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攻城
作品:《绿茶美人穿到乱世后》 袁景的脚步一顿,语气淡定道:“我能听得见。”
怜月:“哦。”
有点尴尬。
邵情见她干巴巴的脸,觉得很有意思,双手抱胸边走边笑。
笑什么笑。
怜月瞥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跟在袁景后面走。
府邸很大,他们走在长廊上,两边是繁花和鱼池,再往里面走,雕镂玉彻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世家底蕴一览无遗。
走到后院,袁景将她安排住在了揽月阁,道:“这里离老夫人的住所比较近,周围清静,守卫也是最严,你觉得如何?”
阁楼前面带着院子,院中的梅树正开了花,满庭花香。
阁楼则有两层,都已被打扫干净。
怜月道:“我都可以。”
袁景吩咐管事:“挑两个机灵的婢女来照顾夫人。”
管事:“喏。”
怜月没有推迟,在陌生的地方,自然需要人帮忙熟络环境。
邵情见状,询问袁景:“那我住哪?”
袁景:“住我院中。”
他“啧”了一声:“也行。”
于是住处便这样安排好了。
袁景和邵情还有要事处理,便不再打扰她休息,先行离开。
见人走了,怜月将行李放好,之后让管事帮忙准备热水。
想沐浴,洗个澡。
很快,管事安排的婢女就来了,勤快地帮忙整理衣物,铺好被褥。
由于怜月一路上舟车劳顿,泡着热水澡期间,许是太累了,不小心在浴桶中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天色完全黑透,大晚上下起了雨,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她嗓子很干。
想要喝水。
怜月摸着床边,想要爬起来喝水,脚踩在冰冷的木板上,随后脚步一怔。
房间里有人。
她心中惊惧,牙齿哆哆嗦嗦:“谁?”
“是我。”
“嗯?袁公子?”怜月知道是谁之后,心里就不害怕了,“你怎么在?”
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吗?
袁景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沐浴的时候,不知道让人陪你吗?”
怜月有些疑惑他为什么会知道,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沐浴不喜欢有外人伺候。”
他道:“你当时昏死了过去,还好伺候你的婢女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
怜月皱眉。
许是之前被刺伤的伤口就没好全,身体本不能碰水,又遇水匪劫船落水,在大冷天的穿了半日的湿衣裳,加上舟车劳顿一直没有休息好,病情才会反反复复的发作。
她看着周围黑漆漆的,忍不住捏紧衣摆:“能,能不能帮忙将灯点亮,我怕黑。”
袁景“嗯”了一声,用火石将灯点亮,烛光的微光在房间里跳动,将他的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道:“刚刚子离给你看过,开了服药,他去给你煎药了。”
邵情还会医术?
怜月很是无措:“我是不是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袁景给她倒了杯水,“先喝水润润喉。”
“谢谢。”
怜月接过,正好口渴,将整杯水喝完。
“这月余,发生了很多的事,我很惶恐。”她声音有气无力,“我的病是不是好不了了,我会死吗?”
就算身子骨再好的人,恐怕都经不起如此折腾。
袁景看着她发白的嘴唇,突然说道:“还记得今日我交给你的《清心经》吗?”
怜月垂下头。
怎么又提起这个,心里有些不高兴。
她的确在相处中有蓄意勾引的嫌疑,可今日在沐浴途中昏死过去,绝非自己的本意。
是他大半夜不让婢女伺候,亲自来她床边守着,可不是她设计的。
怜月忍不住想,是不是他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才会提及这什么经,让人静心。
可她瞥见对方俊朗冷淡的脸,又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想,免得闹笑话。
毕竟这种出生高贵的世家子弟,眼光可都不低,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他们的眼。
怜月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今日才学会,自是记得的。”
袁景道:“把手伸出来。”
“嗯?”
乖乖伸手。
他握住她细细的手腕,将内力传送过去,在她身体运转:“闭眼,感受。”
怜月不知道对方在干嘛,以为又是用内力给她治病,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很是听话。
袁景道:“心中默念经文。”
怜月:“好。”
内力在身上流转了两圈,对方收回手:“记住内力的流转路线,配合《清心经》每日修炼,能强身健体。”
她有些懵:“修炼。”
袁景:“没错。”
怜月眨了眨眼睛,他让她念那什么经,难道不是在嘲讽她心思多吗?
误会他了?
她呐呐道:“这《清心经》,是修炼内功的心法吗?”
袁景:“没错。”
呃……
怜月忍不住道:“你之前不是说这世间女子不能习武,你为何会破例教我?”
袁景的面色隐藏在阴影中,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冷淡:“你身子骨弱,我答应过顾权会好好照顾你,若是你病死了,我不好交代。”
“嗯?”
他又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处事不必如此僵硬。”
好有道理。
不过,无论袁景是因为什么原因,他能打破常规教她,的确是很大的人情了。
自己还在背后蛐蛐他,实在是不该的。
怜月起身行了一礼,真心实意的道谢:“袁公子,谢谢你。”
另一个声音传来:“原本阿景准备你熟悉了口诀之后再教你,谁知道你的病情反反复复,身子骨极差,怕你挨不过去,那就白救你了。”
邵情走上阁楼,手里拿了碗药,继续说道:“醒了就喝药吧。”
怜月将药接过,低头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忍不住道:“国师还会看病呢?”
邵情轻哼:“医易不分家,我的易数天下闻名,医术自然也不差。”
“好。”怜月低头,小声蛐蛐,“没见过如此自夸的。”
邵情道:“那是你见得少了。”
怜月:“是是是。”
她将药一咕噜全喝完,草木的涩味在味蕾炸开,很难喝,喝完捂住嘴巴才能压下喉咙的恶心。
邵情道:“这一服药下去,今晚睡一觉,保管药到病除。”
怜月假笑:“我信。”
邵情道:“既然药已经喝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给你把脉。”
怜月乖乖点头。
不过今晚是睡不着了,此时她对于袁景教她的功法之事,还新鲜着呢。
等两人走了,怜月立即在床上盘腿,研究起来。
翌日她的病果然大好。
袁景和邵情回到汝阳,实际上亦是为了攻打襄城之事。
将怜月安顿好之后,两人分别带兵,袁景去跟顾权合兵攻城,邵情则去阻挡杨鉴的援兵。
过了半月。
在襄阳城内。
吴郡守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乌泱泱的军队,面色铁青。
吴玉如走到他身侧,脸上带了一抹冷笑:“父亲,后悔没有和杨鉴联姻,出兵宛城了吗?”
他叹息道:“女儿,你不必担心,我打过的仗,比他吃过的盐都多,一个黄口小儿,我还能怕了他吗?”
“是吗?”
吴玉如看着父亲自大张狂的样子,心口堵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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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有些心梗。
作为他的女儿,她心里清楚得很,父亲压根就不是打仗的料,便是身上的战功,也是冒领他人的。
他就是一个纸老虎,看着威风,实际上一戳就破,压根不会是年纪轻轻战功斐然的顾权的对手。
当初没有人攻打襄城,是因为陆询没死,别人不敢来攻打他,可陆询死了,可就没人顾忌他是谁的姻亲。
原本与弘农的杨鉴联姻,便可解此危机,可惜父亲总是自以为是。
她道:“父亲,你若是想活命,我劝你还是想办法逃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闻言,吴郡守眼睛闪了闪,又回想起自己光辉的前半生,说道:“我乃是一城的郡守,怎可弃了城中的子民逃跑,女儿,你也太看低你的父亲了。”
吴玉如询问:“父亲,你想想,你说派死士刺杀那个贱妾,她现在死了吗?”
吴郡守:“两次刺杀,都被她躲了过去,如今她到了汝阳,我的人插手不进去。”
他为自己挽尊:“不过是一个侍妾而已,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活命,也就是个只能依附男人的玩物,你跟一个贱妾置什么气,没必要再为了她浪费人力物。”
吴玉如垂眸,声音悲戕:“父亲,你总是这样,从不听劝。”
她看着城下的一抹绯红身影,眼睛里全是痛恨。
如果不是他。
那个贱妾早就死了。
吴玉如走下了城门,襄阳城易守难攻,可并非攻不下。
宛城的粮食不多,军队需要攻供给,若与汝阳合兵,说不定会速战速决。
带不动。
还是收拾行李,从密道离开,回聊城再做打算。
当晚,袁景的援兵刚到,顾权就发起了火攻。
冬日干燥,几日没下雨,城中的建筑很容易着火,很快城中火光冲天。
百姓乱成一团,得知有人攻城,都收拾包袱往城门口逃难。
吴郡守坐镇府衙,命令手下去守城。
很快,士兵来报:“郡守,敌军已经攻上了城楼。”
吴郡守:“慌什么慌。”
他拿起了身边的剑:“老夫亲自去城门迎敌,诸位与我一起。”
心腹:“喏。”
吴玉如收拾好了行李,听闻父亲已经上城门迎敌,往城门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带着自己的人,从府衙通往城外的暗道离开。
吴郡守赶到城门之时,城门已经被顾权和袁景攻破,城中大乱。
襄城易守难攻,怎么可能被轻易攻破,定是城中出了奸细!
是谁?
他捏着剑,心中打鼓,环视周围的心腹,看谁都是内鬼。
此时顾权已经进城,身上披着绯红披风,骑在马上,手持长枪,所过之处敌人不敢近身。
红衣、骏马,冷酷的少年。
见到顾权,吴郡守心中的惧意有了宣泄之处,喝骂道:“顾权小儿,你竟然放火攻城,你简直毫无人性。”
顾权冷笑:“比起当年吴郡守水淹长留,让长留百姓颗粒无收,流离失所,火攻又算得了什么?”
吴郡守见身边人都看着他,脸色微凝,气急败坏:“休要信口开河!”
顾权冷笑:“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面清楚。”
袁景从后面骑马而来,手里的剑带血,与顾权并肩而立,提醒道:“速战速决。”
吴郡守:“小儿猖狂!”
他正要带人冲锋,背后被人捅了一刀,回头时,看见是自己的心腹爱将,眼睛流血:“你,是你将他们放进来的……”
“没错!”那人恶狠狠道,“郡守,你忘记了,我可是长留人。”
他朝着顾权单膝跪地:“末将参见的主君。”
当晚。
襄城被攻破,吴郡守身亡,妻儿除了吴玉如从密道逃了,其余人全部的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