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大排档依旧热闹，烧烤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烟火气十足。


    青青点了一堆肉串、蔬菜串，还点了一打啤酒。


    桂千荷把装着锦夏的猫包放在椅子上，帮青青开啤酒瓶。


    “你不喝吗？”青青干了一杯才发现她没给自己倒酒。


    “总要留一个人开车吧？”桂千荷替她满上，同时叮嘱，“少喝点儿啊，明天还有一堆事儿呢。”


    青青疑惑地问：“什么事儿？”


    “只有我们两个工作人员太少了，明天就开始招人，同时在网上发视频，寻找宠物主人或者领养人。”桂千荷掰着手指计划明天的事情，看来她要弄个日程表，往后要操心的事儿还多着呢。


    酒量不佳的青青听了几句，仿佛有浆糊灌进脑子，她晃晃头，应了几句，继续喝酒吃串儿，为今天的成功感到高兴。


    桂千荷也饿坏了，吃串儿不过瘾，又点了一碗冷面。


    饿了快一天的两人将桌上的食物吃光，剩了半打啤酒，桂千荷把它放进后备箱，再去扶喝醉的青青。


    猫包里的锦夏突然不老实，胡乱扑腾企图出来。


    桂千荷以为他不舒服，赶紧把它放到后座，打开猫包。


    小黑猫从包里爬出来，和黑漆漆的环境融为一体。


    “老实待着啊。”桂千荷关上车门，转头帮副驾驶的青青系安全带。


    回到驾驶座，她随意往后视镜一瞥，当即愣住。


    “锦夏！你怎么……”就这么变成人了？这可是大街上啊！


    “想帮你。”他知道自己不对，缩在角落里，指了指青青，“帮你。”


    桂千荷无奈地叹气，开车去还在营业的服装店，买了一套男人衣服，把车停在黑漆漆的路边，让他换上。


    锦夏拿着衣服翻来覆去地看，懵懂地眨眼，然后把胳膊伸进裤腿里。


    桂千荷：“……”


    “这件从头套进去……内裤……裤子是穿在腿上的……袜子……鞋穿上……”


    桂千荷红着脸亲手指导他穿戴整齐。


    这么晚还开门的服装店不多，款式一般，但锦夏长得好看，身材也好，一件普普通通的白T都让他穿出了名牌的感觉。


    浅色牛仔裤，白色板鞋，妥妥青春洋溢男大一枚。


    桂千荷拨弄了几下他的头发：“坐好，我们回家。”


    “嗯。”锦夏乖乖地点头。


    开车到楼下，桂千荷和锦夏扶着青青上楼。


    把青青安顿到卧室，她去厨房给锦夏做猫饭。


    “鸡胸肉加猫粮，你勉强吃一吃，明天我去买新的肉。”她把盘子递给锦夏，又递给他一个勺子，教他用勺子吃饭。


    锦夏学得很快，握着勺子狼吞哭咽，两三分钟就把饭吃完了。


    “吃饱了吗？”她问。


    “嗯。”锦夏心满意足地点头，端着盘子走到洗菜池前，打开水龙头，笨拙地洗盘子。


    他昨天特地仔细看她怎么洗盘子的。


    桂千荷没想到他这么懂事，欣慰地摸他耳朵：“好乖啊咪咪。”


    “呼噜呼噜”又愉快地响起来。


    洗完盘子，桂千荷拉着他坐到沙发上，继续看少儿节目。


    她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记下明天要做的事情。


    正写得入神，清爽的气息陡然靠近，脸颊上柔软的触感令她呼吸一滞。


    她刚才被猫亲了……不是，被变成人的猫亲了？


    她转头看锦夏，对方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电视机里画面正是小孩子亲妈妈的脸颊。


    “锦夏，”桂千荷按了暂停，“我不是你的妈妈，你不能随便亲我，也不能随便亲别人，知道吗？”


    锦夏不解地摇头。


    “总之就是不可以，除非……除非你遇见很喜欢的小母猫，并且想和她生一堆小猫的时候，你才可以亲她。”桂千荷说完才意识到她不太懂小猫的发.情期，锦夏这种能够变成人类的小猫也会有吗？这期间如果他变成人怎么办？


    锦夏似懂非懂地点头，作势又要亲她。


    她赶紧抬起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眼中有几分慌乱：“你干嘛？”


    锦夏一本正经地解释：“刚才你说，可以亲，想生小猫的。”


    桂千荷愣了愣，不可置信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想和我生小猫？”


    “喵！”他兴奋地点头，猫耳朵和尾巴都露出了出来。


    她下意识起身去看他的屁股，裤子好好的，长长的尾巴竖起来，这是猫咪高兴的信号。


    桂千荷尝试和他解释“生殖隔离”的概念，被他以“爱能创造奇迹”驳回。


    她诧异地看向电视，怀疑这个儿童节目有问题，她好好一只小奶猫怎么被教成早恋少年了？


    锦夏的眼珠随着她的动作而转动，眼前这个漂亮又善良的人类不仅收养了他，还解救了他的同类，他无法不对这样的人动心。


    他还不知道“爱情”这个词汇，只知道自己想和她一直在一起，想和她生一堆可爱的小猫，或者不生小猫也可以。


    桂千荷继续解释：“你现在年纪太小，等你成年了就懂了。锦夏，你是猫咪，我是人类，我们是不可以在一起的。”


    “我现在就是人类。”锦夏站起来，给她展示这具人类身体，“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那双和人类完全不同的眼中满是赤诚，桂千荷确实被打动了，但只有一瞬。


    锦夏是书中世界的NPC，就算是男主也是如此，她早晚会回归现实。


    “你还是太年轻了。”她故作老成地叹气，重新播放节目，“你继续看，不想看了就按这个键，我去睡了，晚安。”


    锦夏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只能眼睁睁看她离开。


    一觉睡醒接近中午，桂千荷直接去了趟超市，回来做早午饭。


    青青昨晚喝醉了，今天该吃点儿清淡的。


    早晚饭做好，桂千荷叫青青起床，从卧室出来才想起从醒来就没看见锦夏。


    昨晚的打击这么巨大？


    桂千荷走到客厅：“锦夏？咪咪？”


    “喵。”黑猫从阳台门的窗帘下走出来，他的体型比昨天大了一些，走起路来气势汹汹。


    桂千荷蹲下身子，朝他伸手：“锦夏？”


    锦夏喵喵叫着跑过来，用脑袋蹭她的手心。


    “一夜之间你就长大了？”她惊讶地捏捏他的脸，抱起来掂了掂，重了点，往下一瞧，哦吼，蛋蛋也长大了。


    锦夏害羞地竖起尾巴遮挡，轻轻挣扎想让她放自己下来。


    桂千荷没这么轻易放过他。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猫咪的蛋蛋，很好奇它是不是和网上说的一样好捏。


    可惜她出手慢了一步，锦夏已经跳到沙发上，把自己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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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进角落，盯着她的圆眼睛仿佛在说：禁止摸小猫咪的蛋蛋。


    她遗憾地努努嘴，回归正题：“看起来你是一只成年猫了，说不定很快就会到发.情期……”


    小说就是小说，不仅人的恢复速度惊人，就连小猫的成长速度也是。


    “千荷，你看什么呢？”青青一脸疲惫地走过来，和她并肩而立，眯眼看小猫。


    桂千荷小声问：“青青，你有没有觉得他和昨天不一样了？”


    青青皱眉，左看右看，“哪里？这不就是你的小黑猫吗？没变样啊。”


    这种变化仅她一人可见。


    桂千荷摇摇头：“可能是我起得太早，眼花了。走啦，我给你做了早午饭。”


    青青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你人真好！”


    吃过早午饭，两位铲屎官和一只小黑猫来到“荷青大联盟”，开启一天的工作。


    锦夏负责和猫猫狗狗交流，桂千荷和青青负责铲屎、打扫卫生、喂食和招聘工作。


    眼下正是高考后，许多高中毕业生来面试，桂千荷一下午见了五十多个人，最终选了五个女生，通知她们第二天来上班。


    “她们五个暂时作为过渡期的员工，开学就要离开了。正式员工还要继续招，最好是之前在宠物店或者宠物医院工作的。”桂千荷敲键盘录入招聘员工的基本要求，发到网上。


    “相关专业的应届毕业生也可以，另外再招几个拍视频和剪辑的。”青青补充道，说完就发出了第一条视频，“一条大爆！一条大爆！一条大爆！”


    桂千荷也在心里默默祈祷。


    一定要大爆！


    晚上十点半，两人一猫才下班。


    青青婉拒了桂千荷的夜宵提议，决定今晚好好回去补觉。


    桂千荷开车送她回家，再回车里时，锦夏又变成人了。


    幸亏她有先见之明，出门时把那套男人衣服放进后备箱，否则又要面对□□冲击。


    不过……锦夏似乎有点变样了。


    街边的路灯将一半车内空间照亮，也将他一半身子带入灯光中。


    他的五官比之前更具棱角，脱去了几分稚气，令她熟悉又陌生。


    他打开车门，两条长腿迈下来，昨晚买的裤子短了一小截；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遮住了头顶的灯光，几乎将她整个人纳入影子里，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压迫感。


    如果说昨晚的锦夏还是清爽美少年，那现在的锦夏就是成年魅魔。


    “千荷。”


    他的嗓音变得低沉，说话时喉结上下滑动，桂千荷没办法再单纯地把他当做可爱猫猫了。


    她很想说“看看腹肌”，真冒昧啊。


    见她发呆，锦夏又上前一步，俯身用额头去碰她的，他的鼻子很挺，鼻尖轻轻抵在她的鼻子上，有点痒痒的。


    桂千荷赶紧后退半步，倒不是害羞，而是再离那么近，她会变成斗鸡眼。


    锦夏以为她嫌弃自己，沮丧地垂下头，化身悲伤猫猫头。


    看他这么可怜，桂千荷心软，抬手摸他的头，“没想到你还是个高敏感猫，走啦，我们回家，你饿不饿？对了，你变成人之后可以吃人类的食物吗？”


    “饿，可以吃。”锦夏可怜兮兮地点头，抓住她的手放到脸上，用力地蹭了几下。


    她满足他的要求，揉捏他的帅脸，再挠挠他的下巴，听他发出愉悦的“呼噜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