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头一回真切意识到林渊的厉害，以前没什么矛盾，从没动过手，哪想到两人联手居然都拿他没辙。


    更麻烦的是眼下这时候。


    封神大劫正闹得凶，他俩本想浑水摸鱼，给教里捞点好处，这下被封在里面出不去，还怎么算计？


    可要是接着打下去，除了白白消耗积攒多年的家底，根本没半分好处。


    再说了，燃灯就算再重要，也犯不着为他拼命吧！


    原本他俩觉得这就是点芝麻大的事。


    萧升、曹宝算哪号人物？


    赵公明又没真死，给点补偿就算了。


    凭他俩圣人的面子，林渊怎么也得给几分薄面。


    哪知道林渊这么硬气，半点不肯让步，直接把局面搞成了现在这样。


    燃灯看着两位圣人吃瘪，吓得魂都飞了。


    早知道招惹赵公明暗算会惹出这么大麻烦，说什么也不该插手，哪至于把自己搭进去？


    可惜这世上没卖后悔药的，别说他一个准圣，就是圣人也没法回头。


    准提忍不住朝外面喊：“通天，你当真要把事做绝？”


    “怎么？” 林渊挑眉冷笑，“你们还以为我在开玩笑？”


    西方二圣想保燃灯？


    哪有那么容易！


    这货原著中上蹿下跳惹了多少事，还偷袭过通天，落了通天的面子，林渊哪能放过他。


    “老师不会容你这么胡来！” 准提梗着脖子冷哼。


    林渊闻言笑了：“哦？难道你们觉得老师会是非不分，觉得燃灯暗害他人天经地义？”


    这话堵得准提心里直骂娘。


    他哪敢这么说？


    在鸿钧面前，圣人也得低头。


    更何况他俩只是记名弟子，能成圣不过是因为鸿钧要还西方的因果，才给了西方大兴的机缘。


    亲传弟子和记名弟子谁轻谁重，还用说吗？


    当然，他们只看到了表面。


    其实鸿钧对三清也没那么真心，一切都是算计罢了。


    准提咬牙道："道友，何必执念于燃灯？我西方教愿以千年积累的万道佛光、五百罗汉金身作补偿，再助截教弟子消弭三劫因果，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话音未落，接引袖中涌出万千金霞，五百尊金光闪闪的罗汉法相悬浮半空，每尊法相都流转着消弭业障的光晕。


    林渊嗤笑道："我截教弟子行得正坐得端，何需他人消弭因果？今日只有一法可解，将燃灯交出来。"


    接引捻动佛珠的手指骤然收紧，十二品莲台底部渗出丝丝缕缕的金色流光，那是西方教气运根基在动荡。


    若不交人，诛仙四剑锁死极乐世界，封神大劫中西方教寸步难行；若交人，燃灯一死，西方教不仅失了臂膀，更折了圣人面皮。


    "罢了！" 接引突然闭目长叹，"燃灯，你好自为之。"


    燃灯瞳孔骤缩，看着两位圣人默许的态度，瞬间明白自己成了弃子。


    他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转身便化作金光遁走，却不想刚飞出莲台，四周突然腾起四道身影，赵公明手持定海珠，三霄各展法宝，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琼霄玉指一弹，金蛟剪化作两道寒光封死左右，云霄的混元金斗更是直接罩向他顶门。


    "贼子哪里逃！" 赵公明目眦欲裂，定海珠的光芒在他掌心爆闪。


    燃灯慌忙祭出紫金钵盂抵挡，却听 "咔嚓" 一声，钵盂被金蛟剪斩出裂纹，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被打入尘埃。


    这般情形下，任凭燃灯有千般法术、万种手段，终究难逃劫数。


    金蛟剪斩碎他护身法宝，混元金斗收了他，最终一缕魂魄飘飘荡荡，归入封神榜中。


    天庭灵霄殿内，昊天上帝盯着这一幕，忍不住抚掌大笑：“好！好！好！天庭又添一位得力干将！”


    燃灯可是准圣修为，如今入了封神榜，便要受榜文节制。


    管他生前如何算计，只要魂魄受天庭管辖，还怕他翻出什么风浪？


    老子见事情尘埃落定，就闭目养神起来。


    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见西方二圣竟将燃灯拱手交出，忍不住冷哼一声，暗骂：“两个废物！”


    本指望他们能煞煞林渊的气焰，谁知非但没打赢，还落得如此狼狈。


    同为圣人，简直丢尽了脸面。


    骂完便闭目不语，不再关注此事。


    幽冥地府深处，后土娘娘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掐指推算片刻，忽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是看穿了这因果背后的玄机。


    娲皇宫内，女娲娘娘望着天际，嘴角亦勾起一抹淡笑，指尖轻轻拂过身前的山河社稷图，眼神似乎充满了期待。


    就连三十三重天外的紫霄宫，鸿钧道祖亦有所察觉。


    虽说燃灯不过是封神局中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但他总觉得此事背后似有不妥。


    可细细推算之下，天道运转并无偏差。


    他虽为封神大劫的推动者，却也只能定下开端与结局，无法完全掌控过程。


    对他而言，只要最终结果符合天道秩序，中间的波折又何须深究？


    可鸿钧又哪里清楚，他所认为的天道运转毫无偏差，实则早已被天道自身的意志所遮掩。


    说起来，鸿钧是成也天道，败也天道。


    亿万年来，天道看似对他言听计从，他亦凭借自身修为引导着天道大势，渐渐以为自己已能在某种程度上掌控天道。


    可他从未想过，天道并非顺从，只是在蛰伏待机。


    直到林渊现世，天道终于觅得摆脱鸿钧掌控的契机，自然暗中助林渊一臂之力。


    这点，从黑暗种子事件便可见端倪。


    小世界的天道被黑暗种子吞噬法则之力后，本会自行修复，却因黑暗种子的干扰，竟修复出偏离正轨的法则。


    洪荒世界的天道亦是如此。鸿钧当年获取部分天道权柄，硬生生将天道引向歧路，才导致如今诸多不合天道常理的算计频发。


    这些看似天道运行的必然，实则全是鸿钧以私心强行干预的结果。


    他总以为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洪荒发展的最优解，却不知真正的天道运转，从不会刻意算计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