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做好被选择的准备

作品:《我也不想滑冰的[花滑]

    好消息,林风致在学冰两年后,终于掌握了五种一周跳和一周半。


    辛成林请出仓库的家伙事:“从今天开始,你加入他们的队伍,用吊杆辅助跳跃。”


    林风致直接坐在冰上,刀尾刮得冰面“咔咔”响。


    “还要学两周跳啊。”


    她总鼓励自己,跳出阿克塞尔就算完成职业使命。


    但她现在被告知,1A只是开启第二阶段的垫脚石。


    “老三样是必不可少的技术,即使你是冰舞运动员。”


    “那这冰舞运动员当的真憋屈。”


    嘴上是这么说,林风致给自己扣上腰带,手法很熟练,好像昨天才脱下来。


    贺嘉岁看她行云流水地穿戴,没来得及说:“现在是我的吊杆时间,你得先在陆地试一试固定吊杆。”


    “不碍事,我先看看她收转的习惯姿态。”辛成林倒任她准备。


    一周跳从起跳到落冰很短暂,很多毛病无法体现,这些问题会在难度提升时逐渐显现。


    他们原本就走得慢,更要走踏实。


    初次尝试两周跳,林风致按感觉来,她想获得更充足的跳跃高度,就在起跳前深蹲降低重心。


    结果是吊杆都无法抵抗的摔倒。


    “重心压得太低,没有及时带回到旋转轴,”辛成林握着吊杆,一面身体力行地解释,“带腿时要转髋,才能让轴心稳定。”


    苦口婆心一阵,从重心讲到盘腿,林风致听一半忘一半,该摔的还得摔。


    这是学习的必经之路。


    隔壁的贺嘉岁没有吊杆辅助,和应逢年找助教指导螺旋线,进展也缓慢。


    “就到这里吧,”助教挠头,对贺嘉岁说,“你敢握住男伴的双手后仰并且保持数秒,已经不错了。”


    “但我一个月前就会后仰了。”


    “这个动作很危险,男伴还没办法用规尺步的点冰支撑你们之间连接的拉力,只能慢慢来。”


    以月为单位,以年为单位,这个技术得依靠力量生长而稳定。


    还是单跳最让人放心。


    没有谁拖累谁,会就是会。


    但今天,贺嘉岁有些怀疑自己的状态。


    应逢年皱眉:“你穿护膝了吗?外点三周摔倒的冲击力很大。”


    “换了比较薄的护膝,不会太吃动作。”


    贺嘉岁让他捏一捏胳膊,她连手肘都保护到位了。


    “教练说,我们不着急练三周跳。”


    “但这是我们提升难度的突破口。”


    相比棘手的旋转难度进入和难度姿态,她更喜欢跳跃。


    反反复复巩固两周跳,起跳前的pre能控制在九十度以内,周数完全足够。


    她在尝试一步一步增加周数,目前2T能勉强超过半周。


    的确是最不辜负她的技术了。


    今天是个例外。


    林风致在场上跳踢踏舞,冰刀刮擦的声音四处可闻。


    贺嘉岁被影响着摔了一连串,两周跳也偶尔站不稳。


    应逢年也不负所望,和她一起表演全场巡回摔倒。


    辛成林不打算放任,过来兴师问罪。


    “放假玩得太开心?”他问。


    贺嘉岁否认:“怎么可能,我们在滨南也没忘去冰场。”


    这是实话。


    在滨南一待四天,她和应逢年上了两次冰。


    贺先生不想再当孤寡老人,次次到场陪同,甚至想亲自上冰体验。


    只是因为年纪偏大,被工作人员死死挡在场外。


    “那请给我一个退步的理由,”辛成林没有缓和神色,“你们连低级两周跳都能连摔八个。”


    他方才一直在默数,他们的稳定性比心沉得还低。


    贺嘉岁支吾出声:“要是林风致不摔,我就不会被影响。”


    应逢年也接话:“要是她们不摔,我也不会被影响。”


    总之,和自己无关。


    林风致握着吊杆滑近,在一旁叹为观止,还好她凑上热闹,知道自己被扣上这么大一口锅。


    “冰场有那么多人,每时每刻都有人摔倒。”她不服气。


    辛成林颔首:“记住,没人会在场上迁就别人。”


    赛场更是如此。


    双人滑的练习人数多,场地拥挤,他们不能确保每个人都万无一失。


    没有包场训练的条件,就必须学着适应环境。


    教练得出结论,次日就把新计划投入节目训练。


    “我负责笑?”林风致一头雾水。


    万斯乐也不情愿:“我为什么负责鼓掌,好尴尬。”


    “这是培养你们的抗干扰能力,人人有份。”


    不仅如此,辛教练还给俱乐部的小队员塞了好处,让他们在休息时间打开《超级飞侠》,外放到最大声。


    这一定是冰场最吵的一天。


    到下训,贺嘉岁的脑子还是嗡嗡的,赶也赶不走。


    “金嗓子,我需要金嗓子。”林风致捞着板墙,像落水的人抓住浮木。


    贺嘉岁递了瓶水,让她勉强恢复状态。


    谁能想到训练结束,脚踝没被磨出水泡,嗓子先冒烟。


    ……


    回到寝室,林风致熬了川贝枇杷。


    手机铃响,她看了眼留言信息,把勺子扔给贺嘉岁。


    “又是我掌勺?”


    她跟着中医世家的千金混日子,都快把自己混成熬药助理。


    林风致抱歉地笑笑:“帮我看着火。”


    她倒是跑得轻快。


    度秒如年,贺嘉岁偶尔握着勺子搅拌,她不知道火候合不合适,怕药材糊底,索性把火调到最小。


    窗外有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她走到窗台,看见林风致就在楼外,对面应该站着人,摸了把她的脑袋。


    他们并肩走远,远离树叶的障碍。


    贺嘉岁借路灯看清,男生是辛嵘。


    她好像嗅到八卦,把嘴张得老大。


    但转念一想,如果林风致的身边不是辛嵘,而站着别的谁,那才叫奇怪。


    她重新回到电煮锅边。


    哎,有人成双成对,有人成为煲药师傅,替他们看火。


    川贝在翻滚,枇杷被药汁浸得看不清本色,贺嘉岁的心里打鼓。


    自己和锅真的会相安无事吗?


    打电话求助的片刻,救星终于回来。


    林风致的脚步很缓,心情不如出去时好。


    贺嘉岁问:“你们吵架了?”


    林风致一愣,从镜中看见自己的失落。


    “没有。”


    “你好像不高兴。”


    “可能是因为在特殊时期,”她打马虎眼,“你知道的,这个时候的女生总是阴晴不定。”


    那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今天的贺嘉岁偏偏对“特殊时期”感兴趣。


    她问:“姐姐,来例假就不会长高了吗?”


    前几年的林风致似乎天天都在长个子,眼看从一米五长到一米六七。


    但今年好像没大变化,她停在那个高度,舞蹈老师也停了清淡饮食的限制令。


    林风致想了想:“大家都这么说。”


    “我的例假会在什么时候来呢。”


    贺嘉岁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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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思考,她不欢迎这东西的到来,反倒希望它越迟越好。


    她还没长个子呢,要是身高就此定型,可要一辈子都矮人一头了。


    她才不想当细细粒。


    勺子滑过锅里的膏体,痕迹很快消失,林风致关掉电源,一人给盛了一碗。


    “好东西,喝掉。”她命令。


    跟着林风致,总有喝不完的补药。


    贺嘉岁皱眉:“苦苦的。”


    她以为全世界的川贝枇杷膏都像药店里的瓶装,那是她从小到大最爱吃的药,没病都要装病喝两口。


    “药店里的含糖量高,”林风致捧着碗,很满意自己的手艺,“我不爱放蜂蜜和冰糖,枇杷叶的甘和川贝的苦味才最正宗。”


    尤其在这个时节,没有应季的枇杷果,连果干都是酸酸的。


    贺嘉岁做好心理准备,又尝试咽一口:“它比我的命都苦。”


    “我命才苦呢。”


    这一次,林风致有话要说。


    “你果然憋着心事。”


    “我的搭档可能又要飞走了。”


    “为什么?”


    她顿了顿:“辛嵘想全力备战青锦赛,争取明年世青赛的名额。”


    辛嵘在赛季开始前就年满17岁,符合升入成年组的年纪。


    但青年组和成年组有重合的部分,他也能在青年组再待两年。


    不过对比国际赛场,有竞争力的同龄选手基本选择去成年组练兵,甚至已经登上冬奥会的赛场。


    留给他蛰伏的时间不多了。


    贺嘉岁倚在床头:“我们国家好像很久没有男单出战世青赛了。”


    “两个赛季,”林风致说,“明年的世青赛只有一个名额,辛嵘想试一试。”


    虽然还不知道是如何的备战法,但她能肯定,辛嵘一旦无法兼顾男单和冰舞,被放弃的会是后者。


    “那你的少锦赛怎么办?”


    林风致搅着勺子:“我可以先试试单人冰舞。”


    “单人冰舞是什么?”


    “金荞麦前辈告诉我,北美地区流行的冰上舞蹈可以一个人滑,他们国内还有专门的单冰比赛。”


    “北美和华夏的情况可不一样。”


    “我知道,我只是不能太依赖辛嵘,不能因为他的离开,就消沉不运作。”


    这话她说得坦然,好像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这行得通吗?”贺嘉岁还是质疑。


    她对冰舞知之甚少,对所谓的单人冰舞更是闻所未闻。


    “至少我身在跨界组,不受规则限制,”林风致耸肩,“年底的少锦赛,我只报了自己的名字。”


    她要一个人挣滑协的积分,慢慢融入精英组的大家庭。


    贺嘉岁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她壮着胆子问:“是辛嵘影响了你吗?”


    林风致最近不常偷懒,上吊杆比谁都勤快,皮囊里像换了个人。


    林风致才不让别人夺走褒奖:“我只是在做好辛嵘选择我的准备。即使我的搭档不是他,我也能留下属于自己的东西。”


    只有进步是实实在在的。


    贺嘉岁为她的励志语言鼓掌。


    “你突然就活明白了。”


    “我悟了很多天,不想让未来的自己为当下的选择后悔。”


    林风致将药膏一饮而尽,起身又盛了碗。


    寝室里一片和谐,偶尔有隔壁发出的微弱噪音。


    贺嘉岁玩着玩笑:“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榜样?”


    “我不值得被学习,”林风致说,“我不热爱花滑,将来也不会喜欢。”


    她可以肯定。