个案子……”


    “既然家属提出异议，我们肯定要去调查的。”


    于莲和李副所长又聊了一会儿，才和母亲张秀兰离开派出所。


    离开前，李副所长说，“于莲，希望以后能看到你的能力和天赋，张栋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真想见识一番。”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暗爽，于莲自然也不例外，但面上还是谦虚道，“哎呀，没有那么厉害，张队夸张了。”


    “我认识的张栋，从不是夸张的人，他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最多会像你这样谦虚。”


    于莲在于成阴沉的脸色中走出大厅。


    “啪！”


    张秀兰带着于莲去找三轮电动车的路上，突然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真给你妈我长脸！”


    张秀兰的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于莲知道，这些年，妈妈受了不少爷爷奶奶的白眼，还有大伯父，大伯母。


    尤其是于莲的父亲意外去世，他们更是装都不装了，态度极度恶劣，甚至还想霸占她父亲留下来的地和房子。


    要不是张秀兰拼了命的护着，于莲早就要流落街头了，现在哪还有家回。


    “能给妈妈长脸，是我的荣耀！”


    于莲抱了一下张秀兰，眼眶有些红润，她们总算是苦尽甘来。


    “你没看到，那个副所长拉你到一边说话时，于成的那个脸，那个后槽牙都要咬碎的劲，哈哈哈！”


    张秀兰一边开着电动三轮车，一边大笑，惹的周围的人，用怪异的眼神看她们。


    不过，看就看吧，妈妈开心就好。


    虽然张秀兰从不在于莲面前说，他们的事，但在她稍微长大一点后，也能感受到，他们都不是人。


    “于成应该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落差吧，不得气死。”


    会不会气死不知道。


    不过，看于莲不爽，但是又干不死她，真的会气到。


    “这可是，你爷爷奶奶的宝贝孙子，不会等下就要来找你麻烦吧。”


    张秀兰的担心，不是瞎想，以往都是这样，于成一不开心，就会去找爷爷奶奶告状。


    很小的时候，就会趁张秀兰忙的时候，打于莲。


    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只剩下嘴上骂两句，于莲想了一下，是在……


    长得比他们高的那一天。


    于莲清楚的记得那一天的扬景，她从楼上下来，她的奶奶正气势汹汹的上楼，准备打她。


    两人在楼梯平台交汇时，于莲发现自己已经长得很高，高到她在那一瞬间，挺起腰板，不再怕他们。


    张秀兰载着于莲先去了菜市扬，买了鸡、鸭、排骨、牛肉，还有其他的一大堆，到最后，电动三轮车的后斗都差点放不下。


    要不是于莲死命制止，张秀兰还要再买。


    “妈。”


    两人还没有到家门，远远的于莲就看见，一个不想看见的人，此刻，正站在门口等着她们回来，瞧着脸色还不太好。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