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黑莲花把蛊下给我的猫》 不大的一间木屋窄房,地上铺了一层松软的猪头被褥,粉色的猪头圆滚滚、胖嘟嘟、蒲扇耳、黑鼻孔,有点像话本里的天蓬元帅。
倒不是林瑾瑜故意拿这样一床来膈应季明煜,只是她下山采买的布料都带了明显的动物图案,这一床买回来才觉得有点怪,不好意思睡身下,一直放顶层闲置,跟新的差不多,拿来招待客人最合适不过。
季明煜没对这硕大的猪头发表什么感言,在外面用井水简单冲洗过后,一进屋躺上去就睡着了。
他绸缎一样的头发还没擦干,枕在布枕上留下湿漉漉的深痕。
林瑾瑜给年糕备上足够多的食物,回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她有些担心他睡醒后会头疼,取了一块干净的巾布,轻声唤道:“师弟,师弟?”
季明煜一无所觉,鸦羽低垂,在白皙的脸庞上打下一道深深的阴影,显得他的眼窝更深邃了。
他的年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下巴尖尖,骨头尚未彻底长开,脸侧还有一些婴儿肥,让他睡着的时候温顺又无害。
林瑾瑜蹲下身,情不自禁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这张脸让她生过不少气,主人以前大抵是看出她潜藏在平静外表下的畏惧,总是变本加厉地恐吓她,反复欣赏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绵软的手感自指尖传来,季明煜的脸好像是云做成的面团,林瑾瑜稍稍用力,就能让第一个指节陷进去一半,离开时皮肤回弹,留下一道绯色的红痕。
也不知道是吊命蛊发作了还是睡眠质量太好,这样都不醒。
林瑾瑜这个时候手痒得不行,好不容易获得一个能为所欲为的机会,往桌案上的染料墨笔看去,想抓过来在他脸上画点东西。
不过转念一想,季明煜的蛊发作时间比自己早,那他醒来的时间也比自己早,届时看到她作怪,还不知要怎样报复回来,她可不想顶着一脸的王八见人。
于是只得作罢,狠戳了几下他的俊脸了事。
然而正当起身之际,头颈一沉,身体的感官寸寸抽离,腿没迈出去,一头栽倒在季明煜身上!
吊命蛊……发作起来是这样剧烈又突然吗?
来势汹汹,身体瞬间不属于自己,意识浸在汪洋里浮浮沉沉,像是随时都会下沉,被无边的浪潮吞噬,拼命想抓住什么,却没办法调动任何一部分肢体,只能任由水浪簇拥着她,任其妄为。
身体失去控制的感觉比失重还要糟糕数倍,灵魂被关在躯壳中呐喊挣扎,强烈期盼有谁能够带着自己落到实处,可面前只有一望无际的汪洋,与蔚蓝的天空接壤。
蓦地,鼻尖传来一阵恬淡的花香。
林瑾瑜抬头,看到不远处,凭空出现了一块陆地,一株繁茂的梨花树生长其上,苍青色的枝干遒劲有力,雪白的花瓣如同落雪簌簌而下,裹挟着一阵香风,洒满林瑾瑜的肩头。
她不知为何突然能动了,手臂前伸,抓住那块漂浮在海洋之上的陆地,整个身体攀爬上去。
她的半条腿仍浸在冰冰凉凉的海水里,手臂紧紧抱住树干,脑袋靠上去,像是触到定海神针。
林瑾瑜口中长长呼出一口白气。
——从未有如此安心过。
有了先前那遭对比,眼下用一切来换取环抱住的梨花树,她都不肯。
清凉的风拂过她的发梢,残花跟着打旋儿亲吻她的眉眼,林瑾瑜被这股沁人心脾的香风包围着,像是抵达了海的彼端。
……
汪浩然看了一眼广场处练剑的位置,不出意外,又没找到林瑾瑜的身影,同样不在场的,还有岑子炎和新入门的师弟。
据说他们一同下山出任务,足足一周有余,算算时间,也应该回来了,只是不知为何拖延了这么久。
汪浩然心中愈发不安,像是有厚重的阴云积聚在头顶,他担忧地望了一眼入山口处的石碑,那里空空荡荡,明明知道担忧无用,他最该做的是专心眼前的事情,但思绪如同插了翅膀的小鸟,不受管束,一套剑法练下来,已经不知飞到哪个山涯海角。
他们为什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汪浩然摇摇头,小师弟那诡异的步法,他根本抓不到,后面渐渐摸清他的攻击路数,更是游刃有余,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认输,但他的实力远超自己,万不可能和师妹一同陷入险境。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专注于手上这套剑法。
猝不及防地,心头重重一跳,险些蹦出嗓子眼,他在人群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岑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汪浩然失声道。
岑子炎被突如其来的点名吓得板正了身体,反应过来是平易近人的汪浩然,而不是什么会拿鞭子抽人的师兄后,一脸迷茫:“啊?我不能来吗?”
虽然我是吊车尾吧,但我练剑一直按时来啊!虽然我磨洋工,来了跟没来一个样,但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吧!
汪浩然意识到自己出言不妥,连忙道歉:“对不起师兄,是我没说清,你不是和师妹他们们一同下山了吗?怎么独自回来了,师妹难道受伤了?”
岑子炎拧眉回忆了一番情形,摇头道:“没有吧,我们除掉了千灵村的诡物,师妹就和小师弟就不知道跑去哪儿了,后来追风跑回来带我回山,我还以为他们早就回来了,难道没有吗?”
听到两人单独出去时,汪浩然不由自主攥紧手中的剑,脑中迅速闪过两人相处时的画面,当时“亲昵”做不得假。
可师妹又是何时认识小师弟的呢?她明明很少下山,难道是每次给年糕买鱼时?
只听岑子炎继续道:“这么一说,是有点奇怪哈,昨天我去太微庭提交任务时,值班弟子说他们没来过,我还以为他们是要先回去歇息一阵儿再说,怎么,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吗?”
汪浩然登时心乱如麻,剑也练不下去了,转身去往林瑾瑜的住所。
“哎师弟,你去哪儿啊?”岑子炎在后面大喊。
汪浩然回头:“我去看看师妹回来了没。”
既然有人去找了,就不用他瞎操心了。
岑子炎心安理得。
汪浩然几乎是拔足狂奔,不消片刻功夫,抵达林瑾瑜的小院儿门口。
门外设有禁制,光华运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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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应是在家。
汪浩然在外面唤了几声,无人应答,心中顿时有些焦急,但他谦谦君子,做不出直接闯入这种事,便在外面一直站着,心说师妹可能还睡着,我再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后,天光大盛,他又空唤两声,揪心异常,觉得自己还是闯进去看看比较好,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耽误了施救良机可就不妙。
但心中隐隐觉得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毕竟岑师兄都能安然无恙,师妹这么谨慎,怎么可能出事,他其实最担忧的,是师妹和小师弟的关系吧,怕再来晚一步,让他们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念头一起,顿时生出对自己的几分鄙夷,再一犹豫,他又在门口候了一个时辰,
眼见日上三竿,还不见小院中有动静,他终于说服自己,破开禁制,走到木屋前敲了几下,年糕喵喵呜呜的叫声登时从门缝里挤出来,像是被关久了,想亲近人,没有主人遭遇不测的惶恐和无助。
汪浩然听到声音,稍微松了口气,心道果然在啊,于是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个时辰。
这下日头偏西,师妹怎么说也得醒了吧,正准备推门而入,发现小屋外又被人设下一重禁制。
一环套一环,复杂到难以想象,汪浩然心中一个咯噔——
——师妹学过这种阵法吗?
他自认对林瑾瑜还算了解,两人经常过招,彼此学些什么都会及时交流,他从未听林瑾瑜提起过,在阵法上有什么研究,一直是勉强学了个形,放在屋门口提醒客人就够了。
可她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结识了新的师弟,还是那么……
汪浩然的心重重沉了下去,他不愿去想那个人,一旦对比起来,就仿佛坠入一片粘稠的深潭,让他逐渐喘不上气来。
他摇头甩开杂念,静下心思索怎么破除禁制。
研究了一个下午,终于弄明白其弯弯绕绕的结构,手放到禁制上,将灵力荡起的涟漪层层推远。
眼见禁制就要破开,倏然手指一痛,像是被蚂蚁夹了一下,瞬时就有股麻意顺着指腹往身上爬,汪浩然大骇,疑心自己是中了什么毒,连忙运转灵力向外逼,却是徒劳,那股麻意顺着灵力钻入经脉当中,让他周身僵如木柴,他扶着墙,勉强走到院中的石凳上,虚虚坐了下去。
*
林瑾瑜的意识缓缓回笼,只觉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可能是因为从未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身体得到了充足的放松。
梦中那颗梨树馥郁的芳香似乎还萦绕在鼻尖,她手臂缠绕着一个东西,被她的体温焐得暖烘烘,抱起来十分舒服。
她正准备睡个回笼觉,冷不丁地,耳边飘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师姐,早说你想跟我一起睡,就不用麻烦铺两床被子了。”
那声音缱绻多情,却仿佛一盆冷水浇到林瑾瑜头顶,让她瞬间清醒。
林瑾瑜猛地睁开眼,看见自己正将季明煜当做床垫,心安理得地睡在他身上,头亲昵地依偎在他玉瓷一样的颈里。
季明煜比她醒得早,说完这句话,将手揽在她的腰上,让两人贴得更紧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