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作品:《吻她时他手在抖[港]

    酒吧开业前这几天,林柚安忙得脚不沾地。


    黎燃常来找她,两人同进同出,她笑容变得多了,三餐规律,人也圆润了一些。


    用尹晴的话说,家里多了两只飞进飞出的花蝴蝶。


    她比柚安还要开心,老黎夫妇离港前,更是郑重承诺包揽黎燃在港的汤水,叫他随时来喝。


    周五晚上,Echoes&Elixirs正式开业。


    Veinblare乐队的到场惊动了小半座港城,冲着黎燃来的粉丝数不胜数。


    酒吧变成声光电的海洋,在午夜时分,已经沉睡的都市深处,继续燃烧着荷尔蒙的火焰,无数年轻男女趋之若鹜。


    林柚安坐在吧台边,面前一小杯橙黄渐变的鸡尾酒,杯口一片嫩绿的薄荷叶。


    她穿着休闲低调,一袭及踝黑色针织长裙,垂坠曳地,外搭一件oversize的白色棉麻罩衫,宽松的蝙蝠袖口随动作轻盈摆动,抓了个低低的丸子头,几缕微卷碎发垂落耳际,耳垂上一粒珍珠母贝耳钉,光泽柔润。


    黎燃唱了一首又一首,她静静听着,目色空濛。


    想到那座隔海相望的北方城市,林栖的酒馆也是终日热闹。


    那是另一种热闹。


    食客挤挤挨挨,复古的手风琴,慵懒的吉他弹唱,落日般橘黄的色调,总是被起哄上台唱歌的音乐人老板……


    激烈的电吉他声轰然炸开,黎燃猛然将上身那件被汗水浸湿的白背心扯下来,丢向空中,此举引发了全场高潮。


    尖叫声此起彼伏,将柚安的思绪拉回现实。


    台上的主唱激情投入,汗珠顺着他的下颌线坠落,他左手握着酒红色电吉他的琴颈,绷紧的小臂随弹奏青筋暴起,肆意张扬的笑容浸在汗水里,帅得无法无边。


    那笑容总让柚安想起当初,是如何对陆野着迷的。


    这种反刍很不应当,却又有种隐秘的刺激。


    一曲终了,黎燃的手指高高举起,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缓缓落下,穿越山海般的人群,指向柚安。


    鼓手击鼓两下,乐队成员一起喊:“林老板,唱一个。”


    黎燃高举双手击掌两次,做出邀请的手势。


    “林老板,唱一个。”


    他又击掌两次。


    全场欢呼,节奏整齐地跟着起哄、击掌。


    柚安怔了两秒,连忙摆手,直接手机壳挡着脸,避往街外。


    酒吧人山人海,阿谨护着她走出门口,好奇问她:“干嘛不唱呢?老板您可是歌星啊。”


    “早没感觉了。”柚安轻描淡写地说。


    她写的每首情歌里,都有一个不敢触碰的影子。如今时过境迁,粉身碎骨的飞蛾,再也找不到当初撞击灯火时的义无反顾。


    阿谨听不懂,林柚安让他回场子看着,自己清静清静。


    随后,她独自倚在门口,点燃一支女士香烟,冷银色烟身悬在苍白的无名指与中指之间,星火在夜里明明灭灭。


    街边停了一溜车,她前不久刚提了辆跑车代步,此刻正停在林鸣修常停的那个位子上。


    他真的没有来。


    大约是刚回港那阵,父亲怕自己状态有问题,才叫他紧跟着的吧。


    如今她好了,也就没有再跟的必要。


    柚安眼睫扇动两下,偏头吁出一口烟。


    手机振了一振,来电是一串陌生号码,柚安给挂了。


    那号码马上再次打来,如此好几次,她便接起来。


    “边位?”


    对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


    她捻了烟,拐进旁边一条小巷。


    鼓噪的乐声,和街道的嘈杂一并被隔绝,周遭顿时安静下来,街面昏暗的路灯照着满地的泥泞,空气阴冷而潮湿。


    “边位呀?”她又问。


    声音依然模糊,估摸是信号不好,她耳贴话筒,来回走动,未注意这陋巷中的危险气息。


    身后忽然有声响,就在察觉的一瞬间,手腕忽得被钳住,她一声惊呼,手机应声坠地。


    恶意自头顶传来,感觉对方至少高出一个头,她后颈的汗毛顿时炸了起来


    手臂被大力一扭,她忍着剧痛回头,看到了那人真容,竟然是之前被炒掉的吧台领班。


    与此同时,数个面露不善的男人从阴暗中现身,他们都是之前被炒掉的酒保。


    原来是来寻仇的。


    有人在说,“她是林鹤堂的女儿,绑回去讨个好价钱。”


    还有人说,“不要便宜了她,先给点颜色看看!”


    “你们弄错人了,有话好好说。”林柚安强压下恐惧。


    “八婆,轮不到你说话!给我老实一点!”男人陡然用力,几乎要将她骨头拧断,与此同时亮出一把银色的匕首,向她脸划去。


    只觉眼前寒光一闪,柚安下意识闭眼,准备迎接刀刃切开皮肤的痛楚。


    然而痛楚并没有发生,反而是腕上一松,摆脱了控制。


    睁开眼,只见吧台领班手臂被人从后擒住,匕首反抵在他的脖间。


    反制完成在电光火石之间,专业而精准,领班一脸的凶狠也顷刻间变为灰败,仿佛不敢相信。


    一下秒,一米九的壮硕身躯像麻袋似的被掼在垃圾桶上,锈迹斑驳的桶身发出轰隆闷响,匕首插在他擒林柚安的那只手上,刀身没入手背,那人痛得哀嚎。


    “顾鸣修!”柚安看见矗立在身前的背影,下意识叫出名字。


    男人一抬手,数十名保镖冲进巷内,打扫垃圾似的将肇事者制服,并将人押了出去。


    陋巷重归沉寂,柚安扶墙喘匀了呼吸,只有手腕残余的疼痛提醒着方才的惊心。


    林鸣修靠在另一边的墙上,低头点了支烟叼在嘴里,视线落在柚安的手腕,“没事吧?”


    “没事,”柚安揉了揉红肿处,“不是说不来吗?”


    “爸不放心,叫我来盯着。”


    “这样,”柚安紧了紧上身的罩衫,“刚到的吗?”


    “有一会儿了,你被起哄唱歌的时候来的。”


    巷内光线晦暗,男人的表情藏在阴影里,声音分外平淡。


    柚安嗤笑了一声。


    偏偏是那个时候。


    “还以为能听到你唱歌的。”林鸣修说。


    烟头明灭间,照亮他手背的青筋和血迹。


    柚安心想,那应该是被揍的男人的血。


    “不想唱,没感觉了。”她简单拍了拍身上的灰,朝巷外走去。


    火星一明一暗,男人低沉的声音从潮湿的风里飘过来,“就是怕还有感觉吧。”


    柚安脚步一顿,心脏像被什么击中,刺痛了一下。


    她未停地太久,旋即便起步,与林鸣修擦身而过的瞬间,巷口飞驰的车头灯照亮巷内,男人目光低垂,沉郁的神情一闪即逝。


    酒吧声色依旧,一直热闹到两点关门。


    林鸣修增强了安保,即便人多如潮水,依然秩序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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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柚安坐在吧台边,托腮听歌,面前的鸡尾酒还是原来的模样。


    未免发生混乱,Veinblare在几名保镖的保护下从后门离的场,他们玩得很开心,柚安出去送行,被邀请去下一趴继续。


    她拒绝了,说有点累。


    黎燃说:“那我送你回去吧,你别开车了。”


    柚安微笑挥了挥手,“我想坐一会儿再走,你们别管我。”


    如此,乐队便先行离开了。


    柚安回到店里,各部门做完打扫和收场的工作,也都离开了。


    三点的长街寂静清冷,酒吧安静得杯盏相撞都能听到回音。


    她将店门半关,熟练调好音响,坐上舞台的高脚椅,独自唱起歌。


    不是自己的歌。


    还是那首《我在纽约打电话给你》。


    声线慵懒,歌词有一句没一句的。


    “害我哭那么多哭到纽约下大雨”


    “害我那么想你你都没有反应”


    唱到这一句的时候忽然泪如雨下。


    配乐还在继续,已没有了歌声。林鸣修背靠着门,眸色晦暗地看着雾色迷蒙的街道。


    半晌,他摸出一支烟,偏头点燃,吁出一口烟圈。


    旋律就这么孤独地走到了尽头,没有唱下一首,林柚安双手扶在立麦上,额头抵着手背,浅浅叹了一口气,然后撑着立麦跳下高脚椅,利落地关了音响和灯光,走出店外。


    身后的灯光一一熄灭,店门的缝隙透着一线微光,大约是街上的路灯。


    她鬼使神差地想,林鸣修应该还等在外面。


    至于是父亲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无谓去深究。


    推开厚重的大门,一线微光豁然扩大成一片,街道沉睡在昏蒙之中,寂然无声。


    先是一缕熟悉的烟草味,紧接听到引擎轰鸣。


    柚安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黎燃骑着他那辆重机,从长街尽处驶来。


    嘴角轻轻一勾,整条街都似染上一层橘红,为他而熠熠生辉。


    机车稳稳停在柚安跟前,黎燃单脚支地,拿出一个头盔递给她,“上车。”


    柚安莞尔拒绝,“我开车了。”


    黎燃亮出腕表,时针正好指到四点,“这个点去飞鹅山看日出最好了,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云海。”


    柚安嗔怪皱眉,“你不睡我还要睡啊,陪你看日出,癫嘅咩。”


    “反正都这个点啦,看完日出再回去补觉啦。”


    “……”


    “嚟啦——”


    黎燃皱了皱鼻子,孩子气地拿头盔撞她胳膊。


    柚安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接过头盔。


    刚准备上车,却发现穿长裙跨不开腿。


    这回黎燃也面露为难。


    刚想问她店里有没有备用的裤子,只见她弯腰,干脆麻利地撕起裙子。


    “喂喂喂喂——”黎燃急忙跳下车帮她挡,可是凌晨四点的街头根本无需要挡。


    长裙转瞬间被撕到膝盖以上,柚安骑到后座,一双白净匀停的双腿在夜里招摇,笑容灼若芙蕖。


    “我早就知你癫过我啦!”黎燃苦笑一声,启动了引擎。


    重机飞驰而去的瞬间,柚安若有所思地回眸。一点猩红在店门旁的阴影处幽幽燃着,那具八风不动的身影,不用看已知道是谁。


    机车风驰电掣,那身影迅速远去。


    她回过头去,手不自觉地按住裙摆,将其朝膝盖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